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毕，东山起（副标题：缘起缘灭，以新纳旧）
第二卷：烟火暖，蓄力时
场景五：亲朋好友家 —— 热络里的心意
周日下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稠稠地裹在车身上，透过车窗落在林天宇一家身上。苏晴坐在副驾，指尖轻轻拢着小宇歪掉的衣领，细碎的阳光落在她发梢，染出几缕浅金；林天宇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后座的儿子正把刚从乡下带回来的橘子抱在怀里，小手指抠着橘瓣的缝隙，偷偷剥下一瓣塞进嘴里，橘汁沾在嘴角，像只偷食后没擦嘴的小猫，眼睛却亮得像藏了星星。
“快到了吧？刚才老张哥发消息说，己经在楼下等着了，还说西瓜都买好了呢。” 苏晴低头看了眼手机导航，屏幕上的红点离目的地只剩几百米，她转头跟林天宇说话时，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 —— 自从林天宇开始调整作息，愿意花时间陪家人，她眼里的轻松就多了几分，连说话都带着股轻快劲儿。林天宇点头，缓缓放慢车速，方向盘在手里轻轻转了个弯：“嗯，前面拐过去就是。你把后备箱那两个礼盒拿好啊，左边那个是给嫂子的丝巾，我特意挑了她上次跟你说喜欢的浅紫色，保准她满意；右边是给小侄女的童话书，上次听你说她最近迷上了睡前故事，正好给她当睡前读物。”
车刚停稳在单元楼前的梧桐树下，就听见熟悉的喊声从树荫里钻出来：“天宇！这边这边！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林天宇抬头一看，老张哥正靠在楼门口的石柱子上，穿件洗得软乎乎的蓝色格子衫，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袋口露出几片翠绿的西瓜皮，风一吹，还能闻到淡淡的西瓜香。他赶紧推开车门下车，刚迈出一步，就见老张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伸手就拦在他身前，嗓门亮堂堂的：“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你抱着小宇，苏晴又拎着东西，多沉啊，赶紧上楼歇着去！这西瓜我来拎，我力气大！” 说着就一把抢过林天宇手里的车钥匙，熟门熟路地去开后备箱，还不忘回头补一句：“你们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苏晴抱着小宇跟在后面，胳膊上还挎着给小侄女的毛绒兔子玩具，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门里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紧接着门 “吱呀” 一声被拉开，嫂子系着条印着小碎花的围裙，手里还拿着块没擦完的抹布，脸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语气热络得很：“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太阳晒得慌，先喝口水缓缓劲，不急不急啊！” 她身后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小侄女，辫子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看见小宇就像看见宝贝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把拉住小宇的手，声音甜滋滋的：“小宇弟弟！我给你准备了会发光的贴纸，晚上还能亮呢，咱们一会儿贴在本子上，贴满一整本好不好？”
林天宇刚想笑着应一声 “好啊”，手里的酒和丝巾礼盒就被老张哥从身后 “偷袭”，一把抢了过去，老张哥还故意晃了晃胳膊：“还提着干嘛？沉不沉啊你？放门口玄关柜上就行，跟我客气啥！咱们俩谁跟谁啊，还分你我？” 老张哥的力气大，抢东西时动作又快，林天宇手里一空，下意识地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另一边，嫂子也笑着接过苏晴手里的毛绒玩具，塞进小侄女怀里，摸着她的头说：“快谢谢苏晴阿姨，你不是念叨了好几天想要兔子玩具嘛，你看阿姨多疼你，专门给你带来了。快抱着去客厅，别在门口堵着叔叔阿姨了。”
转眼之间，林天宇和苏晴就两手空空站在门口，林天宇看着老张哥把礼盒往玄关柜上放，还特意把丝巾礼盒摆在最上面，怕被酒盒压着，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扬着笑：“张哥，你这也太热情了，我这刚递出去半只手，东西就没影了，跟当年咱俩抢着付饭钱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不让我‘得逞’。”
老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带着股实在的暖意，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咋啦？难道就得让你们端着东西站门口当客人？咱们谁跟谁啊，还分这个？哈哈，你看你这傻眼的样子，跟当年第一次来我家提亲似的，手足无措的，逗死我了！” 他说着就往客厅里让，还不忘招呼苏晴：“苏晴也快坐，别站着！我泡了明前的龙井，专门等你们来呢，知道天宇这小子爱喝这个，特意让我战友从杭州带回来的。”
林天宇跟着老张哥走进客厅，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没收拾的棋盘，黑白棋子散落在棋盘边缘，旁边放着个装着瓜子的搪瓷盘，瓜子皮堆了小半盘；墙上挂着当年两家一起去游乐园拍的合照，照片里的小宇和小侄女还裹着尿不湿，被他们俩各抱在怀里，小宇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棉花糖，笑得嘴角都沾着糖霜。林天宇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几秒，突然想起以前创业忙到深夜，经常在老张哥家蹭饭，嫂子总把热好的馒头和咸菜往他面前推，语气带着心疼：“你胃不好，别总吃外卖，那玩意儿没营养，快吃点热乎的垫垫。” 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
“快坐，别站着。” 老张哥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又给苏晴递过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靠垫，笑着说：“垫在腰上，坐着舒服，这是小侄女特意让给你的，说阿姨腰不好，得垫个软和的。” 说着就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里面泡着舒展的龙井，茶叶在水里轻轻晃着，“喝口茶润润喉，刚泡好的，温度正好，不烫嘴。”
苏晴接过茶杯，指尖碰了碰杯壁，果然不烫，笑着说：“嫂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泡茶的温度都拿捏得准，比天宇泡的强多了，他每次泡的不是太烫就是太凉。” 嫂子刚想接话，老张哥就对着小宇和小侄女摆摆手，语气带着点哄小孩的意思：“小宇，跟姐姐去房间玩贴纸好不好？叔叔阿姨跟你爸爸聊会儿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听不懂，等会儿叔叔给你们买冰淇淋吃。”
小宇刚点了点头，小手己经抓住了小侄女的衣角，林天宇却突然开口喊住：“别着急走，都坐下来一起听！” 他往前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嫂子和小侄女，又落在苏晴脸上，语气认真得很：“这事跟咱们大家都有关系，也少不了你们的帮忙，一起听才对 —— 尤其是嫂子，你在社区里认识人多，人面广，还得靠你多费心呢，少了你可不行。”
这话一出，小侄女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拉着小宇坐在沙发边的小凳子上，手里还紧紧攥着贴纸本，小脑袋凑过来：“叔叔，是要做什么呀？我能帮忙吗？我会叠衣服，叠得可整齐了，还会帮妈妈整理桌子，我还能帮叔叔数扣子，我会数到一百呢，不信我数给你听：一、二、三……”
正在厨房擦桌子的嫂子也擦了擦手，快步走过来坐在苏晴旁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瓜子，剥了一颗递给小侄女，笑着问林天宇：“哟？啥事儿还得我们都在场？是不是你那新事业有眉目了？上次苏晴跟我打电话，还说你在帮乡下的人找活干呢，是不是遇到啥难题了？跟嫂子说说，嫂子帮你想想办法。”
林天宇看着围过来的一家人，每个人眼里都带着期待，心里暖暖的，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开口：“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做编外加工对接，就是帮城东的服装厂消化手工活，比如钉扣子、缝花边这些简单的活，再分给乡下的散户或者社区里的宝妈做，让大家能在家门口赚点零花钱，不用跑远路。现在张村那边己经开始做第一批钉扣的活了，但是规模还小，想再找些靠谱的渠道，也想听听你们的想法，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大家一起出出主意。”
刚说完，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到了他面前，杯壁还带着淡淡的暖意。林天宇抬眼一看，是苏晴端着水杯站在旁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刚说了这么多，肯定渴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心里一暖，不由欢喜地接过水杯，指尖碰到苏晴的手指，还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他喝了两口，才转向老张哥一家，语气带着几分期待：“我说完了，你们怎么想的？要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或者有啥顾虑，都尽管说。”
老张哥和嫂子对视一眼，没立刻回答。老张哥摸了摸下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几；嫂子则低头跟小侄女小声说了句 “别闹”，又转头看向苏晴，似乎在交换想法。小宇也停下了手里的贴纸，仰着小脸看着林天宇，眼里满是好奇。客厅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窗外的风吹着梧桐叶沙沙响，接着老张哥就凑到嫂子身边，压低声音嘀咕：“我觉得这事儿靠谱，既能帮天宇，又能帮到那些宝妈，一举两得。” 嫂子点点头，也小声回道：“我也觉得行，社区里好多人都盼着这样的活呢，就是得把流程理顺，别出岔子。” 两人又交头接耳议论了好一会儿，连小侄女都凑过去，小声问 “是不是能帮叔叔做事呀”，嫂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老张哥率先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笃定，接着嫂子、甚至连小侄女都坐首了身子，几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我看行！”
林天宇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他放下水杯，对着一家人摆了摆手：“那好，我们再约个时间聚一聚细谈，比如下周末，咱们找个馆子，边吃边聊流程和对接的细节，今天可不能光说事业的事。”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小宇的头发，又看向老张哥和嫂子，语气里满是轻松：“咱们今天来这儿的目的，说到底是想跟你们聚聚、玩一玩，聊聊家常，总不能为了事业耽误了这份热闹，是吧？”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更热络了。老张哥笑着拍了下大腿：“这话在理！咱们多久没好好唠唠家常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你搬家的时候呢！” 嫂子也跟着点头，起身往厨房走：“正好我炖了银耳汤，早上刚炖的，放凉了正好喝，你们先聊着，我去端出来。”
小侄女一听 “唠家常”，立刻凑到小宇身边，拿出贴纸本翻到新的一页：“小宇弟弟，我跟你说，我们幼儿园上周来了个新老师，会唱好多儿歌，还教我们折小船呢！” 小宇眼睛一亮，也忘了手里的贴纸，叽叽喳喳地跟小侄女分享：“我在乡下奶奶家也折小船了，还放在小河里，奶奶说小船能漂到很远的地方！”
林天宇看着两个孩子聊得开心，又转头跟老张哥说起家常：“张哥，你儿子最近学习怎么样？上次听你说他要中考了，压力大不大？” 老张哥叹了口气，又带着点骄傲：“还行，这小子最近懂事多了，不用我们催着写作业，就是晚上睡得有点晚，我总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林天宇想了想，说：“我认识个老师，以前帮小宇补过课，经验挺丰富的，要是你儿子有需要，我把联系方式给你，让他跟老师聊聊，说不定能缓解下压力。”
“那可太谢谢你了！” 老张哥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帮他呢，你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苏晴坐在旁边，也跟刚端着银耳汤出来的嫂子聊起家常：“嫂子，你上次说的社区花艺班怎么样？我最近也想报个班，在家没事干，学点东西也挺好。” 嫂子眼睛一亮，把银耳汤放在茶几上：“挺好的！老师教得特别耐心，我上周还插了束康乃馨，放在客厅里，看着就舒心。下周上课我叫着你一起去，咱们做个伴！”
林天宇端起一碗银耳汤，喝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带着银耳的软糯，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暖暖的。他看着眼前的场景 —— 老张哥和他聊孩子的学习，嫂子和苏晴聊花艺班，两个孩子趴在茶几上分享幼儿园的趣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融融的，突然觉得，这样的家常时光，比聊事业的进展更让人安心。
老张哥喝了口银耳汤，又想起刚才的事，补充道：“对了天宇，老李那边我明天一上班就跟他说，你放心，保证尽快给你答复。要是他那边没问题，咱们下周末聚的时候，就能把小作坊的对接细节定下来。” 林天宇点头，笑着说：“不急，你先跟老李好好聊，咱们有的是时间细谈。今天啊，咱们就专心唠家常，别的都先放一放。”
嫂子也跟着说：“社区宝妈群的事我也尽快落实，等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跟你说。不过今天咱们先不说这个，我跟你说，上次社区组织的广场舞比赛，我还拿了二等奖呢！” 说着就跟苏晴分享起比赛的趣事，苏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笑着点头。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林天宇一家准备离开。老张哥从厨房里拎出一袋刚煮好的玉米，玉米须还带着点湿意，热气透过塑料袋散出来，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拿着拿着，给小宇当零食吃，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甜得很。明天我把老李老婆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咱们下周约个时间，一起去乡下看看那个小作坊，顺便跟那边的人聊聊细节，有我在，你也能放心点。”
嫂子也跟着走到门口，手里拿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给小宇的糖果，都是小宇爱吃的水果糖：“这是给小宇的，别让他吃太多，对牙齿不好。社区那边我尽快帮你问，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给苏晴打电话，保准不耽误你的事。你们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有空常来玩 —— 小侄女还盼着跟小宇一起贴贴纸呢，天天跟我念叨。”
林天宇接过玉米，指尖碰到温热的塑料袋，心里也跟着暖起来。他笑着点头：“好，一定常来。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不光帮我出主意，还陪我们聊了这么多家常，太开心了。”
车开出去很远，林天宇从后视镜里还能看见老张哥一家站在楼下挥手，小侄女还举着手里的贴纸本，使劲晃着，嘴里喊着 “小宇弟弟下次再来”。苏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看，这样多好，既能聊事业的事，又能跟朋友唠家常，比以前只盯着工作轻松多了吧？”
林天宇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看了眼后座正在啃玉米的小宇，小宇的嘴角又沾了玉米渣，像只满足的小松鼠，还时不时跟他说 “爸爸，玉米真甜”。他轻轻 “嗯” 了一声，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这场 “蓄力”，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也不是只盯着事业的冲刺，而是在亲友的支持里、在家常的温暖里，慢慢积攒前行的力量 —— 这样的 “烟火暖”，才是他重新出发最坚实的底气。
(http://www.220book.com/book/W2N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