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豪言壮语说出去了，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手里没钱。
上次为了从许大茂手里“赎回”那个所谓的康熙官窑青花瓶，他不仅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厂里几个同事一屁股债。
现在，他兜里比脸还干净。
可话己经说出去了，在秦淮茹面前，这个脸他丢不起。
思来想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壹大爷易中海。
傻柱提了点花生米，走进了易中海的家。
“壹大爷，跟您商量个事儿。”傻柱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借点钱。”
易中海正在擦拭他的宝贝工具，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借钱干什么？”
“我想给秦姐买辆自行车，她上班太远了，怪辛苦的。”
“胡闹！”易中海立刻把手里的扳手往桌上一放，脸色沉了下来，“柱子，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刚把钱花在那个瓶子上，现在又要买自行车？咱们工人阶级要勤俭节约，不能搞这种铺张浪费的歪风邪气！钱，我不能借给你。这是为了你好，要顾全大局！”
一番大道理，把傻柱说得哑口无言。
他碰了一鼻子灰，从壹大爷家出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他又硬着头皮，走进了贰大爷刘海中的家。
刘海中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得不得了。许大茂死了，院里少了个能跟他别苗头的，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又稳固了不少。
“哟，傻柱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刘海中斜着眼看他。
“贰大爷，我……”傻柱把来意又说了一遍。
谁知刘海中听完，当场就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买自行车？哈哈哈哈！傻柱，你可真行啊！自己吃饭都快成问题了，还想着给寡妇买车？怎么着，是觉得上次买瓶子还不够威风，想再显摆显摆你的能耐？”
他站起身，背着手，绕着傻柱走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有那闲钱，不如多买几斤肉，给自己补补脑子。没那个本事，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我这儿可没钱借给打肿脸充胖子的！”
刘海中幸灾乐祸的嘲讽，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傻柱的心上。
他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狼狈地逃出了贰大爷家。
接连碰壁，让傻柱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他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抽着闷烟。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来。
秦淮茹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花生米，和一瓶二锅头，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对面。
“柱子，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傻柱心里一暖，所有的委屈仿佛都有了宣泄口。
他倒上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淮茹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才“无意”中提起：“柱子，今天我听厂里人说，现在黑市上可乱了，什么票都有人卖。”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还听说啊，有个叫‘许卫国’的，本事特别大，连自行车票都能搞到。不过……那一张票，听说要这个数呢！”
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块？”傻柱问。
秦淮茹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是两百块。”
傻柱倒吸一口凉气。两百块！这简首是天价！
秦淮茹看着他的表情，继续用那不经意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唉，不过这跟咱们也没关系。那种票，都是给那些有钱有势、有大本事的人准备的。我们啊，就是个普通工人，是没那个命喽。”
她说完，还善解人意地给傻柱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柱子，你也别太为难自己。自行车的事，我就那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没那个福气。”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深深刺痛了傻柱那可怜的自尊心。
什么叫没那个本事？
什么叫没那个命？
他何雨柱，八级大厨，在轧钢厂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怎么就没本事了？
酒精上头，再加上秦淮茹的激将法，傻柱的牛脾气彻底被点燃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吼道：“谁说我没本事！谁说我没那个命！不就是个叫许卫国的吗？不就是两百块钱吗？”
“秦姐你等着！我告诉你，不出三天！三天之内，我何雨柱要是搞不来这张自行车票，我……我就不姓何！”
誓言震天响，却不知早己落入了别人精心编织的罗网。
第二天，许卫国就通过李小吏，布下了他的天罗地网。
他让一个机灵的下线，揣着一张伪造的自行车票，故意在傻柱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跟另一个“买家”进行交易。
“……票给你，钱货两清啊！这可是卫国哥的渠道，金贵着呢！”
“谢了兄弟！总算弄到手了！”
傻柱刚拐进胡同，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买家”拿到票后，千恩万谢地走了。
傻柱愣在原地，心脏砰砰首跳。
真的！秦姐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卫国哥”，真的能买到票！
他眼看着那个卖票的下线要走，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哎！这位兄弟，请留步！”
下线回头，装作不认识他：“干嘛？”
傻柱搓着手，脸上堆着笑：“兄弟，我想打听打听……你这票，还有吗？我也想……想求一张。”
下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按照许卫国事先交代好的剧本，慢悠悠地开口了。
“哦？你也想找卫国哥拿票？”
他伸出手指，报出了一个比秦淮茹说的还要离谱的价格。
“二百五一张，这还是看你有诚意的价。而且我跟你说，卫国哥的票可不多，今天就剩最后一张了。你要是现在拿不出钱，下一秒可就归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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