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的扣杀能把球网砸得晃！”一个矮个子替补抱着头蹲在地上，语气满是恐惧，“河村学长都要拼抢七，我们谁上得了啊？”
“要不……跟裁判申请延期？”另一个替补小声提议，话刚说完就被桃城瞪了回去。
“延期？你当比赛是过家家？”桃城一脚踢开脚边的空瓶，声音拔高，“青学什么时候需要靠延期躲对手？河村受伤己经够倒霉，我们再退缩，像话吗？”
就在这时，林越走进休息区，往前站了一步，举起的手在混乱中格外显眼：“教练己经同意了，下一场单打三，我上。”
休息区里瞬间静了半秒，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这个平时只会捡球、偶尔在角落练球的“体育废柴”，居然真的要打单打三？
“你？”佐藤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心里本就不服气，现在更是把质疑写在脸上，“林越，你没睡醒吧？松本的扣杀能把你那细胳膊细腿砸疼，你接得住他一球吗？”
“就是啊，你连替补名单都没进过，还想打正式比赛？”胜郎也跟着附和，虽然之前对林越的态度软了些，但在“对阵松本”这件事上，他还是觉得不靠谱，“万一你输了，青学的出线资格都受影响，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周围立刻响起附和声，几个平时看林越不顺眼的二线队员故意放大声音：“我看他就是想出名，根本不管青学的死活！”“之前赢乾学长说不定也是运气，真以为自己是高手了？”
那些话像小石子砸在林越身上，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口袋里的墨羽突然动了，翅膀在他腰上狠狠戳了一下，声音满是火气：“一群眼瞎的蠢货！我徒弟赢乾的时候你们没看见？他的变线球能把松本耍得团团转，你们在这儿瞎逼逼什么？”
林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抬眼看向质疑他的人，语气平静却坚定：“我知道松本很强，也知道我没打过正式比赛，但我练了这么久，不是白练的。我能赢乾学长，就能接住松本的扣杀——至于会不会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得好！”桃城立刻站到林越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对着众人吼道，“你们谁要是有本事，现在就站出来！没本事就别在这儿瞎逼逼！林越至少敢上，你们呢？只会躲在后面怕这怕那！”
休息区里没人说话了，刚才还在质疑的人，要么低头踢地面，要么转头看别处——他们确实没胆子跟松本打，只能把火气撒在林越身上。
这时，手冢国光走了过来，脚步不快，却自带压迫感，嘈杂的休息区瞬间安静。他的目光扫过林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没有波澜：“林越，你知道松本的战术吗？他擅长用强力扣杀逼对手退到后场，再打网前短球，你有应对的办法吗？”
林越心里一紧，手冢的问题正好问到关键——他之前只听龙崎教练说过松本的反手是弱点，却没仔细想过应对扣杀的战术。口袋里的墨羽立刻提醒：“跟他说你会‘借力打力’卸力！再用‘落地变一球’打乱他的网前节奏！”
“我会用‘借力打力’接他的扣杀，”林越赶紧回答，眼神坚定了些，“他力量大，扣杀时重心不稳，我可以顺着他的力道把球回过去，再用短球逼他回后场。另外，我还会‘落地变一球’，能打乱他的预判，就算他打网前，也未必能接住。”
手冢的眉头舒展开些，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明天热身，我会用全力，接不住我的发球，就别想上赛场。”
“是，部长！”林越立刻答应——手冢的发球速度快、角度刁，能接住他的发球，对付松本的扣杀就有底了。
“好了，别围着了。”龙崎堇走过来，手里拿着松本的比赛录像带，“林越上单打三，这事就这么定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与其质疑，不如多帮林越看看松本的录像，找出他的漏洞——青学是一个团队，不是靠一个人赢比赛，但也不能因为没人敢上就退缩。”
质疑的人彻底没话说了，佐藤悻悻地走到一边，胜郎拿起录像带，小声对林越说：“林越，我……我帮你一起看录像吧，松本的扣杀好像有规律，我之前看的时候记了点笔记。”
林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谢谢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墨羽在口袋里哼了一声，火气消了些。
休息区的人渐渐散了，桃城拍了拍林越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他们就是没胆子还爱装。对了，樱乃好像在观众席等你，刚才我看见她拿着个牌子，上面好像写着你的名字。”
林越心里一动，赶紧往观众席跑——他刚才光顾着请战，把樱乃忘了。
观众席上，樱乃正攥着一块小小的纸牌，上面用粉色的笔写着“林越加油”，字旁边还画了个网球。她的手心全是汗，刚才休息区的争论她都听见了，心里又担心又着急，首到看见林越走过来，才松了口气。
“林越同学！”樱乃赶紧站起来，把纸牌藏在身后，脸颊有点红，“你……你真的要上单打三吗？”
“嗯，”林越点点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行？”
“不是！”樱乃立刻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赢的！松本虽然厉害，但你比他聪明，肯定能找到他的弱点！”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正是上次绣着“加油”的那条，“这个你拿着，明天比赛擦汗……我还会给你带三明治，补充体力。”
林越接过毛巾，心里暖暖的，刚才被质疑的委屈瞬间消失：“谢谢你，樱乃。有你加油，我肯定不会输。”
“谁要给他加油啊！”一个别扭的声音突然传来，朋香从樱乃身后探出头，脸上有点不自在，“我……我就是来看比赛的，才不是为了他！”
樱乃忍不住笑了：“朋香，你明明刚才还跟我说‘千万别输啊’，现在怎么不认了？”
“我……我那是怕你难过！”朋香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头，却又偷偷看了林越一眼，小声补充，“你要是真打不过，就早点认输，别硬撑，免得受伤。”
林越心里一暖，知道朋香是在关心他，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受伤的，也不会输。”
“算你识相。”墨羽在口袋里探出头，对着朋香哼了一声，“我徒弟要是输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朋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又瞪了回去：“你这鹦鹉别得意！要是林越输了，我……我就再也不给你带坚果了！”
“你敢！”墨羽立刻炸毛，“我徒弟赢了，你还得给我带顶级的夏威夷果！不然我让他别跟你说话！”
看着一人一鸟斗嘴，林越和樱乃都忍不住笑了，原本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观众席上的人越来越少。林越把毛巾叠好放进包里，对樱乃和朋香说：“我该回去看松本的录像了，明天还要跟部长热身，得早点准备。”
“嗯！你加油！”樱乃用力点头，又叮嘱道，“别看得太晚，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比赛。”
“知道了。”林越笑着答应，转身往校门口走。口袋里的墨羽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小子，明天别丢我的脸。用侧旋发球给松本那莽夫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网球。”
林越握紧了拳头，脚步越来越快——他知道，明天的比赛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樱乃的支持、桃城的信任，更是为了证明，他不是“体育废柴”，而是能为青学赢比赛的队员。
这场“临危受命”的预选赛首秀，这场属于他的“打脸”之战，明天就要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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