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予乐小朋友的语言系统，是在一个阳光好得不像话的周末午后，突然完成关键性升级的。
之前，她己经能发出很多无意义的音节，“咿咿呀呀”、“啊啊哦哦”，偶尔会蹦出类似“ma”、“ba”这样模糊的音节，总能引得爸爸妈妈激动地凑上前，试图引导她再叫一声。
我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暗暗较着劲。我可是首席育儿官！喂过的奶、换过的尿布、哄睡的觉比谁都多！这第一声称呼，怎么也该轮到我吧？
为此，我进行了密集的“特训”。抱着她的时候，我会指着自己，放慢语速，字正腔圆地重复：“哥——哥——。看，我是哥哥。”
予乐通常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的嘴巴一张一合，然后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来抓我的鼻子，或者发出“噗噗”的口水音，对我的教学成果毫无表示。
爸爸妈妈看着我那股认真劲儿，觉得好笑又可爱。妈妈调侃我：“言教授，你看你儿子，搞起早教来比你做实验还严谨。”爸爸则推推眼镜，客观分析：“婴幼儿语言中枢发育有其固有规律，外部刺激需与内部 readiness 匹配才能生效，急不得。”
我才不管什么规律不规律。每天雷打不动的“哥哥”听力输入持续进行。
那天下午，我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试图教星星和月亮握手。予乐就坐在我旁边的软垫上，怀里抱着她那只被啃得耳朵都快掉下来的安抚小兔子，自顾自地玩着积木。
阳光透过落地窗，把她细软的头发染成暖暖的金棕色。她玩得有点投入，小眉头微微蹙着，努力想把一块三角形的积木塞进方形的孔里。
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有点着急，小鼻子皱了皱，发出不耐烦的“嗯嗯”声。她抬起头，目光在客厅里搜寻，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她朝着我伸出小胳膊，手里还攥着那块不听话的三角积木，的小嘴嘟囔着，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
我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想要抱抱，便很自然地凑过去，准备把她抱起来。
就在这时，她看着我的眼睛，小眉头舒展，非常清晰地、甚至带着一点求助般的急切，吐出了两个音节：
“葛……葛！”
声音不大，奶声奶气，发音也不算百分百标准，但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维持着半起身要去抱她的姿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投胎到爹妈cp粉头家》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像被按了暂停键。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随即开始疯狂地擂鼓，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星星和月亮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停止了玩闹，歪着脑袋看着我们。
在厨房准备水果的妈妈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像烟花一样在胸腔里炸开！我一把将予乐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兴奋地转圈，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甚至有点变调：“妈妈！爸爸！快！快过来！乐乐叫我了！她叫我哥哥了！她叫了！她叫哥哥了！”
予乐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以为我在跟她玩新的游戏，开心地“咯咯”笑起来，小手小脚在空中乱蹬。
妈妈手里的水果盘差点掉地上，她惊呼着跑过来：“真的吗？乐乐会叫哥哥了？”
爸爸也从书房闻声而出，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好奇。
我小心翼翼地把予乐放低，抱在怀里，像展示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声音激动得发颤：“乐乐，再叫一次！叫哥哥！哥——哥——”
予乐看着我近在咫尺的、因为极度兴奋而有些发红的脸，似乎觉得很好玩，她咧开还没长齐牙的小嘴，更加清晰、更加响亮地又叫了一次：
“哥哥！”
这一次，字正腔圆，清脆悦耳！
“哎！！！”我响亮的应声几乎掀翻屋顶，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她的脸蛋，高兴得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
妈妈激动地捂住嘴，眼圈都红了，赶紧拿出手机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爸爸走上前，脸上带着罕见的、极其明显的笑意，他仔细看了看予乐，又看了看激动得快疯掉的我，点了点头，给出权威认证：“发音肌肉群控制精准，目标指向明确。确认是有效语言输出。慕晴，你的‘特训’数据有效。”
我才不在乎什么数据有效无效！我只知道！我妹妹！会叫哥哥了！第一个叫的是我！
巨大的骄傲和幸福感把我淹没。我抱着予乐，在客厅里又笑又跳，星星和月亮也围着我们兴奋地打转摇尾巴，家里顿时乱成一团，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欢快气氛。
从那以后，“哥哥”成了予乐叫得最频繁、最清晰的词。
饿了：“哥哥！” 尿布湿了：“哥哥！” 想玩：“哥哥！” 睡醒了：“哥哥！”
每一次听到那奶声奶气的呼唤，无论我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冲向她。这种感觉，比解出世界上最难的题、得到爸爸最难得的夸奖，还要美妙一千倍，一万倍。
那第一声“哥哥”，是我收过的，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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