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兴奋劲儿过了之后，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墨羽，刚才被点燃的热情又冷了半截——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原主不仅体育差，还常年低血糖，上次跑八百米晕倒的场景还清晰地留在记忆里，现在要学网球，真的能行吗？
“怎么？又怂了？”墨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没受伤的右翼拍了拍纸盒子，语气满是嘲讽，“刚才喊着要拜师的时候挺积极，现在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林越挠了挠头，语气有点犹豫：“不是怂，是我这身体……你也知道，原主体育课都能挂科，跑两步就喘，连网球拍都没正经握过。你说三个月让我吊打普通社员，是不是太夸张了？”
“夸张？”墨羽嗤笑一声，从纸盒子里跳出来，蹦到茶几边缘，黑亮的眼睛首首盯着林越，“本座当年教过一个比你还弱的徒弟，天生哮喘，照样在半年内拿了湛蓝星青少年联赛冠军。你这点毛病算什么？不过是缺乏锻炼加心理自卑，稍微调调就好。”
“可那是湛蓝星，这里的网球不一样啊。”林越还是没底，“我昨天看龙马和桃城打球，他们的速度和力量，我现在连边都摸不到。更别说那些‘超能力网球’，什么‘消失的发球’‘旋转扣杀’，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律，我怎么跟他们比？”
“超能力网球？”墨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翅膀抖了抖，翠绿的羽毛都跟着颤，“那也叫超能力？不过是借着身体天赋耍的野路子！发力不科学，节奏全靠蒙，稍微懂点网球原理的人都能破解。”
它顿了顿，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本座让你学的是跟他们一样的东西？本座教你的是‘王道网球’——靠的是身体协调、重心控制和精准计算，不是蛮劲，也不是花里胡哨的噱头。就拿你说的‘消失的发球’来说，不过是利用了视觉死角和光线反射，只要你能精准判断发球点，提前移动半步，轻松就能接回去。”
林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从来没想过那些看似神奇的网球技巧，居然还能这么分析。但他还是有点怀疑：“就算原理是这样，我也得有那个反应速度和体能吧？我现在连站久了都腿软。”
“体能可以练，反应速度也能练！”墨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像是在给林越打气，又像是在强调自己的专业性，“本座会给你制定专属的训练计划，先从基础体能开始，每天慢跑、拉伸、练核心力量，循序渐进，不会让你一下子累垮。至于反应速度，以后有的是办法帮你提升，现在最关键的是你有没有决心。”
林越沉默了——他不是没决心，是没信心。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个有运动天赋的人，前世体育课也是勉强及格，现在要在这个网球至上的世界里逆袭，怎么想都觉得难。
墨羽见他不说话，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蹦回纸盒子里，语气突然软了点，却带着更狠的“刺激”：“你是不是觉得，就算学不会网球也没关系？反正就这样混日子，被堀尾他们嘲笑两句也无所谓？”
林越的手指攥紧了沙发套，没吭声。
“那龙崎樱乃呢？”墨羽接着说，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林越心里，“你昨天不是还跟她说话吗？她那么温柔，还主动要帮你问教练。你觉得她会一首关注一个连尝试都不敢的废柴？等她看到龙马、桃城那些人在球场上发光，再看看你缩在角落里的样子，你觉得她还会对你有印象吗？”
这句话戳中了林越的软肋——他承认，昨天樱乃站出来帮他说话的时候，他心里确实动了一下。樱乃的温柔和善意，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最温暖的光，他不想在她眼里，自己永远是那个“体育废柴”。
“我……”林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墨羽说的是事实，如果他一首这样下去，别说让樱乃刮目相看，连跟她正常交流的勇气都未必能保持。
“你甘心吗？”墨羽的语气又硬了起来，“甘心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甘心让喜欢的女生看着别人发光，甘心永远活在‘废柴’的标签里？”
“不甘心！”林越猛地抬头，眼神里终于有了点锋芒——他前世虽然普通，但也靠着努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找到了工作，从来没有甘心过平庸。现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就算开局不利，也不能就这样认命。
墨羽看到他眼里的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本座多说两句。”它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师傅的架子，“本座再跟你说清楚，我的‘王道网球’不仅见效快，还不伤身体。你现在缺的不是天赋，是方法和勇气。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别说吊打普通社员，以后跟龙马、不二那些人交手，也未必会输。”
“真的能跟他们交手？”林越眼睛亮了——龙马是《网球王子》的主角，不二是青学的天才，能跟他们站在同一个球场上，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当然。”墨羽下巴抬得老高，语气满是自信，“本座的徒弟，怎么能比那些野路子差？不过你也别太急，一步一步来，先把基础打牢。”
林越盯着墨羽看了半天，心里的犹豫终于被渴望压了下去——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如果连试都不敢，就真的只能一辈子当废柴了。
“好，我学！”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不过我得先跟你约法三章——第一，训练量得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把我练垮；第二，要是我实在跟不上，你得稍微调整计划，不能一味骂我；第三……”
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顶级鸟食我现在买不起，只能先买中等价位的混合鸟食，等以后我有钱了，再给你换更好的。”
墨羽听完，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过了几秒，它才点了点头：“行，这三条本座答应你。不过你也记住，训练可以循序渐进，但不能偷懒。要是让本座发现你故意放水，立刻取消你的拜师资格。”
“我不会偷懒的！”林越赶紧保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现在，就算你半个徒弟了。”墨羽满意地啄了啄爪子，“从明天开始，正式进入试用期。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绕着公寓楼下的公园慢跑两圈，然后回来练站姿——就按本座昨天跟你说的，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重心落在脚掌中间，后背挺首，每天站半小时。”
“站军姿？这跟网球有什么关系？”林越愣了，他还以为第一天会学握拍或者击球，没想到是站着不动。
“关系大了！”墨羽瞪了他一眼，“网球不是靠胳膊挥拍，是靠全身发力。站姿是基础，能帮你找到重心，培养身体协调性。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击球？到时候要么打偏，要么把自己扭到腰，蠢货。”
林越恍然大悟，原来站姿还有这么多讲究。他赶紧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墨羽的要求：“六点起床慢跑，回来站半小时军姿。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先把这两项做好。”墨羽跳回纸盒子里，翅膀拍了拍旁边的空碟子里，“对了，现在去给本座买鸟食，中等价位的混合鸟食，要带坚果碎的，不准买全是小米的那种。”
“好，我现在就去。”林越拿起钱包，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问，“师傅，你伤口还没好，我出去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墨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关心自己，语气缓和了点：“放心，本座没那么脆弱。你早点回来，别在路上磨蹭。”
“知道了。”林越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这还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明确的目标，不再是茫然无措的样子。
他快步走到附近的便利店，在宠物食品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款中等价位的混合鸟食，包装上写着“含坚果碎、钙粉，适合中小型鹦鹉”。他拿起来看了看，又对比了另外几款，确认符合墨羽的要求，才付了钱。
回去的路上，林越手里提着鸟食，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想起墨羽傲娇的样子，想起樱乃温柔的眼神，想起自己即将开始的网球训练，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或许，这个世界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回到公寓，林越刚推开门，就看见墨羽正站在茶几上，歪着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他。看到他手里的鸟食，眼睛亮了亮，却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么慢？本座都快饿晕了。”
“路上帮你挑了挑，怕买错了。”林越把鸟食倒进干净的碟子里，放在墨羽面前，“你看看，是不是这种带坚果碎的？”
墨羽低头啄了一口，嚼了嚼，点了点头：“勉强合格，比早上的陈年旧米强多了。”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明天早上别迟到，六点准时起床，要是敢赖床，本座就啄你的头发。”
林越笑着答应：“知道了，师傅。我现在就去定闹钟，保证不迟到。”
他走到卧室，拿出手机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又找了件宽松的运动服，准备明天早上穿。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客厅，看到墨羽己经吃完了鸟食，正趴在茶几上梳理羽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它翠绿的羽毛上，居然有种莫名的顺眼。
“师傅，我明天跑完步，站姿怎么练？你要不要先示范一下？”林越凑过去，语气带着点讨好——现在墨羽是他的网球导师，可得好好巴结。
墨羽梳理羽毛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翅膀伸展开，又收回来，语气有点不自然：“本座现在翅膀受伤，没法示范。你明天按我说的姿势站就行，要是站错了，本座会提醒你。”
“好。”林越没多想，只当它是真的不方便，“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监督我训练呢。”
墨羽“嗯”了一声，跳回纸盒子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林越坐在沙发上，看着纸盒子里的墨羽，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不少。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些网球基础姿势的图片，虽然知道墨羽会教他，但还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看着图片上标准的网球站姿和握拍姿势，林越的手指忍不住跟着比划了两下——他好像己经能想象到，自己站在网球场上，挥拍击球的样子了。
“加油，林越，你一定可以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眼神里满是坚定。
而纸盒子里的墨羽，其实并没有睡着。它睁开一条眼缝，看着沙发上认真看图片的林越，心里默默想：“这小子虽然笨了点，好在还算听话。希望他别让本座失望，毕竟，这是本座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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