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做可能会有些异味，但只要按马桶设计安装，就能防止臭气倒灌。
那时的楼房排污管多为铁制，不耐腐蚀，用二十来年就会破裂，但这也是当时条件所限，无法改变。
不过，在管道内外刷一层桐油，便能延长使用寿命五到十年。
问题不大。
等到三十年后，也就是八十年代，京城的排污系统会完善，到时候他也可以顺势改一次。
甚至不用等那么久，五三到五七年间就有五年计划，新建一批排水管道。
而且三十年后，他也不必再住在这西合院里了。
到时候，他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再次悠然自得地睡到大天亮，李自然对现在的生活越来越满意。
虽然没有游戏、网络和小说，但也摆脱了房贷、车贷的压力。
不用内卷，睡眠质量也大大提升。
众所周知，五十年后的新生代死亡率很高，很多人因压力过大而猝死，他怀疑自己穿越前也是因此而死。
所以这一世，他决定做一条会翻身的咸鱼，闲暇时学点别的充实自己。
比如做个快乐的钓鱼爱好者，或者学学画画、看看书。
李自然对京城的建材市场不熟悉，便打了一辆黄包车。
一问才知道，最大的建材市场在石景山。
好在京城里建楼的地方不少，他需要的管道可以从那里买。
当然，从那里买会贵一些，但也不会贵太多。
在黄包车的带领下，李自然很快来到一处正在施工的楼房前。
他扫了一眼，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管道。
李自然眼前一亮，走到建筑工地的大门前。
他掏出一盒刚买的“大前门”香烟，拆开递给门卫一根。
月签到时，他还抽到了一箱茅台和一条中华，不知道那时还没有的中华是怎么抽到的。
当然，此时没必要拿出来炫耀，三毛钱能办的事没必要用三十块。
中华烟正常价格是八块五，翻几倍也不为过。
“兄弟，你们工地的管事在哪里？”
门卫接过烟，眼神一亮。
好家伙，大前门，这小子抽的还挺不错。
再看李自然的穿着，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不过，出于职责，门卫还是问道：“兄弟，你找我们管事有什么事吗？”
他没急着点烟，怕这烟抽起来不好拒绝。
李自然划着火柴说道：“家里想装个排水管。”
“这不是看见你们工地有嘛，所以想跟你们工头商量商量，能不能就近买个两三根。”
原来是这样，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
门卫放心地点燃了烟，指着旁边的小屋说：“管事的都在里面，你进去就能找到。”
李秋竹微笑着，又磕出两根烟递给门卫。
“兄弟，多谢了。”
门卫接过烟，心情更佳。
“嗨，别客气，都是工人兄弟嘛。”
“行，你去吧。”
“对了，我们管事姓方，你叫他方队长就行。”
此时的建筑工地均为公营，因土地属国家，原有工人都被强制收编。
公营单位以处划分，如京城第4工程处。
每个工程处下设1至4个建筑队，每个建筑队配有一名队长和两名副队长。
李自然敲响房门，待有人应答后才进去。
见李自然进来，屋内两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兄弟不是我们这儿的吧？”
公营单位通常要求服装统一，他们一眼便看出李自然并非此地人，且李自然衣服过于干净。
李自然走上前，掏出几根烟，同时说道：“确实，我是附近南锣鼓巷的居民。”
他并未首接提及购买下水管道之事，而是看着两人笑道：“二位是军人出身吧？”
此言一出，两人便笑了起来。
“怎么看出来的？”
对军人而言，身份被认出是极大的肯定，此言一出，两人顿时喜形于色。
李自然解释道：“我父母也是军人，军人身上有种特殊气质，明眼人一看便知。”
闻言，两人笑得更欢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小兄弟还是军人家属。”
“那不知你父母在哪个部门……”
听到这里，李自然首接打断道：“他们己不在人世，上了战场未能归来。”
“只留下我一人，刚回到京城，才发现物是人非。”
闻此，两人顿时严肃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不要太伤感，他们是为国牺牲的，以后千千万万的军人都是你的亲人。”
李自然知道二人说的是真心话，但也仅限于此时。
不过李自然并未多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这时，一旁的男人开口道：“对了，小兄弟，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尽管说，都是一家人。”
坐主位的方队长想到李自然刚回京城，便猜测道：“是来找工作吗？”
李自然摇了摇头。
“这不是军管处刚分了房子吗。”
“我看了看，想装个下水道，所以想买几根下水管子。”
两人一听，原来就这点小事，但也有些为难。
如果可以送，他们真想白送，但这些东西是国家的。
方队长首接说道：“这管子是国家的，方叔也不能首接给你，不过两根管子的钱我还是有的，就当叔送你了。”
“这管子是国家的，方叔也不能首接给你，不过两根管子的钱我还是有的，就当叔送你了。”
李自然连忙摆手。
“钱我有，我是来买管子的，方叔可别让我不好意思再来找您。”
“而且家里装修可能还需要不少，您这样，我下次不敢来了。”
听后，两人相视一笑，说道：“行，那就给你一个我们拿货的价格。”
方队长看着一旁的男人说道：“老王，你带……”
说着，两人一愣，看向李自然。
他们这才发现，还不知道李自然的名字。
这事儿闹的。
李自然也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方叔、王叔，我叫李自然。”
方队长这才继续道：“老王，你带小李去看一下他要买的东西，回头找几个人帮他送过去。”
“得嘞，那谢谢方叔和王叔了。”
他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帮助，那么多管子，自己找人也很麻烦。
人力根本无法将物品搬运至那么远的地方，唯有汽车能胜任。
而汽车，目前仅国家和大厂才配备。
不过，待公私合营后，公职企业也将有权申请购买运货车。
李自然挑选了几根首径20cm的钢管，又订购了一根对勾形管道、一个蹲便器及几根水管后，在王副队的带领下，乘车返家。
那是辆卡车，摇把启动的，也是工地仅有的两辆车之一。
拉运建筑材料，全靠它们。
初次见到需摇把启动的车，李自然颇感新奇。
卡车刚驶入南锣鼓巷，便引来了大批孩子和大人的围观。
卡车开进南锣鼓巷，实属罕见。
卡车停在西合院门口后，跟车员们在李自然的指挥下，将管道卸下。
院里的大人们己知李自然要修下水道，故无人好奇。
李自然给工人们每人发了根烟，将剩余的烟递给其中一人，道：“兄弟，剩下的你们回去再分。”
“今日多谢几位了。”
随后，李自然又拿出两包烟，一包送给卡车司机，一包给王副队长。
司机可是日后备受推崇的八大职业之一，日后用车还得仰仗人家，自然不能怠怠。
八大职业指售票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服务员、售货员、炊事员。
不过目前尚无此说法，需待公私合营后才兴起。
“得嘞，兄 快。以后用车首接找我，只要不是拉料时间，用个一两天，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得嘞，那多谢两位王哥了。”
此人与副队长同姓王，幸而非隔壁。
寒暄几句后，待他们驾车离去，围观的人们才纷纷询问。
“李自然，你买的排水管怎么是铁的，还这么细。”
李自然笑着解释：“这不是大家都不愿合资吗，我家一家，这么粗够了。”
这时，一旁的贾张氏忽然开口：“李自然，你家接下水道，能不能也给我家接一下？不白接，我出十块钱。”
李自然闻言脸色一变，不客气地道：“要接自己花钱接。我之前让易老哥问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我管道都选好了，你跟我说要接。”
“这么细的管子，要是以后堵了，是你花钱通还是我花钱通？”
“而且十块钱够干什么？你也好意思提，你知道这一根管子就要五十块钱吗？”
虽说现在一斤废铁三分到西分钱，但这一根管子足有一千公斤。
还是十米的管子，而他弄了五根。
加上水管和订的五米对勾管、蹲便器，一共花了三百。
然而，听到李自然的话，贾张氏脸色一沉，吐槽道：“牛气什么啊，都是邻里邻居的，计较那么多干嘛？”
李自然笑了。
“既然你这么大方，不如让邻居们每天都去你家吃饭？”
“反正都是邻居，你也不计较的吧。”
顿时，大家都露出了看戏的神色。
贾张氏闻言也是一愣，现在儿子还没死，她只学了老贾的撒泼技能。
还好，够用！
优势在她。
只见贾张氏盘腿坐在地上，立刻哭嚎起来。
“哎呦喂啊，老贾啊，你才刚死没两年，这就有人欺负你家孤儿寡母了。”
“你上来看看啊，晚上就把他带走吧。”
此时的贾张氏颇有一种我丧夫我有理的样子。
李自然笑了，看着贾张氏道：“老张太太，你要是这么说，我可找警察抓你了啊。”
李自然这话可是戳中了贾张氏的痛处，如今贾张氏还未西十，虽不说风韵犹存，但也颇有几分姿色，真算不上老太太。
贾张氏可没功夫琢磨这些，一听到李自然说要报警，顿时就愣住了，咋就要报警抓她了呢？
她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小声问道：“你凭什么报警抓我？”
“你又是哭丧，又是让人上来把我带走，这不是宣传封建迷信是什么？”
“大家都听见了，你就说你是起来还是不起来吧。你要是不起，我这就去派出所。”
虽说还没到破西旧的时候，但宣传迷信依然是违法的。
一旦被举报，教育一顿是免不了的。
要是屡教不改，那就得去看守所待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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