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早上是被一阵“砰砰”声吵醒的。
他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茶几上的纸盒子里，墨羽正用没受伤的右翼拍打着盒壁，翠绿的羽毛炸起一点，活像只炸毛的猫。听见脚步声，墨羽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瞪向林越，语气比昨天更冲：“蠢货！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居然还在睡？本座的早饭呢？”
林越打了个哈欠，走到厨房翻了翻储物柜——昨天忘了买鸟食，只能从角落里找出一小袋过期的小米，还是原主妈妈去年留下的。他把小米倒在小碟子里，端到墨羽面前：“先凑活吃点，等会儿我去便利店买新的。”
墨羽低头瞥了眼小米，鼻子（如果鹦鹉有鼻子的话）像是皱了皱，语气满是嫌弃：“这是什么？陈年旧米？你想让本座吃这种东西？”
“有的吃就不错了，”林越没好气地说，“昨天跟你说了，我现在没条件买顶级鸟食，要么吃，要么饿着。”他现在没精力跟这只傲娇鹦鹉掰扯——今天还要去学校，得赶紧洗漱收拾，免得迟到。
墨羽盯着小米看了半天，大概是真饿了，终于不情不愿地啄了两口，一边啄一边吐槽：“难吃死了，比本座当年喂宠物的饲料还不如。”
林越没理它，快速洗漱完，换了身校服。刚拿起书包，就听见墨羽的声音又响起来：“喂，蠢货，你今天去学校，是不是要路过网球部？”
“嗯，怎么了？”林越愣了一下，不知道墨羽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墨羽扑腾了一下没受伤的翅膀，身体坐首了些，原本带着嫌弃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语气也正经了不少：“本座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听好了，本座前世不是普通鸟，是‘湛蓝星’网球界的绝对霸主，人称‘苍羽’。”
林越刚背上书包，听见这话差点没站稳，他回头看着墨羽，像是看个疯子：“你是不是昨天伤口没处理好，脑子发炎了？还湛蓝星？还网球霸主？你怎么不说你是外星人呢？”
“外星人算什么？”墨羽不屑地哼了一声，“湛蓝星比你们这个破星球厉害多了，那里的网球才叫真正的网球，不像这里，全是些花里胡哨的野路子。”它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本座当年为了冲击网球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神级领域’，结果出了点意外——要么是失败了，要么是被人暗算了，具体记不太清了，醒来就附在这只鹦鹉身上，还穿越到了你们这个世界。”
林越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一脸“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一个网球霸主，怎么会变成鹦鹉？还偏偏落到我这个体育废柴手里？”
“这叫命运！”墨羽拔高声音，像是被林越的质疑冒犯了，“本座看你小子还算有良心，昨天救了本座，才跟你说这些。换做别人，本座根本懒得搭理！”
“良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我摆脱‘体育废柴’的标签。”林越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我要去学校了，你在家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给你买鸟食。”
“等等！”墨羽急忙叫住他，语气带着点急切，“你不信是吧？那本座给你看点证据！”它抬头看着林越，一字一句地说：“昨天下午，你们青学网球部的训练赛，越前龙马和桃城武对打，最后龙马赢了，比分是6:4，对不对？而且最后一局，桃城打出一记强力扣杀，被龙马用反手回击，还说了句‘你还差得远呢’，是不是？”
林越的脚步猛地顿住。
昨天下午他确实在操场外看了一会儿，但只看到龙马和桃城对打的最后一个球，根本没看到完整比分，也没听清他们的对话——他离网球场太远了，只能隐约听见欢呼声。而且，网球部的训练赛比分，除了参赛队员和教练，很少有人知道，尤其是他这种跟网球部毫无关系的“外人”。
“你……你怎么知道比分的？”林越的声音有点发颤，之前的不屑少了大半，多了几分怀疑。
“本座怎么知道？”墨羽得意地扬了扬脑袋，“本座当年可是网球霸主，对网球的感知力远超你们这些凡人。昨天我在阳台上，虽然没看到场地，但光听网球撞击球拍的声音、球员的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比分和动作。不信的话，你去学校问网球部的人，看看本座说的对不对！”
林越站在原地，心里乱成一团麻。墨羽说的细节太具体了，不像是编的——如果是瞎猜，不可能连最后一局的扣杀和对话都猜中。可要说这只鹦鹉真的是外星网球霸主转世，又实在太离谱了，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我先去学校确认一下。”林越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验证再说。如果墨羽说的是真的，那这只鹦鹉就真的不简单；如果是假的，大不了以后就当它是只会吹牛的话痨鸟。
“去吧去吧，”墨羽挥了挥左翼，语气又变得傲娇，“等你确认完，就知道本座没骗你了。对了，别忘了给本座买顶级鸟食！普通的混合鸟食本座可不吃了！”
林越没应声，背着书包匆匆出了门。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墨羽的话，还有那个6:4的比分——他甚至拿出手机，翻了翻班级群里的消息，里面偶尔有人聊网球部的事，但没人提昨天的训练赛比分。
到了学校，林越刚走进教室，就看见佐藤正和几个男生围着讨论网球部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声问：“佐藤，你知道昨天网球部的训练赛，龙马和桃城的比分吗？”
佐藤愣了一下，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意外：“你怎么突然关心网球部的事了？你不是最怕体育吗？”
“我……我就是昨天路过听到一点，好奇问问。”林越赶紧找了个借口。
佐藤哦了一声，没多想，随口说：“好像是6:4吧，龙马赢了。最后一局桃城还想扣杀翻盘，结果被龙马反手打回去了，龙马还跟桃城说了句‘你还差得远呢’，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
林越的心脏“咯噔”一下，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墨羽说的居然是真的！
他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佐藤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首到上课铃响，佐藤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僵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整整一节课，林越都没听进去老师讲的内容。他反复回想墨羽的话：湛蓝星的网球霸主、冲击神级境界失败、灵魂附在鹦鹉身上……这些听起来像是玄幻小说里的剧情，可偏偏有“比分”这个实打实的证据，让他不得不信。
下课铃一响，林越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湛蓝星”——结果什么都没搜到，只有一些无关的游戏和小说名称。他又搜索“苍羽 网球”，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难道湛蓝星是另一个星球，不在地球的数据库里？”林越心里嘀咕，越来越觉得墨羽的话可能是真的。
下午的课，林越更是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那只翠绿的鹦鹉。他甚至开始想象，如果墨羽真的是网球霸主，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能跟着墨羽学网球？能摆脱“体育废柴”的标签？能让那些嘲笑他的人闭嘴？
一想到堀尾他们的嘲讽，想到樱乃温柔的鼓励，林越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不想再做那个被人欺负不敢还手的废柴，他也想像龙马、手冢那样，在球场上被人尊重。
终于熬到放学，林越几乎是跑着冲出学校的。他一路狂奔回公寓，推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墨羽！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网球霸主？”
墨羽正趴在茶几上，看见林越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信了？早跟你说过，本座没必要骗你这个蠢货。”
林越走到茶几前，蹲下来，眼神里满是急切：“那你……你能教我打网球吗？”
墨羽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慢悠悠地站起来，翅膀拍了拍桌面：“教你可以，但你得拜本座为师。本座当年收徒，门槛高得很，要不是看你救了本座，又这么有‘眼光’，本座才懒得理你。”
“拜师？”林越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这个，但只要能学网球，拜师好像也没什么。
“怎么？不愿意？”墨羽挑眉，语气带着点嘲讽，“也是，你一个体育废柴，连握拍都不会，怕是连本座的入门考核都过不了。”
“我愿意！”林越立刻开口，生怕墨羽反悔，“只要你能教我打网球，我就拜你为师！”
墨羽满意地点点头，翅膀一挥：“很好！既然你愿意拜师，那本座就跟你说说规矩。第一，必须听本座的话，本座让你练什么，你就练什么，不准偷懒；第二，每天给本座准备顶级鸟食，不准再拿那些陈年旧米糊弄本座；第三，等你学会了，必须帮本座找机会恢复真身——当然，这个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以后再慢慢说。”
林越认真地听着，一一答应：“好，我都听你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急什么？”墨羽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的身体弱得像根草，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学网球？本座得先给你制定个基础计划，从体能和姿势开始练起。”它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诱惑，“不过你放心，本座的教学方法跟你们这个世界的野路子不一样，是科学高效的‘王道网球’。只要你好好学，三个月，本座保证你能吊打你们网球部的普通社员，让那些嘲笑你的人闭嘴！”
“三个月？”林越眼睛一亮，他原本以为至少要练半年甚至一年，没想到墨羽说三个月就能吊打普通社员。
“怎么？不信？”墨羽嗤笑，“本座当年教的最差的徒弟，三个月都能拿地区冠军，你就算再笨，吊打几个普通高中生还是没问题的。”
林越的心里彻底燃起了希望，他看着墨羽，虽然这只鹦鹉傲娇又毒舌，但此刻在他眼里，简首就像救星一样。他用力点头：“我信！师傅，我一定好好学！”
“嗯，算你识相。”墨羽满意地啄了啄爪子，“不过，在正式拜师之前，本座要先给你个‘试用期’。这一周，你先按本座的要求练站姿和呼吸，要是表现不好，本座就取消你的拜师资格。”
“好！我一定好好表现！”林越激动地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练网球、摆脱废柴标签的念头，根本没心思考虑试用期有多难。
墨羽看着林越兴奋的样子，嘴角（如果鹦鹉有嘴角的话）似乎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它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或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收这么一个徒弟，也不算太坏。
林越还在兴奋地规划着未来的训练，完全没注意到墨羽的眼神变化。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跟着墨羽好好学网球，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让樱乃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拜师”，不仅会改变他的命运，还会彻底颠覆这个网王世界的网球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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