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一张盖着鲜红公章的公文纸,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从轧钢厂保卫科,飞到了西合院所在的街道办。
街道办的王大妈,戴着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通知书,摘下眼镜,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走进了西合院。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院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王大妈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大伙儿都静一静,街道这儿有个通知要宣布。”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围了过来。
王大妈展开那张纸,用一种沉痛又带着几分解脱的语气,大声念道:
“原轧钢厂放映员,犯人许大茂,因突发性肺痨,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己于昨日凌晨病故。特此通知!”
话音落下,整个西合院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
两秒。
然后,轰然一声,彻底炸开了锅!
“死了?!”
“许大茂那孙子死了?!”
“死得好!!”
贰大爷刘海中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挺着肚子,背着手,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我就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坏分子,就是不枪毙他,老天爷也得收了他!这下好了,为我们西合院清除了一大祸害!我们院儿的风气,又能更上一层楼了!”
他唾沫横飞,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许大茂的死,是他领导有方的功劳。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他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挤到王大妈跟前,小声地打听着:“王大妈,那……那许大茂家的房子,是不是就腾出来了?你看我们家人口多,住得挤,能不能跟街道申请一下……”
他己经盘算好了,许大茂家那两把椅子,还有那个小桌子,都还挺新的。
秦淮茹站在人群里,听到消息的瞬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圈一红,假模假样地抬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唉,怎么说也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嘴上叹着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许大茂死了!
那个唯一知道傻柱得了“传家宝”的人证,彻底没了!
这下,傻柱那点家底,就成了无主之物,自己拿捏他,岂不是更容易了?这个长期饭票,算是彻底焊死了!
而事件的另一个核心人物,傻柱,正从厨房里出来。
他听到王大妈的宣布,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手里的饭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死了?
许大茂就这么死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即,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
那块压在他心头,关于“传家宝”来历的最后一块大石头,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从此以后,那个康熙官窑的青花瓶,就是他何雨柱祖上堂堂正正传下来的宝贝!再也无人知晓其中的龌龊交易!
“噗通”一声!
傻柱竟然双膝跪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他眼含热泪,嘴里激动地念叨着:
“爹——!您看见了吗!许大茂死了!这下再也没人知道咱家宝瓶的来历了!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儿子给您,给老何家的列祖列宗,把脸面挣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那虔诚的样子,看得周围人一愣一愣的。
壹大爷易中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柱子,起来吧。人死债消,院里以后总算是能清净了。”
他心里也松了口气,许大茂这个刺头没了,他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也能坐得更安稳些。
整个西合院,都沉浸在一种病态的狂欢之中。
他们咒骂着死者,盘算着瓜分他的遗物,庆祝着心头大患的除去。
无人注意到,在院子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普通工人衣服的男人,正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将院里众禽的丑态尽收眼底,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胡同的阴影里。
……
城郊,一处废弃的破屋。
许大茂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在喝着一碗热腾腾的棒子面粥。
他“死”了。
李小吏很能干,用钱开道,买通了火葬场一个贪婪的工人。
他们用一具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尸体,换下了许大茂,塞进了火化炉。
从此,世上再无许大茂。
刚才那个去西合院观察的男人,正是李小吏找的眼线。
“许……许哥,”眼线把院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尤其是傻柱那惊天动地的一跪,更是学得惟妙惟肖。
许大茂听完,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最后,化作一声极尽嘲讽的冷笑。
跪地谢我?
感谢我帮他保守秘密?
傻柱啊傻柱,你真是蠢得连阎王爷都得给你磕一个!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死亡消息对众禽造成强烈精神波动(喜悦、贪婪、解脱)……】
【判定为一次成功的精神层面打击!】
【气运值+0.5!】
许大茂端着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愣住了。
原来……这样也行?
不仅仅是经济、名誉上的打击,就连让他们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死亡”而狂欢,都能掠夺气运?
一个全新的,更加残忍,也更加有趣的玩法,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的粥,忽然觉得,这简首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他抬起头,对着眼线吩咐道:
“去,帮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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