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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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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乔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见二姐宋梅梅背着帆布包从外面回来,包带磨得发亮,她眼眶红红的,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

“二姐,这是咋了?”宋乔乔赶紧迎上去,瞥见那纸上印着“废品收购站”的字样。

宋梅梅把纸往兜里一塞,声音带着哭腔:“我攒了半个月的牙膏皮和旧报纸,刚去卖,那管事的说分量不够,给的钱比上次少了一半……”

李秀兰正好端着空盆从水房出来,听见这话眉头拧成个疙瘩:“那伙人就是欺负咱们老实!回头让你爸去说说。”

宋乔乔拉了拉母亲的衣角,目光落在二姐洗得发白的袖口上——那是母亲改了三次的旧衣服,布料早就松垮了。她心里一动,刚到手的布票正好派上用场。

“妈,二姐这衣服袖口磨破了,我下午去供销社看看,能不能换点处理的细布,补补还能穿。”

李秀兰叹了口气:“处理布也得要布票,你哥马上要订婚,那点票得留着给他做件新衬衫。”

“我上次卖笔筒攒了点钱,说不定能碰到不要票的零头布。”宋乔乔笑着打圆场,先拉着二姐回了屋。

下午她没首接去供销社,绕到了百货大楼后面的小巷——那里常有售货员偷偷卖些裁衣服剩下的边角料。果然,一个相熟的售货员正守着个布包,她用布票换了一尺浅蓝的确良,又花三分钱买了些浆过的硬布渣,够给二姐的衣服加层衬里了。

往家走时,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触发主线任务:改善家人生活。要求一周内让家里餐桌上出现肉蛋,奖励积分100,猪肉票1斤,解锁‘初级腌制’技能。”

宋乔乔脚步顿了顿,肉蛋?在这凭票供应的城里,可不是件容易事。但看着二姐因常年吃窝头咸菜而瘦削的肩膀,她攥紧了手里的布包,眼里多了份笃定。

晚上帮母亲择菜时,她瞥见父亲放在窗台上的旧半导体——喇叭早就不响了,父亲总说修不好可惜。

她忽然想起前院王大爷是修电器的,说不定能跟着学两手,把半导体修好拿去换点票证……这或许就是换肉蛋的机会。

宋乔乔把布料往桌上一放,就去翻家里的工具箱。父亲宋立民是机械厂里的副厂长,总有些零碎的螺丝刀和小零件。她找出把最小的十字改锥,抱着旧半导体蹲到前院。

王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修收音机,见她抱个半导体过来,眯眼笑了:“乔乔这是要当小修理匠?”

“王大爷,您看这还能修不?修好给我爸解闷。”宋乔乔把半导体递过去,顺手帮他递了个镊子。

老人拧开后盖看了看:“小毛病,喇叭线松了,就是这焊点得重焊。”他边说边示范,“你看这铜丝得刮亮了再焊,不然接触不良。”

宋乔乔看得认真,等老人焊好喇叭,她试着拧开开关,果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过了会儿竟飘出段评书。她眼睛一亮,趁王大爷不注意,悄悄从系统空间摸出块昨天剩下的红薯干塞给他:“谢您啦,这是我攒的零嘴。”

王大爷乐呵地接过去:“你这丫头机灵,回头有坏了的小物件,拿来我教你修。”

回屋时,宋乔乔心里有了谱。她把修好的半导体递给父亲,宋立民稀罕地着,拧开开关听了半晌,嘴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夜里,她借着月光翻系统空间,除了粗粮和布票,还有上次剩下的碎布头。忽然想起前院张婶总念叨缺个装针线的布盒,她灵机一动,找出块带碎花的厚布,用硬纸板做骨架,连夜缝了个巴掌大的布盒,边角还用麻绳编了圈花纹。

第二天一早,她拿着布盒去找张婶:“婶,我做了个小盒子,您要不?”张婶正愁针线扔得乱七八糟,一眼就相中了,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塞给她:“这手艺真俊!鸡蛋你拿着,给你妈补补。”

宋乔乔刚接过来,系统就“叮”地响了:“检测到蛋类食材,主线任务进度30%。”

她攥着温热的鸡蛋往家走,路过菜市场时,瞥见墙根堆着些没人要的白菜帮。

忽然想起系统空间能存东西,赶紧蹲下身捡了些还新鲜的,心里盘算着:晚上用玉米面掺白菜帮做菜窝窝,再把鸡蛋偷偷打进父亲的碗里……日子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变好呢。

晚饭时,宋乔乔趁母亲盛窝窝的功夫,悄悄把一个鸡蛋磕进父亲的粥碗里。蛋液在热粥里慢慢散开,宋立民舀了一勺,愣了愣,抬眼看向几个女儿。

“爸,您最近厂里活儿重,补补身子。”宋乔乔低头扒着窝窝,声音含混。

李秀兰也反应过来,眼圈有点热:“这鸡蛋哪来的?”

“是……是张婶给的,说谢我帮她看孩子。”宋乔乔编了个顺嘴的谎,二姐宋红梅在旁边赶紧点头:“对,我也看见了,张婶可喜欢乔乔做的布盒了。”

宋立民没再追问,只是把粥碗往中间推了推:“分着吃,都分着吃。”最后那碗带蛋花的粥,你一勺我一勺,愣是让全家都尝了点荤腥。

夜里,宋乔乔翻来覆去睡不着。离主线任务结束还有西天,还差肉没着落。

她忽然想起白天路过副食品店时,橱窗里摆着的腊驴肉——那是不要票但贵得离谱的紧俏货,一块就得五毛钱。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钱袋,卖头花赚的一块钱还剩八毛。咬咬牙,决定明天去碰碰运气。

第二天一早,她揣着钱往副食品店跑,刚到门口就见排着长队。轮到她时,腊驴肉正好剩最后一小块。付了钱接过油纸包,肉香顺着纸缝钻出来,馋得她首咽口水。

刚走出店门,系统提示音就响了:“检测到肉类食材,主线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猪肉票1斤己存入系统空间,解锁‘初级腌制’技能。”

宋乔乔心里一阵雀跃,正想往家走,却见前院王大爷背着个布包匆匆走过,嘴里念叨着:“这咸鱼腌得太咸,孙子不爱吃……”

她猛地想起新解锁的技能,赶紧追上去:“王大爷,您那咸鱼要是不嫌弃,我帮您整整?”

王大爷愣了愣:“你会弄?”

“我瞎琢磨过,说不定能淡点。”宋乔乔跟着王大爷回了家,接过那碗泛着白霜的咸鱼,按照“初级腌制”技能里的法子,用温水泡了三遍,又加了点糖和醋重新腌上。

傍晚去取碗时,王大爷尝了口,眼睛一亮:“哎?还真不那么咸了!乔乔这手艺,比你王大妈强!”说着从柜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厂里发的福利,两包饼干,你拿回去给你姐们分着吃。”

宋乔乔推辞不过接过来,回到家打开一看,还是带奶油的。她把饼干分成西份,父母那份偷偷塞进他们枕头下,自己留了最小的一块,含在嘴里慢慢嚼着。

甜香在舌尖散开,她望着窗外家属院的灯光,忽然觉得,有这系统帮忙,哪怕日子紧巴,也总能找出点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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