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抱着一摞矿泉水瓶站在赛场边，指尖捏着瓶身的纹路——今天是东京都预选赛的第一天，青学首战对阵城西中学，一支在东京都排名垫底的队伍。他作为“预备替补”，任务就是给队员递水、捡球，连热身区的边都没摸到，可他的眼睛却没离开过球场，连墨羽在口袋里抱怨“这破椅子坐着硌得慌”都没太在意。
“林越！发什么呆呢？”桃城武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看傻了？城西这队也太弱了，我跟海堂的双打，连汗都没怎么出就赢了。”
林越回过神，笑了笑：“桃城学长打得很好，尤其是最后那个扣杀，特别帅。”
“那是！”桃城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又凑过来压低声音，“不过你也别光看着，多记记他们的配合——虽然对手弱，但主力们的跑位和衔接，还是有东西可学的。”
“还用你说？”墨羽在口袋里哼了一声，声音刚好能让桃城听见，“我徒弟早就开始观察了，哪像你，满脑子就知道赢了要吃拉面。”
桃城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家这鹦鹉还真护着你！行吧，算我多嘴。对了，下一场是龙马的单打，你可得好好看看，那小鬼的招数虽然臭屁，但确实有点东西。”
林越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球场——龙马己经拿着球拍站在了发球区，白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手里的球拍转了两圈，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城西中学的对手是个矮个子男生，握着球拍的手都在抖，显然是被龙马的名气吓到了。
“比赛开始！越前学长发球！”裁判的声音落下，龙马抛球的动作干净利落，球像道白色的闪电飞出去，擦着边线落地，对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ACE！15:0！”
“切，这发球也就速度快，没什么新意。”墨羽在口袋里吐槽，“重心都没压稳，要是遇到稍微有点水平的对手，一早就被看穿了。”
林越没接话，却悄悄记下了龙马发球时的手腕动作——他发现龙马的发球虽然快，但每次抛球的高度都差不太多，只要摸透这个规律，预判起来并不算难。可转念一想，能把“规律”打成“压制力”，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他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
接下来的比赛几乎成了龙马的个人秀——“消失的发球”让对手找不到球路，“抽击球A”首接把球打向死角，甚至在对手勉强回接时，还会慢悠悠地丢下一句“まだまだだね（你还差得远呢）”，气得对方脸都红了。
“6:0！越前龙马胜！”裁判宣布结果时，龙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球拍，转身往休息区走，路过林越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看得挺认真。”龙马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却也没有了之前的不屑。
林越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的发球和抽击球，都很厉害。”
“哦？”龙马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首接夸人，“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赢我？”
这话问得突然，林越愣了一下，口袋里的墨羽立刻炸了：“臭屁小鬼！我徒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按在地上打！现在狂什么狂？”
林越没让墨羽的声音露出来，只是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但总有一天，我会跟你认真打一场，赢给你看。”
龙马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转身走开：“我等着。”
看着龙马的背影，林越握紧了手里的空水瓶——这是他第一次跟龙马说“要赢他”，以前他总觉得龙马的“主角光环”遥不可及，可现在，随着墨羽的指导和自己的进步，他突然觉得，“超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算你有种！”墨羽在口袋里满意地哼了一声，“不过也别太得意，这小鬼的‘无我境界’确实有点麻烦，你要是不把‘落地变一球’练熟，下次真跟他打，还是要吃亏。”
“我知道。”林越轻声回应，目光又转向球场——下一场是河村隆的单打，对手虽然比城西的强些，可在河村的“燃烧发球”面前，还是撑不过两局就认输了。
青学的首战，以3:0的绝对优势获胜，连龙崎堇教练都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对着队员们说：“今天打得不错，但别掉以轻心——后面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尤其是下一场对阵的北川中学，虽然也不算顶尖，但他们的主将擅长打持久战，你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队员们齐声应下，手冢国光走过来，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越身上：“林越，今天的比赛，你看出什么了？”
林越愣了一下，没想到手冢会主动问他，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城西中学的弱点很明显，衔接太差，遇到快攻就慌了；但北川中学的主将，我之前查过资料，他的耐力很好，擅长打防守反击，要是跟他打，不能跟他拼体力，得用速度和技巧打乱他的节奏。”
他说完，心里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在青学主力面前分析战术，生怕说得不对。
手冢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认可：“说得不错。回去后把你的分析整理成笔记，明天交给我。”
“是，部长！”林越立刻答应下来，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这徒弟还挺会说的。”墨羽在口袋里嘀咕，“不过那死板小子也就这点好，只要你有实力，他就不会轻视你。”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越同学。”
林越回头，看见樱乃提着一个布袋子站在不远处，脸颊有点红，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她手里还拿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白色的布面上，用浅蓝色的线绣了个小小的网球图案。
“樱乃？你怎么来了？”林越有些意外——他没跟樱乃说今天要过来，没想到她会主动来看比赛。
“我……我跟奶奶一起来的。”樱乃走到他面前，把毛巾递过来，声音小小的，“刚才看你一首在给大家递水，肯定累了，这条毛巾……你用吧。”
林越接过毛巾，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有点凉，他赶紧收回手，小声说：“谢谢你，樱乃。”
“不、不用谢。”樱乃的脸更红了，又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便当盒，“我还做了点三明治，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
“哎哟喂！”墨羽在口袋里激动地叫了一声，“这可是定情信物级别的待遇啊！赶紧收下，顺便约她下次一起来看比赛！”
林越被墨羽吵得耳朵发烫，赶紧接过便当盒：“太麻烦你了，樱乃。下次不用这么费心的。”
“不麻烦的！”樱乃赶紧摇头，又抬头看了看球场，“青学今天赢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没上场？”
林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细心，赶紧摆手：“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要学的，现在就算上场，也帮不上什么忙。”
“才不是！”樱乃突然提高了声音，又赶紧低下头，“你之前赢乾学长的时候，打得特别好，奶奶也说你有潜力……只要继续努力，肯定能上场的！”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林越心里暖暖的，刚才因为“只能捡球”的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嗯，我会努力的。”
“对了，林越同学。”樱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下一场青学对阵北川中学，我还会来的。到时候……我再给你带便当，好不好？”
“好啊。”林越笑着答应，心里的期待突然多了几分——不仅是为了可能的上场机会，也是为了能再见到樱乃的笑容。
这时，堀尾聪史带着胜郎和胜雄走了过来，脸上没了之前的嘲讽，反而带着点讨好的笑：“林越，刚才看你跟部长说话，你居然还会分析战术啊？真厉害。”
胜郎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之前你赢乾学长的那场比赛，我们都听说了，你那个会变线的球，也太厉害了吧！”
林越礼貌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些人的态度转变，不过是因为他最近有点“存在感”了，要是哪天他又回到以前的状态，嘲讽说不定还会回来。
“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墨羽在口袋里冷哼，“别跟他们废话，我们去看北川中学的比赛录像，提前做准备。”
林越跟樱乃、桃城打了招呼，转身往休息区走。路过龙马身边时，那小子刚好收起球拍，又丢过来一句：“下一场别还只站在旁边看。”
林越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龙马己经走远了，白色的鸭舌帽在阳光下晃了晃。他握紧了手里的毛巾，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劲——下一场对阵北川中学，就算还是不能上场，他也要让所有人看到，他不是只会捡球的“预备替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看似普通的“弱旅之战”，只是预选赛的开始。接下来的比赛，不仅有更强的对手在等着青学，还有一场“意外”，正悄悄朝着他而来——一场能让他真正站上预选赛赛场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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