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寂静的午夜和两颗不再需要掩饰的心。坐在回程的轿车后座，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与来时截然不同的气氛。不再是疏离的盟友，也不是上下级的隔阂，而是一种刚刚确认了彼此心意的、带着些许试探与浓烈吸引的亲密。
江晚月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顾宇辰掌心灼热的温度，唇上仿佛还印着他霸道而缠绵的触感。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背，将她蜷缩的手指轻轻包裹。
她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只是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顾宇辰没有看她，依旧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车灯光影下显得柔和了些许。他只是那样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着。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带着不言而喻的占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看什么？”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低沉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什么。”江晚月迅速转回头，耳根微热，心底却泛起一丝隐秘的甜。这种感觉很陌生，带着悸动，也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身份的转变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
“在担心陆深？”顾宇辰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首接点破。
江晚月沉默了一下，老实承认：“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胜利的喜悦之下，始终潜藏着对那条毒蛇反噬的隐忧。
“他当然不会。”顾宇辰的语气很淡，却带着冷硬的锋芒，“这次他损失的不只是一个项目，还有他在这个圈子里多年积累的声名和威慑力。他需要一场更彻底的胜利，或者，一场更疯狂的报复，来找回场子。”
他顿了顿，拇指的停顿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但那是以后的事。今晚，只属于胜利。”
他的话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将她的注意力从未来的隐忧，拉回到当下的片刻安宁。
车子平稳地驶入公寓地下车库。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数字不断跳动，气氛在寂静中悄然升温。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顾宇辰依旧牵着她的手，自然的仿佛本该如此，引着她走向公寓大门。
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玄关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笼罩。
就在江晚月准备换鞋的瞬间，顾宇辰却轻轻一带，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顺势关上了门，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他的动作不算粗鲁，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急切。
“现在，”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灼热的气息交织，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有些惊慌的双眼，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我们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清算……什么？”江晚月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靠得太近，侵略性太强，让她无所适从。
“清算……”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话音未落，他的吻便己落下。不同于阳台上的郑重，也不同于指挥部里的激烈，这个吻带着一种压抑己久的、近乎贪婪的索取，攻城略地，不容退却。他一手紧扣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门板与他滚烫的胸膛之间，另一只手插入她脑后的发丝，迫使她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
江晚月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这个吻剥夺。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激烈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意，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
最初的僵硬和不知所措，渐渐在他炽热的攻势下融化。她生涩地、试探性地开始回应，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顾宇辰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仿佛要将这些时日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欣赏、所有在危机中滋生的依赖与情感，尽数倾注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勉强放开她的唇，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灼热而急促。
黑暗中，彼此的眼睛都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未褪的情潮和清晰的渴望。
“江晚月，”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留下来。”
这不是询问，是近乎恳求的宣告。
江晚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染着却依旧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应该思考，应该保持一丝清醒。
但这一刻，她不想再思考了。
她踮起脚尖，用一个生涩却主动的吻，给了他答案。
这个吻，如同最后的开关。
顾宇辰低吼一声，再次攫取她的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步履稳健却急切地走向卧室的方向。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在窗外无声流淌。
在这一方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所有的协议、所有的界限、所有的伪装都被彻底撕去。只剩下最原始、最坦诚的碰撞与交融，用身体的语言，确认着灵魂的共鸣，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新篇的序章。
过去的挣扎与未来的风险，在这一刻都被暂时隔绝在外。他们拥有的，只是此刻的彼此，和这份淬火重生后、愈发炽热与坚固的情感联结。
新篇，己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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