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云澜大学食堂人潮涌动，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叮当声、学生们的说笑声混在一起，透着股热闹的烟火气。江慕言端着两盘菜找座位时，一眼就看见乔念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没动几口的番茄鸡蛋面。
他快步走过去，把餐盘放在桌上 —— 一盘红烧肉、一份清炒西兰花，还有两碗白米饭。“刚从回收摊过来，食堂只剩这些热菜了，你凑合吃点。” 江慕言坐下时，椅子腿在地面蹭出轻微的声响，他下意识地把红烧肉往乔念初那边推了推，“多吃点肉，对宝宝好。”
乔念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浅浅的笑意。早上她刷校园墙时，看到有人发江慕言回收摊的视频 —— 视频里他拿着旧手机快速检测，手指灵活地拆解零件，旁边围了一圈学生，配文说 “回收哥估价超准，比数码城还靠谱”。她没戳破自己看到了视频，只是轻声问：“今天回收摊生意还好吗？”
“比昨天还多，上午收了十多台旧机，其中一台苹果 X，修好能赚不少。” 江慕言扒了口米饭，说起生意时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系统给的 “数码行情分析” 技能太好用了，早上收那台苹果 X 时，学生说 “开不了机，随便给点钱就行”，他用技能一扫就知道是主板接触问题，回收价 800 元，换个接口就能卖 1800 元，净赚 1000 元。
乔念初 “嗯” 了一声，夹了块西兰花放进嘴里，动作轻轻的。她怀孕后胃口一首不好，番茄鸡蛋面没吃几口就觉得腻，但看着江慕言兴奋的样子，又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 —— 她想多吃点，不想让江慕言担心。
两人安静地吃了几分钟，偶尔聊两句校园里的事，氛围难得平和。江慕言正想跟乔念初说设计校徽钥匙扣的进展，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嚣张的笑谈声：“听说了吗？乔校花今天在食堂吃饭，咱们去看看。”
话音刚落，江慕言就感觉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力道之大让他手里的筷子 “啪嗒” 掉在地上。紧接着，“哗啦” 一声响，他面前的餐盘被撞得倾斜，半碗米饭撒在桌布上，红烧肉的汤汁溅到了乔念初的白色帆布鞋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慕言抬头，看见三个男生站在桌旁。中间的男生穿着潮牌卫衣，头发染成浅棕色，手腕上戴着限量款手表 —— 是金融系的赵磊，出了名的富二代，父亲是星海市数码城的老板。赵磊身后的两个跟班也穿着名牌，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江慕言，眼神里满是轻蔑。
乔念初立刻放下筷子，弯腰想去擦鞋上的汤汁，却被江慕言按住了手。他站起身，比赵磊高小半个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走路看着点，撞到人不说抱歉，还说没看见？”
“抱歉？” 赵磊嗤笑一声，故意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米饭，“我撞的是你，又不是乔校花，凭什么给你道歉？”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两盘菜，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江慕言，你就用这破菜请乔校花吃饭？回收旧手机赚了俩钱，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围的学生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有人放下筷子，小声议论：
“是赵磊，他不是一首喜欢乔念初吗？肯定是看到乔念初跟江慕言一起吃饭，故意来找茬的。”
“赵磊家那么有钱，怎么跟江慕言过不去啊？不就是个回收旧手机的吗？”
“小声点，赵磊脾气不好，别被他听见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江慕言和乔念初耳朵里。乔念初气得脸色发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猛地想站起来跟赵磊理论，却被江慕言用眼神按住了肩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 这里人多，闹起来对她影响不好。
乔念初咬着唇，没再动，但看向赵磊的眼神里满是怒意。
赵磊没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江慕言，我劝你识相点，乔校花不是你能攀得上的。你拿回收垃圾的钱，连她的产检费都凑不齐，还敢跟她在一起？别到时候让乔家笑话，丢不丢人？”
“我有没有钱，能不能凑齐产检费，跟你没关系。” 江慕言捡起地上的筷子，放在餐盘边，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跟念初的事，更不用你插手。”
“哟，还挺嘴硬。” 赵磊被噎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股票界面，“你不是挺能赚钱吗？有种别靠回收旧手机，跟我比炒股啊？我昨天一天就赚了五万，你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吧？”
他身后的跟班立刻附和：“就是，江慕言，你跟磊哥比，差远了！”
“赶紧跟乔校花分手，别耽误人家。”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看向江慕言的眼神里带着同情，有人则带着看好戏的目光。江慕言看着赵磊嚣张的样子，心里没生气，反而记下了这笔账 —— 炒股是吧？等着，总有一天他会让赵磊知道，谁才是真正能赚钱的人。
他没接赵磊的话，只是弯腰收拾桌上的残局。乔念初也跟着站起来，想帮忙，却被江慕言拦住了：“你坐着，我来就行。” 他把撒了米饭的桌布扯下来，叠好放进垃圾桶，又拿纸巾擦了擦溅在桌上的汤汁，动作有条不紊，仿佛没听见周围的嘲讽。
赵磊见江慕言不接茬，觉得没意思，又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乔念初冷冷地打断：“赵磊，你闹够了没有？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你再纠缠，我就告诉辅导员了。”
乔念初平时性子温和，很少跟人红脸，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冷的语气说话。赵磊愣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怵 —— 他虽然喜欢乔念初，但也怕真把她惹急了，到时候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他哼了一声，放下句狠话：“江慕言，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带着两个跟班悻悻地走了。
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收回目光，食堂里的喧闹声渐渐恢复如常。
江慕言把收拾好的餐盘端起来，对乔念初说：“我再去打一份饭，你等我一下。”
乔念初摇摇头，拉住他的胳膊：“不用了，我也吃不下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江慕言的胳膊，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别往心里去，赵磊就是那样的人。”
江慕言看着她担心的眼神，心里一暖，笑了笑：“我没往心里去，他说他的，我做我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产检费、婚房首付，我都会赚到的。”
乔念初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跟着江慕言往食堂门口走。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江慕言走在前面，手里端着空餐盘，心里却在盘算 —— 赵磊不是想比炒股吗？等他的文创项目稳定了，就用系统的技能看看股市，到时候一定要让赵磊为今天的嘲讽付出代价。
他攥紧了手里的餐盘，指节微微泛白 —— 现在的他，还没能力跟赵磊硬碰硬，但总有一天，他会站得比赵磊更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慕言，不是只会回收旧手机的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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