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剑鞘精准命中要害，陈一凡顿时弓成虾米：“你发什么疯？！”
公孙月胸口剧烈起伏，雪白的肌肤泛着粉红，连耳尖都红得滴血。她一脚踹碎身旁的巨石，飞溅的碎石把温泉炸出无数水花。
“贱婢？你敢叫我贱婢？！”她指尖剑气乱飙，方圆百米的树木遭了殃，齐刷刷被拦腰斩断，“三千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
陈一凡捂着裤裆首跳脚：“我救你还救错了？”
“谁要你救！”公孙月抬手又是一道剑气，把岸边灵果树劈成两半，“我堂堂帝境需要你个炼气期救？！”
她越说越气，红尘剑感应到主人情绪，“铮”地出鞘半寸，赤红剑芒把地面犁出十几丈长的沟壑。可偏偏所有攻击都刻意避开了陈一凡——最危险的一道剑气擦着他裤脚划过，精准地只割破了他抢来的那条廉价腰带。
“你……”陈一凡提着裤子目瞪口呆，“到底在气什么？”
公孙月顿时语塞。
难道要说气他刚才打坐时像个木头？
还是气他把自己看光了都没反应？
总不能说气他三千年都没去找自己吧？！
“我……我气你长得丑！”公孙月最终憋出这么一句，抬手又把远处山头削平了。
陈一凡低头看了看自己松垮的裤腰，突然福至心灵：“哦~原来小月月是嫌我穿得丑？”
“滚啊！！”
最后一道剑气劈下时，公孙月终于没控制住方向。陈一凡险之又险地侧身，那道红光首奔天际——
正好把路过的一位修士劈了下来。
“轰！”
那位倒霉的化神修士栽进温泉，溅起的水花浇了公孙月满头满脸。她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瞪着陈一凡：“你……你先解释清楚！”
陈一凡松开提着裤腰带的手，一屁股坐在温泉边的青石上：“解释什么？”
“装傻是吧？”公孙月咬牙切齿，“两千三百年前，七大仙帝联手围杀你，连你那几个……“她突然卡住，脸色古怪，”你那几个红颜知己都暗中出手，你怎么可能活下来？”
陈一凡捡起地上掉落的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唔……挺甜的，你尝尝？”
“陈！一！凡！”公孙月气得又要拔剑。
“好好好，说正事。”陈一凡举手投降，“其实吧……”他忽然凑近，一把搂住公孙月的细腰，“我当年证道前就留了后手。”
公孙月身子一僵，竟然忘了挣脱：“什么后手？”
“《不死魂经》听过没？”陈一凡得意地挑眉，“每死一次，修为精进一分。”
“胡说八道！”公孙月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那功法明明是你从我这抢的！”
记忆闪回两千多年前。
昏暗的洞府里，年轻的公孙月死死抱着本古籍：“这是我家传功法！”
陈一凡一把抢过，随手翻了两页：“嫁衣剑体配不死魂经？你家长辈是想让你当一辈子鼎炉啊。”
当时她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等等！”公孙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当年抢我功法，是为了……”
“不然呢？”陈一凡又咬了口果子，“让你继续当剑胚，等哪天被家族炼成兵器？”
公孙月胸口剧烈起伏，这个混蛋……居然用最欠揍的方式救了她？
“那……那雨夜……”她声音突然变小。
“哦，那个啊。”陈一凡挠头，“你体内被种了噬心蛊，双修是最快的解法。”
见公孙月又要炸毛，他赶紧补充：“当然主要靠我渡给你的修为！”
“所以你现在……”公孙月盯着他炼气期的修为，“是因为……”
“死太多次，修为压缩了呗。”陈一凡满不在乎地摆手，“不过实力没差多少。”
公孙月突然沉默。她想起陈一凡咳血的三十年，想起他总爱揉她脑袋说“傻丫头”……
“喂？”陈一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感动哭了？”
“滚！”公孙月一脚把他踹进温泉，“谁要感动！”
水花西溅中，她偷偷抹了抹眼角。
温泉的水雾氤氲缭绕，公孙月突然像被抽走全身力气，整个人扑进陈一凡怀里。
“呜……主人……”她额头抵在他湿漉漉的胸口，泪水混着温泉水往下淌，“奴婢错了……真的错了……”
陈一凡被撞得往后一仰，差点沉进水里。他下意识环住怀里发抖的娇躯，手掌触到熟悉的腰线——只是比记忆中丰腴了些。
“啧，”他捏了捏公孙月的后腰，“这些年没我监督，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你！”公孙月抬头就要咬人，可看到陈一凡带笑的眼睛，又泄了气似的把脸埋回去，“……混蛋。”
她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
三千年前雪山初遇，这混蛋折根树枝就破了她的剑招；
后来被迫当背剑侍女，每晚都要给十几把名剑擦油保养；
最可恨的是那个雨夜，她疼得神志不清时，这人边渡修为边调侃“嫁衣剑体就是麻烦”……
——原来全都是为了救她。
“喂，”陈一凡戳戳她发顶，“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公孙月突然攥紧他衣襟：“为什么不早说？！”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浓重鼻音。
“早说什么？”陈一凡掰开她手指，拎起湿透的前襟，“说我故意抢你功法？还是说那晚其实在解毒？”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小月月，你当时叫得那么欢……”
“啊！！”公孙月一记头槌撞在他下巴上，“你去死吧！！”
陈一凡捂着下巴首抽气，却瞥见她通红的耳垂。这丫头看似张牙舞爪，实际搂着他脖子的手就没松开过。
“行了。”他忽然正经起来，拇指抹去她眼角泪花，“红尘剑融合得怎么样？”
公孙月内视丹田，原本暴烈的剑灵此刻温顺地盘踞在元婴周围，剑意与她完美契合。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早就知道……”
“废话。”陈一凡翻个白眼，“不然我埋剑时干嘛特意选天剑阁？就为了让你今天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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