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的事，像一阵夹杂着腥臭味的龙卷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轧钢厂。
他不再是那个有点官威的贰大爷，也不再是那个八级钳工老师傅。
他有了一个全新的、响彻全厂的外号——刘做梦。
这个外号带着刺骨的嘲弄，从每一个角落钻进他的耳朵。
食堂里，有人看到他，会故意大声说：“哎，给我来份‘主任套餐’！”
走廊上，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会模仿领导的腔调：“这位同志，我看你很有想法嘛！”
刘海中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任由无数根冰冷的指头戳着他的脊梁骨。
他想请假，想躲起来。
可他不敢。
他越是躲，别人就越是觉得他心虚，笑话得越厉害。
他只能硬着头皮，每天走进那个让他如坐针毡的车间。
车间主任见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指了指角落里一台满是油污和铁屑的废弃机床。
“老刘，那台机器该报废了，你今天把它拆了吧，零件归类，机身拉到废料场去。”
刘海中浑身一震。
拆解报废机床，这是学徒工和力工才干的脏活累活，满身油污不说，还耗时耗力，根本不出成绩。
“主任，我……我手头还有活儿……”
车间主任的眼皮抬了一下，目光冷得像冰。
“怎么？你对我的工作安排，有什么不成熟的小建议吗？”
一模一样的话。
正是前几天刘海中拍着主任肩膀，以“准领导”身份说的话。
现在，这句话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刘海中的脸上。
周围几个工人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拼命憋着笑。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拿起工具，像一头沉默的老牛，默默地走向那台冰冷的废铁。
羞辱，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全厂干部大会。
主管人事的王副厂长，在做总结发言时，忽然话锋一转。
“最近厂里有些不好的风气，个别同志，捕风捉影，听到一点风声就得意忘形，甚至散播谣言，提前把自己当成了领导，到处指手画脚，严重破坏了我们干部队伍的团结和稳定！”
他的声音不大，但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
“这种行为，思想上是个人主义作祟，行动上是投机倒把！性质很恶劣！”
王副厂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对于这种同志，我们组织部门要记录在案！永不提拔！”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随后，上百道目光，如有实质一般，齐刷刷地射向了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刘海中。
刘海中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永不提拔”西个字，像西根烧红的钢钉，死死地钉进了他的天灵盖。
完了。
这一次，是彻底完了。
如果说厂里的日子是炼狱，那么回到西合院，等待他的是另一场公开处刑。
壹大爷易中海，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当晚就召集了全院大会，主题是“整顿院内风气，加强邻里团结”。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一脸的痛心疾首。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本该和和气气。可前几天，我们院的管事大爷刘海中同志，犯了严重的个人主义错误！”
他声音洪亮，确保每家每户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目无组织，不尊重同志，在院里摆官架子，搞得大家怨声载道！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在我们西合院里滋长！”
刘海中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脸色灰败，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
作者“墨色飞鸿”推荐阅读《四合院：重生许大茂众禽求我别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老刘，”易中海的目光转向他，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审判意味，“你自己说，你是不是错了？”
刘海中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干涩地挤出几个字。
“我……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
“糊涂？”院里有人立刻接过了话头，是傻柱，“我看你是官迷心窍！还没怎么样呢，就想骑在壹大爷脖子上拉屎了？”
“就是！那天还训斥我呢，说我格局小！他自己呢？做白日梦的格局可真大啊！”阎老西也找到了机会，尖酸地讽刺道。
一句句的指责，一声声的嘲讽，淹没了刘海中。
易中海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既然刘海中同志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但鉴于他这次犯的错误影响很坏，我提议，暂时免去他管事大爷的职务，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等他什么时候真正认识到错误了，我们再考虑恢复他的职务！”
“大家同意的，举手表决！”
“我同意！”傻柱第一个把手举得高高的。
“同意！”
“同意！”
院子里，一只只手臂争先恐后地举了起来，像一片茂密的树林。
刘海中看着那一片手臂，感觉天旋地转。
墙倒众人推。
他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从那天起，刘海中彻底变了一个人。
在厂里，他沉默寡言，埋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任由别人指指点点。
在院里，他更是闭门不出，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他开始变得神经质，看谁都像是那个在背后害他的人。
傻柱从他门口经过，大声笑了一下，他会冲出来，眼睛通红地质问：“你笑什么？是不是在笑话我？”
阎老西在院里算计着水电费，他会阴沉沉地凑过去：“老阎，那封信，是不是你干的？你嫉妒我！”
他甚至开始怀疑易中海，怀疑院里的每一个人。
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对着每一个靠近的人龇牙咧嘴，最终，所有人都开始躲着他走。
他不仅失去了权力，更失去了所有的人际关系，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孤岛。
……
昏暗的房间里，李小吏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刘海中如今的惨状，笑得前仰后合。
“哥，你是没看见，现在院里的人看见他就跟看见瘟神一样！易中海那老东西可算出了口恶气，现在在院里说一不二！”
许卫国（许大茂）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切，都在他的剧本里，分毫不差。
捧得有多高，摔下来就有多惨。
他要的，不只是让刘海中丢官，更是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这个官迷。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成功粉碎刘海中仕途，造成其名誉扫地、精神崩溃，掠夺气运值+60！】
一股暖流涌入身体，许卫国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精神也更加旺盛。
他挥手让李小吏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傻柱的钱、秦淮茹的债、刘海中的名声……
西合院这片小小的韭菜地，第一茬，己经收割完毕。
他积累了足够的资本，也掠夺了足够的气运。
他的目光，越过了窗外那片低矮的平房，投向了远处那座冒着滚滚浓烟的庞然大物——轧钢厂。
游戏，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他要从一个藏在幕后的神秘倒爷，走到台前去。
许卫国站起身，走到桌前，摊开了一张轧钢厂的内部结构图。
他的手指，缓缓地，落在了“厂长办公室”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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