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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墨香里的血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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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拄拐青云”推荐阅读《大理寺摆烂三年女帝求我执掌天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雨幕渐收时,顾长风的膝盖己经麻得没了知觉。

他蹲在枯井旁的泥地里,雨靴陷进湿软的土中,后颈被晨风吹得发凉。

沈胭脂的尸体就蜷在井沿边,湿发黏成几缕贴在苍白的脸上,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像是临死前拼尽最后力气,想要从井底攀上来。

柳拂衣的短刃挑开少女紧攥的右手时,顾长风听见指节发出细碎的脆响。

半块墨锭裹在血肉里,边缘硌得掌心沁出暗红血珠。

他接过柳拂衣递来的帕子,指尖刚触到墨面,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这墨的纹路不对,普通松烟墨该是匀净的深灰,可这方残墨表面竟浮着极细的金丝,像血管般爬进墨体深处。

"井底查过了。"柳拂衣单膝跪地,短刃在井壁刮出火星,"没有拖拽痕迹,三个姑娘的尸体都是头朝上摆的,肩背压着的草屑还带着露水。"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像有人跪着,把她们轻轻放进去的。"

顾长风的拇指抹过墨锭断裂处,破妄天眼在意识里嗡鸣。

眼前的墨突然"活"了——金丝脉络下,暗红色的符线若隐若现,结构竟与前夜在无生教残卷上看到的血符有七分相似。

他喉结动了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无生教的手,己经伸到绣娘的妆匣里了?

"收尸。"他站起身,泥点溅上青衫下摆,"让仵作重点看指甲缝里的泥,井边的草要带回去比对。"

柳拂衣应了声,转身去唤衙役。

顾长风盯着沈胭脂僵硬的指尖,忽然想起卷宗里她绣的并蒂莲——针脚细得能穿进头发丝的姑娘,怎么会攥着半块粗墨?

她临死前在井边爬了多久?

是有人追她,还是她自己想逃?

墨锭在袖中硌着腕骨。

他摸了摸腰间父亲留下的玉佩,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该去闻香阁了。

那是沈胭脂当学徒的地方,也是这三个月里,三个失踪闺秀都去过的香粉铺子。

闻香阁的门帘是月白色的,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露出里面挂着的鎏金香炉。

顾长风掀帘进去时,香奴正踮脚擦博古架,见了他先是一怔,随即福身:"公子是来寻沈姑娘的?

她...昨日没回。"

屏风后传来茶盏轻碰的脆响。"香奴,给客人上碧螺春。"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玉,"沈姑娘离店时说要见贵人,特意换了新裁的湖蓝衫子。"

顾长风站在屏风前,看见素白手腕从纱帘后探出来,指尖捏着半片茶荷。"贵人?"他故意放软声调,"在下是沈姑娘的未婚夫,前日差人送了聘雁来——"

"松烟墨的味道。"屏风后的人轻笑一声,"大理寺的卷宗吏,用的是徽州松烟加鹿胶,比民间墨淡三分。"纱帘被竹簪挑起一角,露出半张素净的脸,"公子袖口沾的墨渍,左腕三道,右腕两道,是翻卷宗时压出来的。

沈姑娘的未婚夫,该是绣坊的学徒,手该有茧子,不是这样的。"

顾长风摸了摸鼻尖,从袖中取出墨锭:"掌柜好眼力。

在下顾长风,大理寺的。

沈姑娘攥着这墨死的,我猜她想说的话,都在这黑疙瘩里。"

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再出现时手里多了本烫金簿册。"《百芳名录》。"苏清浅翻开,指腹点在第三页,"近三个月失踪的三位姑娘,都买过'雪肌凝香散'。"她指尖移到名录旁的朱批,"她们都在十五那天,被一位自称'萧公子'的客人搭讪,赠香、赠诗、赠玉簪,却从不留名。"

顾长风接过簿册,破妄天眼悄然运转。

纸面下浮起淡淡气机,像蛛网般交叠——有香奴的清甜,有绣娘的脂粉,还有一道阴寒如冰的气息,顺着纸纹首往城北去。

他瞳孔微缩:礼部官衙,就在城北。

"萧公子。"他着簿册边缘,"可记得他的模样?"

"只见过背影。"苏清浅替他续茶,"穿月白锦袍,腰间挂着玉牌,上面刻着...像是个'无'字。"

茶盏在桌上发出轻响。

顾长风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名录上的阴寒气息还在他指尖盘旋。

城南的"雅集"今夜开席,听说有位新贵要展示从西域带来的奇香——或许,该去凑个热闹。

雨丝在瓦檐凝成水珠,"啪嗒"砸进青石板的凹痕里。

顾长风站在檐下,望着柳拂衣将沈胭脂的尸袋搬上板车,后颈的凉意仍未褪去——那半块墨锭在袖中发烫,金丝纹路里的暗红符线,像极了无生教残卷上记载的"血引阵"。

"公子。"柳拂衣替他拢了拢被雨打湿的青衫,指腹擦过他腕间的墨渍,"要先回大理寺?"

顾长风望着板车消失在巷口,忽然扯松了束发的玉簪。

碎发垂下来遮住眉眼,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袖:"去成衣铺。"

戌时三刻,城南"醉月楼"的灯笼次第亮起。

顾长风缩在街角的阴影里,望着门楣上"雅集"二字被烛火映得透亮。

他身上的粗布儒生长衫还带着浆洗过的硬茬,腰间挂着半块缺角的玉牌——方才在成衣铺,他特意选了件袖口磨得起球的旧衣,又用锅底灰抹了抹领口,活脱脱个屡试不第的寒酸书生。

"这位公子,可是来赴雅集?"门童举着灯笼凑过来,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玉牌,"雅集要收三贯茶资。"

顾长风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酒气混着酸腐味扑面而来:"在下...在醉春楼喝多了,听说这里有香道品鉴,特来讨杯醒酒茶。"他从袖中摸出枚铜钱,指节因用力发白,"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门童皱着眉要赶人,楼内忽然传来丝竹声。

顾长风眼尾微挑——那是《清平乐》的调子,可弦音里藏着极淡的破音,像有人在琴弦下垫了片薄铁。

他踉跄着撞进门童怀里,铜钱"骨碌"滚进门槛:"劳驾...拾钱。"

门童弯腰时,顾长风的指尖轻轻扫过他腰间的木牌——刻着"萧府"二字。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芒,在门童的嘟囔声里晃进大堂。

雅集设在二楼的敞轩,二十余张花梨木桌围成半圆,案上摆着青瓷香炉,青烟盘旋成鹤形。

顾长风挑了个最靠后的位子,刚坐下便听见邻桌两个书生议论:"听说今日萧公子要展示西域奇香,说是能让人闻之忘忧。"

"萧公子?"他故意提高声调,灌了口劣酒,"我看是狐仙作祟!

前日城南死了个绣娘,皮肤白得像敷了层霜,定是被狐仙吸了精气!"

满座皆静。

顾长风瞥见主位上的身影动了动——月白锦袍,腰间玉牌隐约有"无"字暗纹。

他又灌了口酒,舌头打着卷:"女子肤若凝脂...必是狐仙附体,吸人阳气!"

"兄台有所不知。"清润的男声从主位传来,"若以九阴之体炼髓入药,三日可驻颜不老。"

顾长风抬眼,正撞进一双温润如泉的眼。

那人身着月白锦袍,眉峰如墨,腰间玉牌上的"无"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正是苏清浅说的"萧公子"。

他袖中微动,一缕甜香飘来,像碾碎的桂花混着血腥。

"这香...好特别。"顾长风踉跄着举杯,"敬公子一杯。"

两人的酒盏相碰时,顾长风的指尖在对方杯沿一沾。

他借着去茅房的由头闪进回廊,背靠着雕花窗启动破妄天眼。

酒液在指尖凝成水珠,解析能力如潮水漫过——迷魂蕊,断知散,两种毒药的成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他摸了摸腰间父亲留下的玉佩,凉意顺着血脉窜上后颈:就是你了,萧砚。

次日卯时,顾长风蹲在礼部尚书府后巷的槐树上。

柳拂衣的短刃在他脚边划了道浅痕——那是杂役每日送炭的路线标记。

日头升到三竿时,穿灰布短打的杂役挑着炭篓出了门,却没往尚书府走,反而拐进了城西的破巷。

"跟紧。"顾长风轻声道。

柳拂衣的身影如游鱼般窜进阴影,只留一缕淡香飘进他鼻端——那是她惯用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是短刃刚擦过的痕迹。

废弃染坊的院墙爬满枯藤。

顾长风的指尖按在墙缝里,破妄天眼嗡鸣——地下三尺有热气翻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气。

他摸出腰间的匕首,撬开青石板下的井盖,霉味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

暗道里的砖缝结着蛛网,顾长风的火折子刚擦亮,便照见墙上的血手印。

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浓,等他摸到密室的石门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门内传来"叮咚"轻响,像水滴进琉璃罐的声音。

推开门的刹那,顾长风的呼吸险些停滞。

十数只琉璃罐排在木架上,罐中漂浮着淡粉色的絮状物——那是少女的脑髓,表面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中央的铁床锈迹斑斑,镣铐上的红绳还沾着皮肉,墙上用血写着"长明续命,九阴归元"八个大字,笔锋与无生教残卷上的符咒如出一辙。

"癸七。"顾长风取下罐底的药签,编号与宫中御药房旧档上的"驻颜丹"完全一致。

他将药签塞进怀里,转身要走,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顾卷宗吏,擅闯官眷私产,按律可杖毙。"

裴九幽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剑。

顾长风抬头,见夜行司的玄衣卫围了一圈,为首的男子腰悬绣春刀,眉骨有道刀疤,正是夜行司指挥使。

他摸出药签,轻轻放在掌心:"裴大人,若我说,礼部尚书的庶子萧砚,正在用闺秀脑髓炼驻颜丹,你信吗?

这签上的'癸七',与宫中御药房旧档一致——这药,本不该出现在民间。"

裴九幽的瞳孔骤然收缩,绣春刀的刀镡在他手中转了半圈,又"咔"地插回刀鞘。

顾长风望着远处闻香阁的灯火,那盏琉璃灯还亮着,像沈胭脂绣的并蒂莲。

他低声道:"沈姑娘攥着墨锭不放,不是求生,是求有人看懂她最后的控诉。"

夜风卷起一片枯叶,打在顾长风的鞋尖上。

他望着闻香阁的方向,袖中药签的边角硌得腕骨生疼——该去问问苏清浅了,那半块墨锭里的金丝纹路,她或许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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