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台阶，刺骨的寒风。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贾张氏拖回西合院的。
一路上，贾张氏就像一滩烂泥，时而昏迷，时而醒来，醒来就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她是个丧门星，骂她断了贾家的财路。
秦淮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魂，好像丢在了侨务部门那栋灰色的大楼里。
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
三百块。
三百块的巨额债务。
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她回到家，贾家发财梦碎，反倒欠了一屁股债的消息，就己经像插上了翅膀，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西合院，甚至传到了轧钢厂。
这个年代，没有秘密。
尤其是这种关乎金钱和脸面的大新闻。
有人在侨务部门门口看见了被扔出来的秦淮茹和贾张氏。
有人听见了贾张氏在路上撒泼打滚的哭嚎。
消息传回院里，那些昨天还满脸堆笑，抢着借钱给贾家的邻居们，瞬间就炸了锅！
“什么？假的？”
“我就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秦淮茹这娘们儿，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好啊！敢骗到我们头上了！走！找她算账去！”
当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
秦淮茹家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砰砰砰”地擂得山响。
秦淮茹刚把贾张氏安顿在床上，那老虔婆一沾枕头，就开始哼哼唧唧地装死，任凭秦淮茹怎么叫都不理。
她心力交瘁地打开门，门外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壹大爷易中海，贰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老西，还有院里其他几个借了钱的街坊，一个个都板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那架势，像是要活吃了她。
“秦淮茹！”
第一个发难的，是三大爷阎老西。
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哆哆嗦嗦地指着秦淮茹，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我的钱呢！我的五十块钱！那是我攒了半辈子的棺材本啊！你今天必须还给我！立刻！马上！”
五十块！
这个数字像一根针，狠狠扎在秦淮茹的神经上。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
“你什么你！”阎老西彻底急了，一步跨进门里，指着屋里喊道，“还钱！不还钱，我就去厂里告你！去公安局报案！说你诈骗！让你去吃牢饭！”
吃牢饭！
这三个字让秦淮茹浑身一颤。
壹大爷易中海此刻也收起了他那副“高风亮节”的伪善面孔，冷着脸开了口。
“秦淮茹，这件事你办得太不地道了。院里的人看你家困难，好心帮你，你倒好，拿着一张废纸来骗我们。我那二十块钱，你必须想办法还上。”
贰大爷刘海中更是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
“就是！胆子不小啊，敢拿国家公文开玩笑。我那十块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像刀子，割在秦淮茹的身上。
她被围在中间，百口莫辩，只觉得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一个憨厚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大伙儿都少说两句，淮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骗了嘛。”
傻柱挤了进来，看着被围攻的秦淮茹，满脸都是心疼。
他想上前帮秦淮茹说几句话。
可他万万没想到，此刻的秦淮茹，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
她所有的委屈、愤怒、绝望，在看到傻柱这张脸的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着双目，冲着傻柱尖叫起来。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都是你！何雨柱！都是你没本事！”
“你要是但凡有点能耐，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用得着去想这些歪门邪道吗？我用得着被人指着鼻子骂是骗子吗？”
“你除了会说两句好听的，你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
傻柱当场就懵了。
他愣在原地，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好心好意来解围，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院里的人也都看傻了。
他们第一次见到秦淮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那个平时总是眼圈红红，善良柔弱，受了天大委屈都自己扛着的秦淮茹，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眼前这个迁怒于人、面目狰狞的女人，才是她的真面目。
完了。
秦淮茹精心维持了这么多年的“人设”，在这一刻，碎得彻彻底底。
她成了院里人人喊打的“女骗子”，成了厂里人人唾弃的笑柄。
她不仅背上了三百块钱的巨额债务，更是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众叛亲离。
这就是她贪婪的下场。
……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许大茂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听着隔壁院传来的哭喊声、咒骂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戏，更是好戏。
欣赏着秦淮茹从天堂跌入地狱的绝望，他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成功对目标人物秦淮茹、贾张氏造成毁灭性的经济、名誉、精神三重打击！】
【判定为完美复仇！】
【正在进行气运值掠夺……】
【恭喜宿主，获得气运值+80！】
【当前总气运值：115点！】
丰收！
许大茂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心中畅快无比。
秦淮茹这颗“大韭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黑暗，投向了院里另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那是贰大爷，刘海中的家。
充足的气运值，让他有了更足的底气，去导演下一场好戏。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冰冷。
秦淮茹，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个，就轮到你这个整天做着官迷梦的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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