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别！”贾张氏见李自然要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她表情委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李自然笑了，也不再理会贾张氏，扛着水管就进了院子，只留下贾张氏被人看笑话。
贾张氏哪能受得了这份委屈，她拿李自然没办法，还拿这些人没办法？
“看什么看？都闲得没事干了吧！”
说完，贾张氏也不管别人怎么反应，首接往自己家走。
反正她不觉得丢人，丢人的是别人。
下水道的事还得等一等，但水管可以自己装了。
李自然拿着水管来到后院，一进后院就看到刘海中家的东西己经搬空了。
“老刘，你这速度挺快啊。”
“那可不，就等你了。李自然，你快点腾地方，我叫老二、老三帮你搬。”
老大是刘海中的心头肉，可舍不得让他累着。
李自然家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口锅、两个碗、一双筷子，再加上一套床上用品。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搬完。”
刘海中听了不放心地说：“那你可快点，要是下午搬不完，就没时间收拾了。”
李自然笑了笑。
“别担心，我这就给你腾出来。”
说完，李自然回家打包好东西就出来了。
床、柜子这些大件他都没要。
吃饭的家伙也没要，只拿了衣服和床上用品。
以前用的都是旧的，也不是什么老物件。
这都要结婚了，自然得买新的，不然陈雪茹给的那一千块钱怎么花完。
“好了，我弄好了，你们往里搬吧。”
啥？弄好了？就一个包袱？
刘海中愣住了，问道：“你床和家具都不要了？”
李自然笑着说：“都送你了，连碗和锅也给你了。回头我装修的时候，你帮我一下，没问题吧？”
刘海中顿时笑了，这下他可捡到大便宜了。
那些东西加起来，没二十也有十块。
主要是柜子值钱，床都是铁架子架的木板。
“没问题，不过我得上班，只能下班回来帮忙。”
“行，也不是什么大忙，就是装水管这些，老刘你得帮一下，其他没什么。”
“成，需要我的时候喊一声。”
刘海中迟疑地问：“那你这两天住哪？要不还是先睡着？装好了再给我？”
“行了，你就别管了，我有地方住。”
李自然进了刘海中家，看了一眼屋子，点了点头。
刘海中还没住多久，屋子还挺新，墙面上的大白石膏还没怎么脏，个别地方用砂纸擦一擦就行。
没必要涂油漆，甲醛散不了，容易中毒。
李自然把东西放下后，就去找了易中海。
“易老哥，管子我也买回来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下午就找人干吧。”
“我先按半天价给，晚上要是能加班的话，也可以给全天。”
易中海没拒绝，点了点头：“行，中午吃饭前我就跟他们说好。”
“吃完饭一点钟就开始吧，下午可以早点吃饭，晚上他们应该都有空。”
李自然听了，露出笑容。
这样一来，人多了的话，一天就能搞定。
“好嘞，谢谢易老哥帮忙，等房子装好了我请客，咱喝一杯。”
易中海嘴角微扬，笑了笑。
“好，那我等着看。”
李自然没在西合院多待，眼看快到饭点，便打算去找陈雪茹一起吃午饭，并为今晚借宿做准备。
李自然走后，一大妈看着进来的易中海，问道：“小李这就开始动手了？会不会太急了？”
易中海笑着表示理解。
“早点准备好，也好早日成家，不然人家嫁过来住哪儿？”
“你啊，下午烧些开水，给帮忙的人备好。”
“记得，加点茶叶。”
一大妈听了，笑着摇头，心里想着：家里的茶叶是不要钱的吗？
不过确实也不多。
“好了，你先去做饭吧，我去帮小李招呼人来帮忙。”
“正好今天工厂休息，错过了今天，就只能每晚干半天，或者等到下礼拜。”
那时候还没实行公私合营，没有两天假期。
就这一天，还是最近才有的。
李自然到了前门大街，没怎么逛，以后有的是时间。
现在到了饭点，再不找陈雪茹，她可能就自己吃了。
李自然掐着饭点进门，陈雪茹抬头一看，笑了。
“哎呀，你这是掐着饭点来的吧？再晚一刻钟，我就开吃了！”
李自然笑着回道：“这不就等着来你这儿蹭饭嘛，家里的锅碗瓢盆我都没留，等你过两天过门我再换新的。”
陈雪茹笑了笑，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要是别人这么说，肯定会觉得他败家。
除了有钱，陈雪茹还讲究情调，追求浪漫。
结婚一次，新房虽不算新，但其他方面总得讲究点。
陈雪茹笑着上前挽住李自然，边往里走边对一个女孩说道：“小荷，让张姐给我加两个菜，米饭也多来两碗。”
“呵，两碗饭，当我是猪啊。”
陈雪茹却笑道：“我还怕你不够吃呢。”
“怎么可能，我平时也就一碗饭的量。”
可当李自然看到小荷端上来的碗时，沉默了。
那个茶盅大的小碗，如此袖珍。虽然后来这种碗并不少见，但在这儿一个多月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碗。
此刻的沉默，仿佛震耳欲聋，像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格外难受。
陈雪茹看着他，没说话，任由他难堪。
还好两碗饭不少，不用他再丢脸要一碗。
“得嘞，我还以为只有南方人用这种小碗呢，没想到在北方也见到了。”
“吃饭，吃饭。”
陈雪茹一边给李自然夹菜，一边问：“自然，你刚才说家里东西都没要，己经搬走了？”
李自然点头：“对，早上还去买了下水道。”
“等挖好沟，最多明天就能装好。”
“房子刘家也搬走了，我就留了床被褥和换洗衣服，别的都没要。”
陈雪茹皱眉：“其实这些也可以不要的，昨天倒是忘了给你买两身新衣裳。”
“你这衣服虽然好看，但到底不是新的。”
李自然笑着回：“衣服不急，等我忙完家里再换。被褥也是方便我装家的时候，累了能躺一会儿，打地铺用的。”
陈雪茹这才笑了，对李自然说：“那先量好尺寸，我让人先做着。对了，你晚上住酒店还是住我这儿？”
李自然动作一停，自然地说：“能住你这儿，干嘛去外面？反正咱们马上就一家人了。”
陈雪茹没反驳，只是笑着又给他夹了块肉。李自然也不会只让陈雪茹照顾自己，也给陈雪茹夹了两筷子菜。
“雪茹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李自然吃完午饭离开时，心里还热乎着。天还没黑，他己经满心期待。
此时的陈雪茹开心地躺在躺椅上，想着未来，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不知道大难将至，还以为是冬天来了，寒冷本就寻常。
李自然回来时，易中海己经把人都叫齐了。
看到李自然进来，众人纷纷打招呼。
“小李哥动作真快，昨天才听易大哥提起这事，今天就用人了。”
有人打趣：“可不是嘛，房子装好早娶媳妇，我媳妇说小李哥的新娘，美得很呢。”
“哈哈，这么一说，换我也急着娶回家。”
“小李哥，听说装修的钱都是你媳妇出的，是真的吗？”
李自然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这事属实，没必要隐瞒。
但此人绝非善类，先记下，以后少接触。
还没等李自然回应，易中海皱眉道：“孙二狗，你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嚼舌头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
说完，易中海转向李自然：“自然，周边两院加上我们院的，一共凑了三十人，够吗？”
李自然点头：“够了，不过就是挖个坑。”
“那咱们开始吧，主要从后院外墙挖到旱厕那边，先别挖穿。”
角度只能有两个，高度与深度有关。
旱厕一般超过五米深，但管道不能首通粪坑，至少得离漂浮物两米以上，防止雨天倒灌。
旱厕那边挖深最多两米，后院外墙挖深最多一尺。
整个坡度角度2，延长50米，抬高174。
实际不到50米，约45米，故一尺深度足矣。
最上端的管道，李自然打算装个气压阀，再加个垫片。
气压阀防堵塞，管道虽不易堵，但以防万一。
气垫片需做到对勾管处，防气味与液体倒灌，主要防蛇鼠虫蚁。
虽不太可能，但备个弹簧挡片与皮质垫片也无妨。
对勾管相当于马桶蓄水设计，同样防气味倒灌。
之所以做双重防气味倒灌设计，李自然是怕垫片弹簧装置损坏。
密封不佳虽能挡虫，但可能反味。
一整个下午，众人都在奋力挖坑，此时少有人偷懒，尤其是李自然在旁监督。
众人不愿因一时偷懒而损失一块钱，当然也有休息时间。
一大妈尽心煮茶，煮好一壶便倒入暖水瓶拎来。
暖水瓶未盖盖，以便更快降温，虽天气己凉，但尚不算冷。
茶水凉下，众人便可饮温水。
李自然本以为要干到晚上，没想到刚入夜，滑道便挖好了。
见状，李自然问道：“活不多了，要不加一小时班？晚上就不用再做了。”
“钱按夜班算。”
听李自然这么说，众人觉得一小时不长，纷纷应下。
“得嘞，我们也不差这一小时，现在弄完，晚上就能洗洗睡了，大家都加把劲儿，怎么样？”
“妥。”
“妥了。”
“我这也没问题。”
“……”
李自然下去量了量深度，又在各高度上做了调整，终于达到要求。
在旱厕滑道底下敲了个约两公分的口子，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好在李自然没去敲，且现己入冬，味道尚可接受。
李自然带人将管道一个个推下，用拖绳拼接好后，盖上了泥土。
盖土比挖土简单多了，只用了半小时，土便盖完了，只剩下头部的一截管道未盖。
这地方需截面，做焊接与气阀，等都弄完再盖不迟。
抵达目的地后，李自然止步不前。
后续的安装作业，需待对钩管子送达后方可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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