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一早,苏晓兰是被院里的刨木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透过新糊的窗纸,看见林建国正围着围裙,在院里打磨一块松木——昨天喜宴上,王大爷说想给孙孙做个小木车,林建国记在了心里。
“怎么不多睡会儿?”苏晓兰走过去,帮他把散落的木屑扫到一边。林建国停下手里的刨子,转身帮她拢了拢衣襟:“天不早了,想着早点把木车做好,让大爷的孙孙高兴。你要是困,再回屋躺会儿。”苏晓兰摇头,从屋里端出刚热好的玉米粥:“一起吃了再做,粥还热着。”
两人坐在院角的小板凳上喝粥,阳光落在新瓦房的青瓦上,泛着暖光。院中的石榴树苗发了新芽,嫩绿色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等周末,咱们去趟镇上吧?”苏晓兰忽然说,“给婶子扯块新布,做件衣裳,也给招娣和建军买两双新鞋。”林建国点头:“好,听你的,再给你买块花布,做件新裙子。”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温暖。林建国白天做木工活,苏晓兰去扫盲班教课,傍晚两人就一起在院里忙活——林建国刨木,苏晓兰帮着整理图纸;苏晓兰备课,林建国就给她煮杯热茶,偶尔凑过去看她写的教案,两人没太多话,却格外踏实。
这天下午,林建国刚把王大爷的小木车做好,就见赵小虎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纸条:“建国哥,公社李干事让我给你的,说县里学校要订二十张课桌,让你赶紧去看看!”林建国接过纸条,上面写着课桌的尺寸和交货时间,李干事还特意在末尾画了个笑脸,写着“辛苦你了”。
“这是好事!”苏晓兰凑过来看纸条,眼睛一亮,“县里学校订的课桌,要是做得好,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活!”林建国点头,心里满是干劲——他想多攒些钱,等年底给新瓦房装个玻璃窗,再给苏晓兰买台缝纫机,让她做衣裳更方便。
去公社跟李干事对接完,林建国特意绕到镇上,给苏晓兰买了块粉色的花布。回到家时,苏晓兰正在教招娣和建军认字,见他手里拿着布,笑着问:“这是给我买的?”林建国点头,把布递过去:“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个新裙子。”苏晓兰接过布,脸颊微红,轻声说:“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
夜里,林建国在煤油灯下画课桌的图纸,苏晓兰坐在旁边帮他整理木料。“课桌的桌腿要做得粗点,孩子们好动,不容易摔。”苏晓兰指着图纸说,“桌面边缘要磨得光滑,别刮到孩子们的手。”林建国按照她说的改了图纸,心里满是感激——有她在身边,不管是做木工活还是过日子,他都觉得有底气。
院外传来乡亲们的笑声,张婶正带着几个妇女在村口聊天,偶尔能听见她们说:“建国和晓兰真是般配,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是啊,建国手艺好,晓兰心细,这才是好光景!”林建国和苏晓兰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暖意。
林建国放下笔,握住苏晓兰的手,轻声说:“晓兰,有你在,真好。”苏晓兰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我也是。”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桌上的图纸和木料上。林建国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像他手里的木作一样,扎实、温暖,满是盼头——有她在身边,有手艺在身,有家人和乡亲们的支持,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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