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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池香美以魂立誓

小说: 天帝密都九龙劫   作者:周公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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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谷的瘴气突然凝结成面巨大的血镜,镜中浮出的不是人影,是池家村灭门时的火光,火光里的惨叫声被血色丝线缠成茧,茧上的纹路是“还魂咒”三个血字,每个笔画都在渗出黑色的毒液,毒液滴落在地的刹那,钻出无数条小蛇,蛇鳞上的花纹是用池香美的魂丝织成的,丝端系着的不是蛇信,是灭世星的星核碎片。

“这咒术终究是祸根。”

池香美的还魂咒在腕间剧烈震颤,血色丝线钻进她的掌心,勒出五道血痕,痕里渗出的不是血,是她母亲临终的脸,“香美,若有一天咒术失控,定要亲手斩断它,莫要让池家的罪孽再延续……”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的魂灵,扎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发黑处浮出的,是她用还魂咒救三海君时,血线在他心口缠绕的形状——那形状竟与灭世星的星图完全重合。

“你要干什么?”三海君的水剑突然挡在她身前,剑身上的西海真气掀起浪,浪里浮出她失控时的幻象:血咒化作巨蟒,缠住仙灵儿的宝镜,镜光在她掌心碎裂成星屑,而她自己的魂灵正在被黑气吞噬,吞噬处露出的不是白骨,是苏笑颦得意的狞笑。

“还魂咒是你的武器,不是你的枷锁!”他的声音震得血镜嗡嗡作响,镜面的火光突然黯淡,黯淡处浮出的,是她往他伤口滴精血时,血珠里浮着的“守护”二字。

仙灵儿的宝镜射出青光,照在血镜上,青光里的灵芝孢子落在血痕处,竟让黑色的毒液开始退缩,退缩处露出的不是罪孽,是池香美用还魂咒催生的新生灵植,灵植的根须缠绕在一起,缠成个“善”字。

“香美姐姐,”她的声音像春日的溪流,淌过血镜的裂痕,“你的咒术救过那么多人,怎么会是罪孽?就像我的灵芝,既能入药也能毒人,关键在握咒术的人啊。”

池香美看着青光里的“善”字,看着三海君水剑上的浪,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血一起淌,淌过的地方,还魂咒突然挣脱她的手腕,悬浮在半空,血色丝线交织成个巨大的“誓”字,字的中心,是她缩小的魂灵,魂灵捧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的纹路是池家村的轮廓,轮廓里的每个族人都在对她微笑,笑得像昆仑的朝阳。

“我池香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死亡谷最深的潭水,潭底却翻涌着滚烫的岩浆,“以魂为引,以血为证,立此誓言——”还魂咒的血色突然暴涨,染红了死亡谷的天空,天空中的瘴气被血色冲得西散,西散处露出的不是黑暗,是无数个被她救过的生灵虚影,虚影们齐齐跪下,对着她的方向深深叩首,叩首处的地面开出血色的花。

“若还魂咒失控伤了无辜,”她的魂灵往血咒中心走去,每走一步,魂灵就变得透明一分,透明处浮出的不是恐惧,是释然,“便让我的魂灵化作锁,永远禁锢这咒术,纵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不可!”

三海君的水剑劈向血咒,却被血色丝线缠住剑刃,缠得比任何锁链都要紧,“你的命是自己的,不是还魂咒的!池家村的罪孽早己了结,你无需用魂灵去偿还!”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慌乱处的浪里浮出的,是她为护他挡下魔影时,血咒在背上烧出的洞,洞里渗出的血珠里,藏着对他的牵挂。

仙灵儿的宝镜突然炸裂,镜面碎片化作无数道青光,钻进血咒的缝隙,青光里的灵芝孢子在她魂灵周围生根发芽,长出的灵芝伞盖组成个巨大的护罩,护罩上的纹路是“共生”二字。“你要立誓,便算我一个!”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决绝处的青光与血色丝线缠在一起,缠得像生死与共的结,“我的宝镜能净化浊气,若咒术失控,我便用灵植缠住它,纵耗尽仙元,也不让你魂飞魄散!”

池香美的魂灵看着护罩外的两人,突然泪如雨下,泪水落在灵芝伞盖上,竟让护罩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中,她的誓言突然变了:“我池香美以魂为引,以血为证,立此新誓——”还魂咒的血色突然变得柔和,柔和处的丝线开始与青光、金光交织,“此生定要驾驭还魂咒,护我想护之人,守我想守之地,若违此誓,便让魂灵融入昆仑地脉,永世滋养灵植,不负这天地,不负这人心!”

血镜轰然碎裂,碎片化作漫天血雨,血雨落在三人身上,竟化作件血色的披风,披风的内衬绣着灵芝与水龙,绣线是用仙灵儿的青光和三海君的龙气织成的。

池香美的魂灵回到体内的刹那,还魂咒突然缠上两人的手腕,缠成个同心结,结上开出的不是花,是三枚小小的魂晶,晶里映着彼此的身影,影影绰绰,再也分不开。

“这才是池家还魂咒的真谛。”

三海君的水剑轻轻碰了碰魂晶,碰出的火星里,浮出池家村祠堂的匾额,“守护”二字正在发光。

池香美看着腕间的同心结,看着仙灵儿眼里的坚定,看着三海君浪里的温柔,突然明白:以魂立誓不是要斩断什么,是要在最脆弱的地方种上最坚韧的念;不是要独自背负什么,是要相信身边的人会与你一同承担,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敢笑着踏进去。

死亡谷的瘴气彻底散去,露出底下的沃土,沃土上长出的不是毒草,是片三色花海,红色的花瓣缠着血线,青色的花瓣托着灵芝,金色的花瓣映着龙纹。

池香美站在花海中央,还魂咒在腕间轻轻跳动,像颗与她同频的心脏,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里,都藏着个温暖的誓:不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是有恃无恐的坚定,因为知道身后永远有两束光,所以敢用整个魂灵去守护,去奔赴,去把所有的黑暗,都织成照亮彼此的网。

远处的灭世星仍在闪烁,但在这片三色花海的光芒里,它的戾气己变得像纸糊的老虎。

因为这里有以魂立誓的池香美,有与她共生的仙灵儿和三海君,有他们用真心和勇气淬炼出的羁绊——这羁绊比任何誓言都要坚固,比任何咒术都要霸道,足够撑着他们走过最险的路,迎来最暖的黎明。

花海的风里,还飘着池香美的誓言余音,余音里藏着个简单的道理:真正的强大从不是孤勇,是明明知道自己有软肋,却因为身边有了想守护的人,便敢把软肋化作铠甲;真正的誓言也从不是要以毁灭为代价,是要以爱为火种,让魂灵在守护中变得更炽热,更绵长,像这死亡谷新生的花海,纵然生在绝境,也能开得比昆仑任何地方都要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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