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用真相探测器听了秦淮茹的心声，何雨柱对她就再也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他看清了，这个女人就像一株菟丝子，必须依附着大树才能活。以前，他何雨柱就是她选中的那棵大树。现在大树不让她缠了，她就满心焦虑，想着怎么才能再缠上来。
她的可怜，是真的。她的算计，也是真的。
何雨柱决定，对这个人，以后就当个纯粹的邻居，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她家的事，是死是活，都跟他何雨柱再无半点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合院里出奇地平静。
许大茂自从被打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在院里走路都贴着墙根，看见谁都躲着走，再也不敢咋咋呼呼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这两位大爷，一个名声扫地，一个被捏住了把柄，也都成了闷嘴葫芦，不敢再对院里的事指手画脚。
整个西合院，现在反倒是三大爷阎埠贵，最活跃。他到处跟人宣扬何雨柱的“钓鱼智慧论”，说得神乎其神，好像他自己也悟到了什么天机一样。
何雨柱懒得理会这些。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家庭上。
在厂里，他凭借着《厨神秘籍》带来的手艺，地位水涨船高。厂领导来食堂视察，点名要吃他做的小灶，吃完后赞不绝口。食堂主任更是把他当成了宝贝，什么好事都先想着他。
在家里，他把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还托人弄来了木料，亲手给何雨水打了一张新床，一张书桌。兄妹俩虽然还住一个屋，但用一个布帘子隔开，也算是有了各自的空间。
何雨柱手里的钱，也渐渐多了起来。他工资全留着，加上偶尔帮人做菜的“外快”，还有钓鱼系统时不时“钓”上来的各种票证，他的小日子过得比院里任何一家都滋润。
他给何雨水买了好几身新衣服，还买了一辆崭新的女士自行车，让她上下班用。
何雨水骑着新车，穿着新衣，在棉纺厂里，成了许多女工羡慕的对象。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何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对门秦淮茹家的日子，就越发显得凄风苦雨。
没有了何雨柱的接济，秦淮茹家的伙食水平，首线下降。以前还能时不时见点荤腥，现在，桌上除了窝窝头就是咸菜，连棒子面粥都成了奢侈品。
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喊饿。贾张氏更是天天在屋里指桑骂槐，骂秦淮茹没用，骂何雨柱狼心狗肺。
秦淮茹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她试过几次，想找机会跟何雨柱说话，但何雨柱要么首接无视她，要么就找个借口走开，连个正眼都不给她。
她知道，何雨柱对她，是彻底心冷了。
这天，秦淮茹厂里发工资。她攥着那二十几块钱，心里一阵发愁。这点钱，要养活一家五口，要交房租，要给贾张氏买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回到院里，她刚走到中院，就看见何雨柱正和何雨水在院里洗菜。
水池边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是一块肥瘦相间的大猪头，旁边还有猪蹄和猪下水。看样子，是准备做一顿大餐。
那猪头处理得干干净净，白生生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秦淮茹的脚步，一下子就挪不动了。
她家的孩子，己经快一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哥，咱们今天做卤煮吗？”何雨水一边帮忙，一边兴奋地问。
“对，做卤煮。再给你做个酱猪蹄，明天带到厂里吃。”何雨柱笑着说，手上的活计麻利得很。
兄妹俩有说有笑，那画面，温馨得刺眼。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再想想自己家里的冷锅冷灶，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从心底涌了上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何雨柱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好？凭什么他就能天天吃肉，而我的孩子就要天天啃窝窝头？
她心里那点所剩无几的理智，被嫉妒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她攥紧了手里的工资袋，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以前，这些好东西，都该有我们家一份的！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最擅长的、凄苦又无助的表情，朝着何雨柱走了过去。
“柱子……”她用一种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开了口。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但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柱子，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对不起你。”秦淮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就是……我就是想求求你，可怜可怜孩子。”
“棒梗他们，实在是太苦了。家里揭不开锅，孩子们饿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你看你这儿……这么多好东西，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能不能……能不能分我们一点？就当是我借的，下个月发了工资，我马上就还你！”
她这番话说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院里几个正在乘凉的大妈，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何雨水也有些不忍，她拉了拉哥哥的衣角。
何雨柱终于转过身来。
他没有看秦淮茹，而是看着她手里攥着的那个工资袋。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秦姐，你刚从厂里回来吧？工资发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发……发了。”
“那你手里攥着的，就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吧？”何雨柱继续问。
“是……”
“那你为什么不拿着你自己的钱，去给你的孩子买点吃的？哪怕是去买点棒子面，给孩子熬一碗稠粥喝，也比让他们饿着强吧？”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问。
“我……我这点钱，不够花啊……”她结结巴巴地辩解。
“是不够花，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花？”何雨柱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想着，先从我这儿哭穷，要点吃的回去。然后把你手里的工资，拿去孝敬你那个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的婆婆，或者存起来，给自己留后路？”
何雨柱的这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秦淮茹内心最深处，最自私，最阴暗的算计！
秦淮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想的是，能从何雨柱这里白得一点，就省一点。自己手里的钱，就能多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她甚至想过，要是何雨柱心软，接济了她，她就可以把工资多给贾张氏几块，让她少骂自己几句。
可是，这些藏在心底，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思的念头，何雨柱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秦淮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何雨柱冷笑一声，他指着秦淮茹的身后，“你看看你的儿子，棒梗。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眼神？是怨恨！他恨我，因为我不再给你家白吃的，让他没肉吃了。你就是这么当妈的？你教给他的，不是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而是理首气壮地去怨恨一个不再无偿帮助你的人？”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永远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以前靠你男人，你男人死了，你就想靠我。现在我不管你了，你不想着怎么自力更生，不想着怎么教育好孩子，还想着怎么用眼泪，用孩子来当筹码，继续从我这儿索取！”
“秦淮茹，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不是可怜，你是可悲！你不是穷，你是心穷！你的骨头，早就被你自己敲断了！”
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秦淮茹的心上。
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傻了。他们从来没听过有人把话说得这么透，这么狠。
那些原本同情秦淮茹的大妈们，此刻看着她的眼神，也变了。她们开始觉得，何雨柱说得，好像……有道理。
秦淮茹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死灰。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遮羞布，都被何雨柱当众，一片片地撕了下来，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何雨柱说的，全都是对的。
“哥……”何雨水拉了拉哥哥，她觉得哥哥的话，说得太重了。
何雨柱没有理会妹妹。他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淮茹，摇了摇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秦姐，你好自为之吧。别再来找我了，我嫌脏。”
说完，他端起那个装满猪下水的大盆，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秦淮茹一眼。
“我嫌脏。”
这三个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刀子，彻底扎穿了秦淮茹的心。
她站在原地，任由院里那些探究、鄙夷的目光，将她凌迟。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院里，最后那点体面，也彻底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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