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右脚刚落地，掌心那层灵气屏障猛地一震。冰剑内部的寒流还在游动，像有根细线顺着符文往他经脉里探。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缩，灵气瞬间收拢成膜，把那股探测性的冷意隔在剑身之外。袖口轻晃，储物戒滑到外侧，遮了个严实。
他正要抬步，走廊拐角人影一闪，格雷端着个冰杯迎面走来。杯壁凝着霜花，里头液体清亮，一看就不是水。
两人打了个照面。格雷脚步一顿，目光首接钉在凌玄握剑的手上。
“你的冰……很特别。”他说。
凌玄眉毛都没动一下，低头看剑柄，像是真被这话问住了。“特别？可能我控制不好，刚才差点融化它。”他故意让手指抖了半下，把剑换到左手，掌心朝上露出一点湿痕——是之前试菜时出的汗，正好拿来用。
格雷没接话，往前逼近半步。他眼睛盯着那把剑，语气沉了下来：“不像魔法，更像……某种‘凝结’本身就在听你指挥。”
他手里的冰杯表面“咔”地裂开一道细纹，寒气顺着杯壁爬上来，在空气中凝出一层薄雾。
凌玄往后退了小半步，肩膀轻轻撞上墙。他扯了下嘴角，笑得有点发虚：“你是高手，当然觉得奇怪。我只是个连造型魔法都没学过的新人。”说着还摊了下手，动作带着点自嘲，“你们这些正经训练出来的，跟我们这种野路子本来就不一样。”
格雷眯起眼，没说话。但那股压迫感没散，反而更沉了。他拇指在杯沿划了一圈，裂缝又延伸了一分。
就在这时候，训练场方向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地面都跟着震了两下。纳兹顶着一头乱毛冲过来，衣服冒着烟，脸上还挂着鼻血。
“格雷！别躲了！”他吼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今天必须分出胜负！昨天你说要教我新招式，结果一转身就溜了！”
格雷眉头一拧：“谁要教你！你自己练去！”
“少废话！”纳兹一把抓住他胳膊，“上次你冻住我三秒我就赢了！这次我要破纪录！”
“放手！你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
两人扭在一起，冰杯“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块，酒液溅到墙根。格雷一边挣脱一边回头，视线穿过纳兹乱挥的手臂，精准落在凌玄脸上。
那一眼，不带火气，也不像刚才那样试探。就是静静地看着，像在确认什么。
然后他被纳兹拖走了，边走边骂：“你能不能等会儿再闹！我还有事要问——”
声音越来越远。
凌玄站在原地没动。走廊恢复安静，只有远处大厅传来的哄笑和杯盘碰撞声。他垂下眼，低头看手中的冰剑。剑身完好，但内部那道寒流己经停了，像是信号断了。
他慢慢把剑翻了个面，指腹蹭过握柄上的符文。这玩意儿不是随便雕的，纹路走向暗合某种探测阵法，而且能远程激活。格雷送这把剑，根本不是为了让他防身。
是测试。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把冰剑塞进背包夹层，拉好拉链。手指顺势摸了下胸口徽章，冰凉的金属贴着衣料，压住心跳节奏。
“看来啊……”他低声说，“想当个普通新人，也没那么容易。”
话音落，他转身朝大厅走去。
主厅比刚才更热闹了。卡娜抱着酒桶从吧台后钻出来，艾露莎正在拆一把新剑的包装，露西趴在任务墙前念叨着什么。阳光斜切进来，照在桌面上，灰尘在光柱里打着旋。
凌玄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他记得刚才格雷回头那一眼。不是怀疑，也不是敌意。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抬手抓了抓袖口，储物戒在布料下微微发烫。刚才那波灵气收敛得太急，现在经脉里还有点滞涩感。得找个机会调息，但不能在训练场，也不能回宿舍——那边隔音太差，万一有人路过听见念咒就麻烦了。
正想着，卡娜端着杯子走过来，笑嘻嘻地拦住他：“新来的！来喝一杯？庆祝正式入会！”
凌玄看着她手里那杯泛着蓝光的液体，喉咙本能发紧。这种颜色的酒，八成掺了魔晶粉，普通人喝一口就得躺半天。
“谢谢，我刚吃完辣的，怕冲撞。”他往后退了小半步，“胃还在烧。”
“哎呀，别推辞嘛！”卡娜硬把杯子往前递，“妖尾的传统，新人第一杯必须干了！不然不算自己人！”
周围几个人闻声凑了过来。马卡罗夫坐在高处抽烟斗，假装没看见。露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凌玄笑了笑，伸手去接杯子。指尖刚碰到杯壁，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砰！”
训练场那边炸开一团白雾，紧接着是格雷的声音：“你他妈往我冰里掺辣椒粉？！”
纳兹哈哈大笑：“谁让你早上偷看我洗澡！”
两人又打成一团，白雾弥漫中影影绰绰，冰块和火球乱飞。卡娜骂了句什么，转身就冲过去：“你们两个给我住手！那是我特调的能量剂！洒了谁赔！”
杯子被她一甩，歪倒在桌上，蓝色液体顺着木纹往下淌。
凌玄松了口气，把手收回袖中。他看了眼那滩酒，又抬头望向训练场出口。白雾还没散，隐约能看到格雷被纳兹扛在肩上往外冲，临拐弯前，那人似乎顿了一下。
然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方向，正是凌玄站的位置。
凌玄没躲，只是轻轻捏了下袖口。储物戒的棱角硌着指腹，提醒他还藏着底牌。他转过身，朝厨房方向走。
路过任务墙时，他脚步微不可察地慢了半拍。那张“清除废弃仓库魔物”的卷轴还在原位，纸角微微。他没伸手，也没多看，继续往前。
厨师从厨房探出头：“还要辣煲吗？今天加量不加价！”
凌玄摆手：“不了，我先去洗个手。”
“洗手间在左边第三扇门！”厨师喊完，又补一句，“别碰右边那间！格雷刚在里面结了冰，滑得很！”
凌玄点头，拐进走廊。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右手伸进袖中，指尖触到一枚丹药。清心丹，三分钟内能压住所有灵力波动。他没拿出来，只是隔着布料了一下。
然后继续往前走。
左手边第二扇门是储物间，门缝里漏出一股霉味。他经过时，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滴答”声，像是水珠落在铁桶上。
他没停，也没回头。
首到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镜子里的人脸色正常，眼神平静。他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背，顺着手腕往上漫。
就在水流即将盖过储物戒的瞬间，他忽然抬起左手，按在镜面上。
镜中倒影的动作，慢了半拍。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修仙大佬混迹妖尾，低调搅动魔法(http://www.220book.com/book/W1N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