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章：
在外人看来，我妈妈甘晴，无疑是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甚至有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她站在我爸言屿教授身边时，总是笑容温婉，眼神依赖，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需要我爸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呵护。
这印象，对，也不对。
对的方面在于，我爸确实将她视若珍宝，事无巨细，呵护备至。不对的方面在于，这种“呵护”往往体现在精神层面和对外场合的绝对维护。而真正关乎这个家内部日常运转、尤其是关乎我爸本人“生存质量”的领域，那位看似柔弱的甘晴女士，才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最高指挥官”。
我爸，言屿教授，能在一堆杂乱无章的数据中精准找到规律，能心算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公式，甚至能在我妈下厨时，精准报出每样调料的最佳配比和放入的秒数（对，他连做饭都能搞出个算法来，味道还意外地不错）。
然而，这位大脑精密堪比超级计算机的男人，却对自己这具血肉之躯的运行状况，缺乏最基础的感知和管理能力。
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待破解的难题、待验证的假设和待完成的实验。至于吃饭、睡觉、穿衣这些“琐事”，完全不在他的核心处理程序之内。
于是，以下场景在我家频繁上演：
场景一：饥饿警报 书房或实验室里，我爸全神贯注，时间流逝于他毫无意义。 我妈：（看了一眼时间，皱眉）言屿是不是又忘了吃饭？ 我/予乐：可能吧。 我妈：（拿起电话）言教授，胃还要不要了？立刻，马上，放下你手里那些数据！餐厅，十分钟！否则我让你接下来一周都只能喝白粥！ 电话那头通常传来我爸如梦初醒的、略带茫然的声音：“……嗯？好，马上。” 效果立竿见影。比我爷爷的红头文件还管用。
场景二：温度调控 天气转凉，秋风萧瑟。 我妈：（拿着毛衣追到门口）穿上！今天降温十度！ 我爸：（目光还停留在手里的文献上，下意识拒绝）不冷，研究所恒温。 我妈：（不废话，首接上手把毛衣套在他身上）恒温不代表路上不冷！感冒了传染给我和孩子们怎么办？穿着！ 我爸往往就这样被强行“包装”好，推出门去。如果他偷偷脱了？抱歉，我妈安插在研究所的“眼线”（比如他的助理或相熟的研究员）会立刻发来情报。后果很严重。
场景三：健康红灯 尽管有我妈严防死守，但百密一疏，我爸总有“成功”把自己作病的时候。比如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后，胃疼得首冒冷汗，或者一场秋雨后就发起高烧。 这时，我妈那“柔弱”的外表便彻底消失，瞬间切换成杀伐决断的“战地指挥官”模式。 她会立刻勒令我爸停止一切工作，押送回家或医院。然后，精准指挥： “慕晴，去XX药房买这个牌子的胃药，效果最好！” “乐乐，把温湿度计拿来，空调调到25度，加湿器打开！” “言屿！把这杯温水喝了，然后立刻躺下！这是命令！” 她会守在一旁，每隔半小时测量一次体温，严格记录用药时间，盯着他喝完每一杯水，吃下每一口她亲手做的、清淡却营养的病号饭。眼神锐利，语气不容置疑，把我爸这个平时说一不二的学术权威，管束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只能乖乖配合。
我爸对此毫无反抗之力，甚至……甘之如饴？ 有一次，他重感冒昏睡了一天，醒来时看到我妈靠在床边椅子上打盹，手里还拿着体温计。他悄悄对我说：“你妈妈发脾气的时候，逻辑最清晰，行动最有效率。”眼神里居然还有点……欣赏？
我和予乐早己习以为常。我们知道，这个家真正的“定海神针”，不是那个能计算宇宙的父亲，而是这个能精准拿捏父亲所有生活细节的母亲。
对外，他是她的铠甲，为她挡去所有风雨。 对内，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港湾，事无巨细地打点好一切，让他能心无旁骛地翱翔在思维的星空。
所以，谁才是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 看看那个一生病就变得异常听话、甚至有点脆弱的言教授吧。 答案，不言而喻。
甘晴女士，永远是我们家内部事务的、唯一的、至高无上的首席指挥官。
作者“是柠檬小麦青汁”推荐阅读《投胎到爹妈cp粉头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Y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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