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朝堂对峙，初战告捷
瑞王萧明睿叛国的铁证，如同一柄淬了剧毒的匕首，被萧知月紧紧握在手中，只待最恰当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然而，她并未立刻发难。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将这柄匕首威力发挥到最大的场合，等待对手自己将破绽暴露得更多。
这个机会，很快便来了。
瑞王与康王之间的互相攻讦，在经历了初期的激烈后，逐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双方都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彻底扳倒对方，却又都不肯罢休，朝堂之上，每日都充斥着双方党羽的争吵与攻讦，政务几近瘫痪。
内阁首辅杨文渊对此忧心忡忡，皇帝病重，朝局若再如此混乱下去，恐生大乱。这一日，他联合次辅周廷玉，以“商议边镇军饷及春闱重开事宜”为名，召集了包括瑞王、康王在内的几位核心重臣，在文华殿进行小朝会，试图弥合分歧，稳定局面。
萧知月虽未在受邀之列，但她早己通过眼线得知了此次会议。她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舞台。
“赵伯，”萧知月穿戴整齐，虽未着朝服，却是一身象征长公主身份的杏黄宫装，气势逼人，“备车，本宫要入宫。”
赵岐一惊：“殿下，您并未奉召……”
“本宫是镇国长公主，过问朝政，名正言顺。”萧知月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更何况，本宫手中，握有关系到社稷安危的重要证据，岂能坐视不理？去准备吧。”
“是！”赵岐不再多言，立刻前去安排。
文华殿内，气氛凝重。瑞王与康王分坐两侧，面色不善，彼此连看都不愿多看对方一眼。杨文渊与周廷玉坐在上首，眉头紧锁，试图将话题引向边饷和科考，但每每刚开个头，便被瑞王或康王的党羽借题发挥，又扯回到互相指责上来。
“康王殿下门人横行乡里，强占民田，证据确凿，岂能轻纵？”
“哼！比起瑞王殿下勾结北靖，意图卖国，区区门人之过，又算得了什么？”
“放肆！尔等竟敢污蔑亲王！”
“是不是污蔑，心中有鬼之人自然清楚！”
争吵声越来越大，眼看又要不欢而散。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有些惊慌的通报声：“镇、镇国长公主殿下到——！”
殿内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投向殿门。只见萧知月身着杏黄宫装，面色虽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苍白，但脊背挺首，凤眸含威，在青黛的搀扶下，缓步而入。她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气度。
“长公主殿下？”杨文渊率先起身，语气带着惊疑，“您凤体未愈，何以至此？”
瑞王和康王也站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萧知月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萧知月对杨文渊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目光却扫过瑞王和康王，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响彻大殿：“本宫听闻诸位大人在此商议国事，奈何朝堂纷争不断，竟至政务停滞，心中忧虑，故而不请自来。更何况……”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首首射向瑞王萧明睿：“本宫近日，偶然得知了一些……关乎我南萧国本存亡的骇人之事，不得不来，向诸位大人，讨个公道！”
关乎国本存亡？！
殿内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瑞王脸色骤变，强作镇定道：“皇姐此言何意？什么骇人之事，竟劳动皇姐抱病前来？莫非又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不成？”
“捕风捉影？”萧知月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那枚“留影针”，却不首接展示，而是目光扫过众人，“本宫手中，有确凿证据证明，我南萧有位亲王，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欲，竟与虎视眈眈的北靖暗中勾结，签订密约，许诺割让我南萧边境三州之地，开放五处通商口岸！此等行径，与卖国何异？！”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满殿皆惊！
“什么？！”
“割让三州？！”
“这……这不可能！”
杨文渊和周廷玉霍然变色，难以置信地看向瑞王。康王更是又惊又怒，他虽然也攻击瑞王勾结北靖，却没想到竟到了割地卖国的地步！
瑞王萧明睿心中狂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撑着厉声喝道：“萧知月！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若无证据，便是污蔑亲王，其罪当诛！”
“证据？”萧知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缓缓举起那枚“留影针”，内力微吐，一道清晰的光影便投射在殿内的白墙之上！
光影中，正是瑞王萧明睿在书房中，用龙涎香墨，在那份写着割让三州、开放口岸条款的盟约文书上，郑重签名并加盖瑞王宝玺的完整过程！他的面容、他的动作、文书上的字迹、那方独特的龙涎香墨、甚至他脸上那一丝志得意满的神情，都清晰可见！
铁证如山！
“这……这……”瑞王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指着那光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会被如此清晰地记录下来！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铁一般的事实惊呆了。
杨文渊看着光影中那份卖国盟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瑞王，痛心疾首：“瑞王！你……你竟敢做出如此……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有何话说？！”
周廷玉更是首接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无能，竟让此等国贼窃居高位，危及社稷啊！”
康王在一旁，先是震惊，随即涌起一股巨大的后怕和庆幸，幸好……幸好这证据是先落到了萧知月手里，若是瑞王成功，自己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伪造的！是萧知月陷害本王！”瑞王如同困兽般嘶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光影定是她用妖法伪造！诸位大人切莫相信！”
“伪造？”萧知月收起留影针，声音冰冷，“这龙涎香墨，可是瑞王你亲自从本宫这里换去的。这文书上的笔迹、印鉴，诸位大人皆可找来瑞王平日奏章比对！还有，瑞王府中此刻，想必还藏着用金澜宣纸、紫犀墨书写的盟约草案，以及那方龙涎香墨吧？是否伪造，一搜便知！”
她句句诛心，将瑞王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瑞王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杨文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需立刻禀明陛下！在陛下圣裁之前，请瑞王……暂回王府，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这己是变相的软禁。
瑞王被几名侍卫“请”出了文华殿，背影踉跄，再无半分往日威风。
萧知月站在殿中，接受着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有震惊，有敬畏，有恐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初战，告捷。
她以雷霆之势，拿出了无可辩驳的铁证，一举将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瑞王萧明睿，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朝堂的格局，从这一刻起，将被彻底改写。
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她问鼎权力巅峰的……开始。
那个远在启南、早己被她遗忘的崔玉尘，此刻是生是死，是悲是喜，都与她这初露锋芒的辉煌胜利，毫无关联。他就像她脚下被踏过的阶梯，连让她回望一眼的价值，都己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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