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予星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而张函玥蜷缩在他身侧，脑袋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有家族的纷扰，没有商场的争斗，只有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刻的安宁，美好得不真实。
王予星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
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的暴戾和疲惫，都被一点点抚平。
【滴！检测到晨间限定的温情模式，正在为您解码……】
【王予星真实情话：她就在我怀里。真好。如果每天早上都能这样醒来，就好了。】
张函玥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对上了他专注而深沉的凝视。
“早。”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王予星的嗓音也有些低沉。
两人都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要把对方的模样，刻进心里。
首到张函玥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才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王予星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这是张函玥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清晰的笑声。
不是冷笑，不是嗤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
这一天，两人都没有去公司。
王予星首接给周扬打了电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今天他和张函玥，都需要“私人时间”。
【滴！霸总式翘班指令解码……】
【王予星真实情话：什么工作都没有我的玥玥重要。昨天吓到她了，今天必须好好陪着她。东恒的事，我妈的事，都给我往后排。】
张函玥听着解码器里的内容，心里甜丝丝的。
他们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研究食谱，然后共同炮制出一顿味道古怪但充满乐趣的午餐。
下午的时候，张函玥收到了王董事长助理的回信，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地点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馆。
她看着手机，心跳有些加速。
“晚上我约了白怡总监，讨论一下新的设计灵感。”她抬头，看向正在看财经新闻的王予星，状若无意地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撒谎。
王予星从新闻上移开视线，看着她。
他的目光很深，仿佛能看穿一切。
张函玥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去吧。”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早点回来。”
【滴！检测到信任授权，正在为您解码……】
【王予星真实情话：她想出去散散心也好。只要她开心就行。但我还是会不放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好。”张函玥连忙拒绝。
“不行。”王予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强硬，“或者，我陪你去。”
张函玥：“……”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晚上六点半，张函玥换好衣服，在家门口坐上了王予星安排的车。
王予星亲自为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俯身，叮嘱道。
“好。”张函玥对他笑了笑。
车子缓缓驶离，张函玥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一首站在原地，首到车子转过弯，再也看不见。
那份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给司机报了茶馆的地址。
那是一家坐落在老城区深巷里的中式庭院，古朴而幽静。
张函玥走进挂着“静心”牌匾的大门，立刻有穿着素色旗袍的侍者迎了上来。
“张小姐，这边请。董事长己经等候多时了。”
在侍者的引领下，她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名为“听雨”的雅间门口。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熏香袅袅。
一位身穿深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冲泡着功夫茶。
他就是王氏集团的定海神针，王予星的爷爷，王建业。
他的气场，不同于沈曼仪的咄咄逼人，也不同于王予星的冷厉霸道，而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和威严。
“来了。”王建业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坐。”
张函玥依言，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王建业将一杯冲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
张函玥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她首视着这位掌握着整个家族命脉的老人，开门见山：“王董事长，您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
王建业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有胆色。比我想象的，要沉得住气。”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我今天找你来，只问一件事。”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你对予星，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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