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晨光刺眼，他指尖抚过她锁骨红痕
意识像是从深海里一点点挣扎着浮出水面，沉重而缓慢。首先恢复的是感官——浑身如同被拆解重组般的酸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清晰的不适感。紧接着，是嗅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混合着清冽松木与过后的靡费气息，而这气息的来源……
岑汐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放大的、沉睡的侧脸。
夜司爵。
他侧身躺着，面向她，一条手臂占有性地横亘在她的腰间，沉甸甸的。冷白的晨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长睫低垂，在眼睑下覆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放松，竟透出几分罕见的无害感。
但这无害的表象，瞬间就被昨晚那些混乱、激烈、带着惩罚与掠夺意味的画面击得粉碎。浴室氤氲的水汽，镜中交叠的身影，床上滚烫的纠缠，他沉重的呼吸，还有自己那不受控制的、羞耻的回应……
岑汐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屈辱感和一种深切的自我厌恶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她竟然……竟然真的和他……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开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距离。然而，她刚一动，那双紧闭的眼眸便倏然睁开。
没有刚醒时的迷茫，那双眼眸在睁开的瞬间，便恢复了惯有的清醒和深邃，如同幽深的寒潭，清晰地映出她惊慌失措的影子。
西目相对。空气凝固。
岑汐的心脏骤停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扯过被子遮住自己，却发现被子大部分都被他压着。她只能僵硬地躺着，承受着他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审视。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缓缓从她凌乱的发丝，滑到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再到她在外的、布满了暧昧红痕的脖颈和锁骨……
岑汐羞愤欲死，猛地别过脸去，避开他的视线。
然而，下一秒，微凉的指尖，却轻轻触上了她锁骨处一枚最为明显的红痕。
她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
夜司爵的指尖，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微凉，在她锁骨的肌肤上轻轻着，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不像爱抚，更像是一种……确认，或者说，是审视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的印记。
“疼吗？”他开口，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岑汐咬紧下唇，不回答，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
他的指尖顺着锁骨的线条，缓缓上移，拂开她散落在颈侧的一缕头发，露出了下面更多斑驳的痕迹。他的目光沉静地跟着自己的指尖移动，仿佛在欣赏一幅杰作。
“看来，昨晚的‘预习’，”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她耳后一处敏感的皮肤上，轻轻按压了一下，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效果不错。”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掌控意味，让岑汐的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转过头，瞪着他，眼底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泛红：“夜司爵，你够了！”
看着她像只被彻底惹恼、竖起浑身尖刺的小兽，夜司爵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似乎觉得很有趣。
他收回了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晨光中，他赤着的上身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肩背处甚至还有几道她昨晚无意中留下的抓痕。
“契约期间，履行义务而己。”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还是说，岑小姐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义务？”岑汐气极反笑，声音都在发抖，“包括陪你上床？”
“包括，”夜司爵俯身，靠近她，目光深邃地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满足我的一切需求。昨晚，只是开始。”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说完，他不再看她，径首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浴室。那背影挺拔而冷漠，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对话，只是起床后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岑汐在床上，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死死忍住。不能哭，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她看着天花板上冰冷的水晶吊灯，心底一片荒凉。原来，在他眼里，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义务”，一场她用身体支付的“代价”。而她那些可悲的、不受控制的反应，在他眼中，恐怕更是拙劣可笑。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拉开，夜司爵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他看也没看床上的岑汐，径首走向衣帽间。
过了一会儿，他换好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走出来，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一丝不苟的商业帝王模样。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动作优雅从容。
“上午司机送你去工作室，设计师会和你对接细节。”他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淡淡吩咐，语气公事公办，“下午好好休息，晚上陪我去见几个欧洲来的客户。”
他没有问她是否愿意，没有关心她身体是否不适，只是下达指令。
走到卧室门口，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满意。保持住。”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岑汐一个人，和满室属于他的气息，以及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语——
“保持住。”
保持什么？保持这副逆来顺受、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吗？
岑汐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枕头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气。她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结束这一切。
可是，出路在哪里？
绝望，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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