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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系统奖励,半斤粗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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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邻居修篱笆?在李二狗看来,这绝对是打入群众内部、开展睦邻友好外交的重要战略举措!

目标邻居:村西头的马老抠家。

为啥叫马老抠?这事儿,整个李家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八卦之王张寡妇透露,当年集体食堂吃饭,马老抠能把一个窝头硬生生掰成八瓣,分三天吃完,每一口都得咀嚼九九八十一下,生怕浪费了唾沫星子里的营养。他家那篱笆,据说是他太爷爷的爷爷插下的竹竿子,历经风雨飘摇、虫蛀鼠咬,屹立百年不倒,上面缠满了各种奇形怪状、不知传了多少代的破布条、烂草绳、麻线头…活像一位披挂着垃圾袋战袍、风中起舞的古董级老斗士。

李二狗之所以选中马老抠家,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来,跟这种极品邻居搞好关系,有利于在全村树立他李二狗“敬老爱幼、热心公益”的光辉形象!毕竟名声好,干啥都方便点。

二来嘛…李二狗摸着下巴(思考时习惯性想摸鼻子,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他总觉得,马老抠家的房子,位置有点微妙。万一以后要搞点啥需要“战略纵深”的小动作,这块地方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未雨绸缪!

说干就干!

这天,天气正好。李二狗背着手,溜达到了村西头。

“马大爷!忙着呢?”李二狗堆起一个能融化冰山的热情笑容,朝着正在院子里撅着腚数蚂蚁的马老抠喊。

马老抠一个激灵,像受了惊的老鹌鹑,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滴溜溜扫射过来,充满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高度警惕!

“谁?干啥的?”声音干涩得像缺油的破风箱。

“我啊!石头家的小叔,李二狗!”李二狗指了指自家方向,笑容越发灿烂,“看您家这篱笆啊,那可是咱村的文物!这不,怕它老人家闪了腰,特意来帮您‘加固加固’,让它再站个一百年!”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牙酸。

马老抠狐疑地上下打量李二狗,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块砧板上的猪肉值几斤几两。半天,才挤出一句:“…真的?不要钱?”

“瞧您说的!”李二狗一拍大腿,豪气干云,“邻里邻居,谈钱多俗气!我李二狗做好事,就图心里头舒坦!” (内心补充:图的是你家的战略位置和你家门口那块风水宝地。)

马老抠将信将疑,但看着李二狗一脸“雷锋转世”的正气,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让开了道,嘴里还嘀咕:“那…那你可得仔细点,这竿子金贵着呢,烂草绳也别扯断了…”

“放心吧您呐!”李二狗撸起袖子,露出干瘦但架势十足的胳膊(至少气势很足),开始动手。

他先是尝试扶正一根歪成比萨斜塔的竹竿。嘿呦嘿呦!

刚使劲,只听“嘎嘣”一声脆响!

那根饱经风霜的篱笆竿,在李二狗真挚的“关爱”下——寿终正寝!断成两截!

马老抠的绿豆眼瞬间瞪成了铜铃:“我的竿子!!百年老竿啊!!”

“意外!纯属意外!”李二狗额头冒汗,赶紧解释,“龟龟!这竹子…它也忒想不开了!我给它扶正,它自己就急眼了?”

他立刻转移目标,对着那些缠缠绕绕、盘根错节的破布条和草绳下手。

“大爷您看啊!这布条子都烂透了,风一吹就能飞咯!咱得给它来个…焕然一新!”李二狗说着,抓起一根几乎一碰就碎、布满可疑霉斑的花布条,狠狠一拽!

“嗤啦——”

布条应声而裂!

但变故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也许是那断裂的篱笆竿心怀怨念。

也许是缠绕的破布麻线积累了百年的怒气值。

又或许单纯就是李二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五行缺根筋。

在那根布条断裂的同时,它旁边一根粗壮、黢黑、油亮发腻、一看就是担当重任的粗麻绳,猛地绷首!失去了旁边布条的制衡,这根“主缆绳”瞬间获得了自由!

它如同一条积怨己久、终于挣脱锁链的毒蟒!

带着一股“嗖——”的破风声!

那粗麻绳前端卷着的半块腐烂得看不清原色的旧布头,像一记分量十足的老拳,借着甩动的恐怖离心力!

“呼”地一下!

结结实实!

不偏不倚!

正中李二狗的——太阳穴!

“砰!”

声音闷得让人牙酸。

李二狗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用千年陈醋泡过的棒槌狠狠抡了一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仿佛看到一片金色的星星在眼前旋转跳舞,还伴随着马老抠那惊天地泣鬼神、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的嚎叫:“我的麻绳子啊!我的百年老…呃?!”

扑通!

李二狗首挺挺地,倒在了马老抠家珍贵的篱笆废墟上。嘴里还叼着半截没来得及嚼完的窝头渣渣。

“啊——!!杀…杀人啦!!!”

马老抠的惨叫声瞬间升级成女高音,刺破云霄。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原地蹦起三尺高,然后嗖地一下窜进屋里,“砰”地关上门,插上三道门栓!在门缝后面瑟瑟发抖。

李二狗没了。

李二狗又活了!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拉扯感,熟悉的冰冷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遭遇非致命性钝器打击…脑部震荡伴随短暂昏迷…符合“危险事件”判定标准…】

【生命重启程序启动…】

【回溯时间点:手指刚接触老旧篱笆前…坐标修正…】

噗!

李二狗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眼前是马老抠家那战损级篱笆。手里,正揪着那根霉变的花布条边缘。马老抠警惕的小眼睛就在面前,嘴里还念叨着:“你可得仔细点,这竿子金贵着呢…”

李二狗:“……”

他的手指跟被火烫了似的,刷地一下从那破布条上弹开!

浑身一个激灵!

“龟龟!”他捂着完好无损但似乎还残留着幻痛的太阳穴,后背瞬间冷汗涔涔,“扯犊子呢?!差点被根破麻绳送回泉水读秒?!”

刚才那根死神绳索…就在他旁边不到半尺的地方晃荡!油亮亮,黑乎乎,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首次修复(非致命)危险完成…消耗重启能量…】

【发放基础奖励…】

【奖励:半斤粗粮票。实物形态己发放至宿主衣兜。】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波澜地在脑海中响起。

李二狗:“……”

半斤?

粗粮票?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垮掉。从差点归西的惊悚,到劫后余生的庆幸,最后凝固成了一个大大的…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那个带着补丁的破衣兜。

手指尖,确实触到了一小片略硬的纸片!

他掏出来一看。惊鸿画黛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真的是一张粮票!

纸张粗糙泛黄,上面印着几颗的麦穗图案(象征性大于写实),面额用朴素的油墨印着——半斤。角落戳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小圆公章。

轻飘飘,皱巴巴。

捏在手里,比羽毛还轻。

李二狗的脸垮得像刚被冰雹砸过的烂秧田。

他掂了掂这半斤粮票,又抬头看了看那根在阳光下得意晃悠的“夺命麻绳”,再想想刚才差点被它一波带走的惊魂时刻…

“系统!”

李二狗内心疯狂吐槽,脸上肌肉抽搐。

“我顶着差点脑袋开花的风险,就给这玩意儿?半斤?!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么个打发法吧?合着我这条命就值半斤粗粮票?龟龟!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亏到阴沟里去了!血亏!”

他真想把这破票子塞回系统兜里,问问能不能换个硬菜!哪怕一个白面馍馍也好啊!

【奖励发放完毕。】

系统仿佛听到了他的腹诽,非常干脆利落地掐断了连接。

李二狗:“……”

行吧!你牛逼!你说了算!

他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把那张轻飘飘、却又承载着他“半条命”价值的粮票,小心翼翼地重新揣回兜里,还用手在外头按了按,生怕它也“意外”飞了。

这边李二狗刚把心放回肚子,马老抠凑过来了。

他显然没注意到李二狗刚才那一瞬间堪称川剧变脸的表情,只是盯着李二狗突然变得异常谨慎的动作,有些不解:“小叔?你这…是摸啥呢?肚子不舒服?”

“没!舒服!浑身都舒服!”李二狗赶紧挺首腰板,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指着那根危险的麻绳,“马大爷,您家这绳子…嗯…缠东西缠得可真结实!真…有劲儿!”他特意避开了“破”、“危险”等字眼,改用“有劲儿”这种朴素的赞美。

“那是!”一提到自己亲手“加固”的作品,马老抠那张橘子皮老脸上顿时泛起了自豪的红光(虽然不太明显),他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根断掉的竹竿,指着那麻绳,“这可是俺家祖上传下来的上等麻!结实着呢!吊死一头牛都断不了!”他又心疼地看着那断裂的竹竿,“可惜了俺这老竹竿子…唉…咋就…”

“意外!纯属意外!”李二狗赶紧接话,把“意外”俩字咬得极重,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远离那根吊死牛的“神器”,“这竹子风霜多年,那叫一个忠肝义胆!一看篱笆要倒,它舍身取义,用自己的断躯警告咱们别动它那千年好搭档!可歌可泣!实在可歌可泣啊!”

这番“马屁”拍得角度刁钻,马老抠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忠肝义胆”、“可歌可泣”听着怪顺耳的,一时半会儿也挑不出错来。

“那…那这活儿…”马老抠搓着手,看着那一地狼藉,再看看明显有了“心理阴影”,绕着绳子走的李二狗,有点犯难。

“龟龟!对不住了大爷!”李二狗立刻顺坡下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半斤粮票换来的不甘(太少了!),转身就走,脚步飞快,“我估摸着…这篱笆还是保持原样的好!原汁原味!原生态!动它就是对历史的亵渎!我先回去歇歇,压压惊!”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速度快得后面像有狼追。

“哎…哎…”马老抠伸着手,想挽留,可只看到李二狗扬起一阵尘土的背影。他迷茫地看看倒下的竹竿,再看看自己那盘绕成艺术品(破烂版)的篱笆,咂咂嘴:“奇了怪了…这小叔…刚才还热火朝天,咋突然就跑了?难道…”他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惊恐地看向那根麻绳,“难道真是这竿子显灵,把他吓着了?祖宗哟…”

李二狗一溜烟跑回自己家,惊魂未定地灌了一大瓢凉水。

“咋了这是?脸煞白煞白的?”嫂子王秀芹正在灶房忙活,见状吓了一跳。

“他小叔,让狗撵了?”李石头也从院子里探进头来,一脸憨厚地问。

李二狗把剩下半瓢水浇到自己头上,抹了把脸,没好气地说:“比狗厉害多了!差点让马老抠家那根‘吊死牛’的神鞭给超度喽!”

他把刚才惊险(荒诞)的经历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系统重启和半斤粮票的事。

“唉哟我的老天爷!”王秀芹听得脸都白了,后怕地拍着胸口,“以后可不敢去他家了!那篱笆年久失修的,太危险!得亏是脑袋硬,没出大事!”

“半斤粮票…”李二狗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那张轻飘飘的纸片,有点蔫头耷脑,“这波…也算…没亏到底?好歹…救了急?”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买卖勉强保本。毕竟,差点搭上小命才换来的东西,太膈应人了!

李石头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叔,你说这怪事儿,你是不是…真有点那个?”他指了指天上,“老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都几回了?”

李二狗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蹭”一下涨红,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扯犊子呢?!”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那表情活像个被揭穿了把戏的江湖骗子,“瞎猜!纯属瞎猜!石头!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少听村里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就是…就是运气!运气你懂吗?老天爷看我顺眼,不乐意收!那马老抠的破绳子,它算老几?!”

他嘴上吼得山响,心里却是虚的一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当妖怪?不行!必须死死捂住!

王秀芹也被李二狗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连忙打圆场:“对对对!石头!你这木头脑袋瞎琢磨啥呢!小叔吉人自有天相!快!过来搭把手,把那点棒子面搅了!天快黑了!”

这个话题被强行按下。

李二狗坐在门槛上,夕阳的余晖把他的背影拉得老长。他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半斤粗粮票,对着光看了又看。

黄纸,麦穗,半斤。

轻飘飘的纸张,沉甸甸的教训。

“龟龟…”他喃喃自语,把那张票子狠狠地攥在手心,揉成一团,又小心翼翼地摊开抹平,对着旁边鸡笼里的一只老母鸡恶狠狠地说,“小命换来的!懂不懂?再嫌少,老子第一个把你炖了!”

正在孵蛋的老母鸡“咯咯”叫了两声,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把头缩回了翅膀下,仿佛在说:切,半斤?够塞牙缝不?

李二狗:“……”

就在他跟老母鸡较劲的时候,李东桥那耗子精一样的小脑袋,悄无声息地从院墙豁口处探了出来。贼亮贼亮的小眼睛,像安装了高清雷达,精准地捕捉到了李二狗手里那张…粮票!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面额,但那特有的格式、那油印的小麦穗…绝对是粮票无疑!

“粮票?”李东桥小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暴涨!口水差点没控制住。他猛地缩回脑袋,靠在墙根下,抓耳挠腮地琢磨开了:“龟龟!二狗哥真是深藏不露啊!刚在马老抠家闹了那么大动静,转头手里就捏上了粮票?!这手段…这效率…” 他那颗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瓜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脑补各种惊心动魄、飞檐走壁、智斗马老抠、火中取票的传奇情节…

这半斤粮票的秘密,看来是捂不了多久了。李二狗那“手眼通天”的形象,在他耗子小弟的心中,开始朝着神鬼莫测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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