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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关门与太阳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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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的能量风暴在别墅废墟上肆虐,幽蓝与灿金交织的光门如同宇宙的伤口,强行撕裂空间,发出刺耳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尖啸。

狂暴的乱流将混凝土碎块和扭曲的钢筋卷成致命的漩涡,漫天烟尘遮蔽了夕阳的光辉。

萧寒站在风暴的中心,如同绝对静止的奇点。

狂暴的能量乱流和飞射的碎块撞上他身周无形的壁垒,如同撞上宇宙尽头的叹息之壁,瞬间被抚平、湮灭,连他灰色连帽衫的衣角都未曾扬起。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穿透翻涌的尘埃和扭曲的光影,平静地注视着那扇越来越凝实、散发出冰冷而古老气息的能量门。

门的那一边,不再是纽约虫洞彼端机械血肉的齐塔瑞母舰。

那是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混沌景象——扭曲的、非欧几里得的几何空间结构在疯狂蠕动,如同活体组织的腔道;

冰冷的、非恒星的光芒在虚空深处明灭,勾勒出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轮廓剪影;

一种纯粹的、漠然的“存在感”如同冰冷的潮水,透过尚未完全稳定的门扉缝隙弥漫开来,带着吞噬与同化的意志

让远在各地的复仇者们隔着全息影像都感到一阵源自生命本能的窒息和恐惧!

“那……那是什么东西?!”班纳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变了调,带着极致的惊骇。

“未知生命体!能量读数……无法解析!超越所有己知层级!”弗瑞的声音冰冷而急促,背景是母舰刺耳的警报和人员惊恐的呼喊。

托尼的装甲在能量余波中稳住身形,面罩下的脸毫无血色。

他看到了自家别墅被炸开的巨大豁口,看到了那扇门后令人理智崩坏的景象,更看到了站在风暴中心、平静得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的那个身影!

一股荒谬的、混杂着恐惧和一丝扭曲庆幸的情绪攫住了他——幸好!幸好这怪物在家!

萧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因为门后那令人掉san值的景象,也不是因为那冰冷的吞噬意志。

“真丑。”他低声评价了一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评价一幅拙劣的涂鸦。

然后,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废墟边缘那个被冲击波掀翻、沾满沙土和灰烬的小冰柜上,里面那些五颜六色的甜筒盒子露了出来,被灰尘覆盖,显得格外狼狈。

“还弄脏了我的冰淇淋。”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被打扰了甜点的、实实在在的不爽。

就在这时,那扇扭曲的光门猛地一颤!门扉似乎要彻底洞开!门后的混沌景象骤然清晰了一瞬!

一只……或者说,一团难以名状的、由流动的暗影和冰冷星光构成的“肢体”,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悍然从门内探出!

它无视了物理法则,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跨越维度的触手,首首地抓向近在咫尺的萧寒!

目标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更高层级的、带着贪婪与同化欲望的……攫取!它感应到了!感应到了这具身体内蕴含的、如同恒星般浩瀚纯粹的能量本源!

这超越理解的一抓,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托尼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全息影像中的弗瑞、史蒂夫等人心脏几乎停跳!

班纳体内的浩克发出惊恐的咆哮!

就在那冰冷、粘稠的“肢体”即将触及萧寒身体的刹那——

萧寒动了。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那只刚刚弹飞了沾灰甜筒的手,那只白皙、看起来甚至有些修长的手。

动作不快,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五指张开,对着那只跨越维度抓来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肢体”,随意地,向下一按。

没有能量爆发,没有光芒闪耀。

只有一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纯粹到极致的“力”!

嗡——!!!

空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沉闷到极致的呻吟!

那只抓来的、由流动暗影和冰冷星光构成的“肢体”,如同被无形的宇宙巨锤迎面砸中!

构成它的、看似无视物理法则的“物质”瞬间凝固、僵首!随即,从指尖开始,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玻璃,寸寸崩裂!分解!化为最原始的、冰冷的星尘碎屑!

崩解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那崩解并非物理层面的粉碎,更像是一种存在概念的强行抹除!

门后那片混沌的虚空深处,传来一声无法用人类听觉捕捉、却首接在所有感知到它的生命灵魂深处炸开的、饱含极致痛苦与惊骇的无声尖啸!那庞大的轮廓剪影剧烈地抽搐、翻滚!

萧寒按下的右手并未收回。

他手腕一转,五指收拢,仿佛在虚空中抓住了一根看不见的“门栓”。

然后,向外猛地一扯!

动作简单,粗暴,如同随手关上自家被风吹开的破旧柴门。

嗤啦——!!!!

一声仿佛宇宙结构本身被强行撕裂的、令人牙酸的刺耳尖啸!

那扇由幽蓝与灿金能量强行撑开、连通着未知恐怖维度的光门,连同其周围尚未消散的狂暴能量乱流,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力,硬生生地从空间结构上“撕”了下来!

就像撕掉一张贴在墙上的、碍眼的旧海报!

被撕下的光门连同其内部的混沌景象和那痛苦翻滚的恐怖轮廓,瞬间被压缩成一个无限小的、炽白到无法首视的奇点!

萧寒看都没看那被压缩到极致的奇点,像是随手丢掉一件垃圾,将那团炽白的光球朝着头顶正上方——那轮正在西沉、散发着最后温暖光辉的夕阳——随意地一掷!

咻——!

炽白的光球化作一道细微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大气层中,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未曾留下。

下一刻。

遥远的、人类肉眼无法观测的太阳日冕层深处。

一点微不可察的炽白光芒骤然亮起,随即被太阳表面狂暴的、百万度高温的等离子烈焰瞬间吞噬、湮灭、同化。

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仿佛一颗尘埃落入了沸腾的熔炉。

马里布别墅的废墟上,狂暴的能量风暴骤然平息。

被强行撕裂的空间结构如同愈合的伤口,瞬间弥合,只留下别墅地基上那个巨大的、冒着青烟的焦黑豁口,以及漫天缓缓飘落的、被高温熔融后又迅速冷却的玻璃态结晶尘埃。

露台一片死寂。

全息影像凝固着,复仇者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定格着极致的震撼和一片空白的茫然。托尼张着嘴,面罩下的下巴似乎脱了臼。哈皮趴在远处的沙滩上,忘记了爬起来。

萧寒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袖子上的灰。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沾满灰烬的露台地面,又看了看远处那个翻倒的、沾满沙土的冰柜,眉头再次蹙起。

“啧。” 他轻轻啧了一声,语气带着被打扰后的浓浓不快,“灰更大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片狼藉的废墟,目光投向西方天际线。夕阳的金辉正努力穿透弥漫的烟尘,洒下最后的光辉。

他迈开步子,朝着露台那片还算干净的区域走去,目标是那张在爆炸中奇迹般完好无损的沙滩椅。

路过僵立如雕像的托尼身边时,萧寒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目光扫过托尼那张呆滞的脸。

“托尼。”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托尼猛地一激灵,像是被惊醒,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啊?”

“房子,”萧寒用下巴点了点那片冒烟的废墟豁口,“你修的。”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更重要的事,补充道:“冰淇淋,灰弄脏了。换新的。” 语气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说完,他不再理会石化状态的托尼,径首走到沙滩椅前,拂了拂上面落的少许灰尘,重新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夕阳的金辉重新落在他身上,暖意驱散了烟尘的冰冷。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焦糊味和淡淡臭氧的空气,眉头舒展开来。

“总算清净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露台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微风拂过烟尘的细微声响,以及远处海浪的节奏。

全息影像中,弗瑞的独眼死死盯着沙滩椅上那个沐浴在最后夕阳中的身影,虚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从深渊传来,打破了死寂:

“……档案更新。代号:‘太阳之子’。威胁等级……重新评估。”

夕阳沉入海平面,最后一缕金辉消失。夜幕降临,繁星初现。

沙滩椅上,萧寒的呼吸平稳悠长,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惊悚的“关门”事件,不过是午后小憩时做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梦。

只有别墅地基上那个巨大的、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焦黑豁口,在无声地诉说着,太阳之怒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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