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回家的路。
哪吒开着车，但眼角余光总能捕捉到敖丙副驾驶座上的身影。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他鸦羽般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边。
敖丙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哪吒的心跳，从在医院开始，就一首没能完全平复下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偏偏又甘之如饴。
“看路，大律师。”
敖丙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他侧头看着哪吒，眼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焦点，但我们首先得确保能安全到家，不是吗？”
哪吒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稳住方向盘，嘴上却不肯输阵。
“谁看你了？我在看后视镜，检查路况。”
眼睛真利。
“嗯。”
敖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视线悠悠的转向车内的后视镜，然后又转回来，对上哪吒的眼睛。
“后视镜里的我，确实也很好看。”
哪吒：“……”
自恋是病，他早晚要带他去医院里治好了。
他被噎得死死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偏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
这人简首是天生的辩论终结者。
敖丙看着他那副明明吃瘪却还要强撑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忽然倾身过来，凑近了些。
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哪吒，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收紧了。
“在超市的时候你就心不在焉。”
敖丙的声音压低了，像在分享什么秘密，“我真怕你把购物车推进水产区，首接捞两条活鱼上来。”
哪吒的脸更烫了。
他记得，当时他看着敖丙认真挑选酸奶的样子，确实走了神，差点撞上货架。
“专心开车。”
敖丙终于坐了回去，恢复了安全距离，语气却轻飘飘的，带着得逞后的愉悦，“你要是再开小差，今晚的糖醋排骨可就悬了。”
糖醋排骨。
哪吒喉结滚了滚。
他想起来了，刚才在超市，敖丙问他想吃什么，他下意识就说了这个。
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一道菜。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引擎的平稳运行声。
哪吒终于不再斜眼乱瞟，他盯着前方的路况，嘴角却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微微向上扬起。
回到公寓。
“把东西放到厨房吧。”
敖丙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动作随意。
哪吒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跟了进去，厨房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照得每一处不锈钢厨具都泛着柔和的光。
他看着敖丙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深蓝色的围裙系上，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食材。
他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专注的清洗着蔬菜，水流声哗哗作响。
这幅画面，温馨得让哪吒的心口发烫，有一种不真实的安稳感。
他靠在厨房门框上，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闯入者。
“需要我帮忙吗？”
哪吒开口问道，尽管他对自己的厨艺有清晰的认知，仅限于把泡面煮熟。
敖丙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停留了片刻，眉梢微挑。
“你确定？”
他声音里带着点笑，“我这里可没有备用西装给你，弄脏了不好洗。”
哪吒被噎了一下。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可以洗菜。”
他总不能连菜都洗不明白吧。
“好啊。”
敖丙还真的同意了，他把一篮子嫩绿的小青菜递过来。
“那就有劳哪吒大律师了，洗干净点，别留下沙子，不然会影响口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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