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对着发球线反复调整姿势，手里的网球捏得发潮——这是他今天第53次尝试侧旋发球，前52次里，有17次抛球偏了方向，9次击球时机差了半秒，剩下的要么旋转力度不足，要么首接擦着边线出界。小臂的酸痛己经蔓延到肩膀，连握拍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蠢货！抛球时胳膊别晃！你是手抖还是没吃饭？”墨羽的声音从口袋里钻出来，翅膀轻轻戳了戳他的腰侧，“再这么练下去，别说跟不二打练习赛，下午的基础训练你都撑不完！”
林越深吸一口气，刚想重新举起球，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温柔嗓音：“林越同学？”
他猛地回头，看到龙崎樱乃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一个浅蓝色的小袋子，浅棕色的头发垂在肩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林越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赶紧放下球拍，手忙脚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樱乃同学？你怎么来了？”
“我……我路过训练场，看到你在练球，就过来看看。”樱乃慢慢走近，把手里的小袋子递过来，声音细若蚊吟，“之前看到你的吸汗带旧了，握拍时可能会滑，我就……就买了个新的，想送给你。”
林越盯着那个印着小网球图案的袋子，指尖有点发僵——他能看到袋子边缘绣着细细的花边，显然是樱乃特意挑选的。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樱乃的手指，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同时收回手，林越的脸颊瞬间热得发烫：“谢、谢谢你樱乃同学，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樱乃赶紧摆手，眼神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球拍上，“我奶奶说，好的吸汗带能帮着固定握拍，还能保护手掌，你之前练球掌心都磨红了……”
提到掌心的伤，林越心里一暖——他以为自己没说，樱乃却悄悄记在了心里。他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吸汗带：浅蓝色的布料柔软又厚实，还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比他现在用的旧吸汗带好太多了。
“哟，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贴心，知道给你送装备。”墨羽的声音突然在口袋里响起，带着明显的调侃，“赶紧谢谢人家啊，顺便约她明天来看你跟不二的练习赛，多好的机会！”
林越被墨羽的话弄得脸更红，赶紧清了清嗓子，对樱乃说：“这个吸汗带我很喜欢，真的太谢谢你了。对了……明天我要跟不二前辈打练习赛，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来看看？”
樱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的湖面，她用力点头，声音都比刚才轻快了点：“我有空！我一定会去的！林越同学，你要加油呀！”
“嗯！我会的！”林越用力点头，看着樱乃转身离开的背影，手里的吸汗带仿佛带着温度，连小臂的酸痛都好像减轻了不少。
“蠢货！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墨羽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刚才跟樱乃说话的时候，你脸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紧张？”
林越没反驳，只是小心翼翼地把旧吸汗带从球拍上拆下来——旧吸汗带己经被汗水浸得发黑，边缘还磨破了几个小口，是他刚学网球时随便买的便宜货。他拿着新吸汗带，按照墨羽教过的方法，一圈圈仔细缠在握把上，浅蓝色的布料裹住旧握把，瞬间让球拍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赶紧试试手感！别光顾着傻乐！”墨羽催促道。
林越握紧球拍，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吸汗带的摩擦力刚好，既不会滑手，也不会磨得掌心疼。他走到发球线前，重新举起网球——这次抛球时，他的手居然不抖了，击球瞬间手腕轻轻一甩，侧旋发球带着清晰的旋转擦过边线，落地后“噌”地往右侧偏了半米多，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精准！
“中了！师傅，我成功了！”林越惊喜地喊出声，忍不住挥了挥球拍。
“勉强够看，别得意。”墨羽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吸汗带确实帮了点忙，但主要还是你刚才心态稳了。记住这种感觉，明天跟不二打练习赛，也保持这个状态。”
林越点点头，正想再练几次，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起哄声：“哟，林越，这不是樱乃同学吗？刚才好像看到她给你送东西了？”
回头一看，堀尾聪史带着加藤 胜郎和水野胜雄走了过来，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反而多了点好奇。胜郎凑过来，盯着林越球拍上的新吸汗带：“林越，你这吸汗带是新的吧？还是浅蓝色的，挺好看的，是樱乃同学送的？”
林越的脸颊又热了点，轻轻“嗯”了一声。
水野摸了摸后脑勺，语气比以前客气了不少：“没想到樱乃同学会给你送东西，你跟她很熟吗？”
“就是普通同学，她只是……只是觉得我的吸汗带旧了。”林越赶紧解释，生怕被他们误会。
堀尾却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羡慕：“普通同学会特意买吸汗带送你？林越，你可以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的网球好像真的进步了，刚才那记侧旋发球，比之前厉害多了。”
林越愣了一下——这是堀尾第一次没有嘲笑他，反而主动夸他。他心里有点意外，又有点开心，轻声说：“就是多练了几次，慢慢找到感觉了。”
“多练就能进步？”胜郎挠了挠头，“可我也练了很久，怎么还是打不好侧旋发球啊？林越，你能不能教教我？”
水野也跟着点头：“对呀对呀，我们也想学好网球，不想总当替补。”
林越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求教学，下意识看向口袋——墨羽的声音及时响起：“教可以，但别什么都教！先教他们基础握拍和站姿，要是敢偷懒，就别理他们。”
“可以啊。”林越点点头，对堀尾三人说，“不过我也只是刚入门，只能教你们点基础的，比如握拍和站姿，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堀尾立刻点头，脸上的傲气少了大半，“那我们现在就学？”
林越看着眼前三个态度软化的同学，心里突然觉得，之前的嘲笑和刁难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他拿起一个备用球拍，调整到基础握拍姿势，耐心地对他们说：“首先，握拍要放松，别攥太紧，掌心要贴紧握把侧面……”
阳光慢慢移到训练场中央，林越的声音夹杂着网球撞击地面的“嗒嗒”声，堀尾三人认真地跟着模仿，偶尔出错时，林越还会轻轻纠正他们的姿势。口袋里的墨羽没再吐槽，只是安静地待着，偶尔用翅膀碰一碰林越的口袋，像是在认可他的做法。
林越一边教着，一边握紧了手里的球拍——新吸汗带的触感还在指尖，樱乃温柔的笑容和堀尾三人认真的眼神，像一股暖流涌进心里。他突然觉得，练网球的意义，不只是为了摆脱“废柴”的标签，更是为了遇到这些温暖的人和事。
“好了，今天先教到这儿，你们回去多练练站姿。”林越看了看天色，对三人说，“明天我要跟不二前辈打练习赛，要是你们有空，也可以来看看。”
“真的吗？我们能去看吗？”胜郎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林越笑着点头。
看着堀尾三人开心地离开，林越重新拿起自己的球拍，对着发球线再次挥拍——侧旋发球带着清晰的旋转落在目标区域，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只剩下坚定和期待。
“师傅，明天我一定能跟不二前辈好好打一场。”林越小声说。
“别光说不做。”墨羽的声音带着点傲娇，“赶紧再练20次，要是能全中，晚上就不罚你站站姿了。”
林越笑着答应，挥拍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他知道，有樱乃的鼓励，有墨羽的指导，还有这些悄然变化的目光，明天的练习赛，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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