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镜中沉沦，水汽氤氲间呼吸纠缠
“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夜司爵低哑的嗓音，如同最醇厚的烈酒，混合着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首首灌入岑汐的耳膜，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唇瓣上，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将她牢牢钉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与他灼热的胸膛之间。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岑汐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挣扎、愤怒、屈辱，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蒸发了。她只能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注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暗沉的海浪，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他俯身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掌控感，唇瓣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又堪堪停住，只用气息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冰与火的极致对比——背后是冰冷的瓷砖，前面是他滚烫的身体；内心是冰冷的绝望，感官却被这陌生的、强烈的男性气息灼烧着。
他的指尖，原本别在她耳后的发丝上，此刻缓缓下移，带着灼人的温度，抚过她敏感的颈侧线条，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然后，那手指落在了她紧紧攥着浴巾、指节发白的手上。
没有用力掰开，只是用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力度，轻轻着她紧绷的手背。
“松开。”他命令，声音低得只有气音，却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岑汐的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一种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更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陌生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软。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应该尖叫，但身体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指尖都酥麻难动。
在她意志力松懈的那一刹那，他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轻拉开了她护在胸前的浴巾边缘。
微凉的空气瞬间侵袭了一小片肌肤，让她猛地一颤。而他的目光，也随之沉了下去，变得更加幽暗。
就在这时，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低头，精准地攫取了她微张的、带着惊惶和无措的红唇。
“唔……”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更像是攻城略地，带着惩罚的意味和一种压抑己久的、近乎野蛮的占有欲。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其中，纠缠、吮吸，带着威士忌的余韵和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气息，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
岑汐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双手抵在他赤着的、结实滚烫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两人之间严丝合缝，隔着湿透的浴巾，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轮廓和灼人的温度。
花洒没有关，温热的水流持续喷洒而下，打湿了他的头发，也淋湿了岑汐的头顶和肩膀。水珠顺着他们的脸颊、脖颈滑落，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浴室里水汽弥漫，镜面上被抹开的那一小块清晰区域，再次被新的雾气覆盖，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紧密交叠、激烈拥吻的模糊身影。
窒息感夹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恐慌的，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岑汐的抵抗渐渐微弱，抵在他胸膛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无力地抓挠，指甲在他紧实的肌理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大脑因为缺氧而晕眩，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这个霸道而深入的吻。一种沉沦的、自暴自弃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既然逃不掉，既然只是个替身，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那片刻的沉溺，又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她细微的回应，夜司爵的吻变得更加深入和缠绵，少了几分最初的粗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带着探索意味的撩拨。他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缓缓游走，带着滚烫的温度，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时，岑汐几乎在他怀里，全靠他揽在腰上的手臂支撑着。她大口喘息着，脸颊绯红，眼波迷离，唇瓣微微红肿，带着被彻底亲吻过的痕迹。
夜司爵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暗潮汹涌澎湃，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伸手，关掉了还在喷洒的花洒。
突然的寂静中，只剩下两人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暧昧。
他打横将她抱起，步履稳健地走出浴室，穿过卧室，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深陷下去，岑汐陷在一片柔软的黑暗里，身上只裹着那条湿透的浴巾，勾勒出的曲线。
夜司爵站在床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扫过她的身体，带着审视，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属于他的战利品。
岑汐侧过脸，不敢与他对视，心脏在寂静中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热，能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能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害怕，屈辱，却也有一种诡异的、破罐子破摔的期待。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再次吻住了她。这一次，不再局限于唇瓣，细密而灼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尖、耳垂，最后沿着她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
浴巾不知何时散落。
意乱情迷中，岑汐仿佛听到他在她耳边极轻地、模糊地低语了一句什么，像是一个名字，又像是一声叹息，被淹没在更深的浪潮里，听不真切。
夜司爵的动作有瞬间的凝滞，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近乎挣扎的情绪，但很快便被更汹涌的欲望覆盖。那短暂的异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随即消失无踪。
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房间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当最后的阻碍被褪去，当他滚烫的体温毫无隔阂地贴近，岑汐闭上眼，指甲深深陷入身下的床单，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迅速隐没在鬓角。
夜色深沉，欲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华丽的牢笼里，奔腾不休。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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