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三天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把西合院染成一片金黄。何雨柱正在新房里擦拭着新买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着欢快的《喜洋洋》。冉秋叶在一旁整理着新做的被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敲门声。何雨柱开门一看，易中海拄着拐杖站在门外，身后跟着神色惶恐的一大妈。两位老人的眼睛都红肿着，像是刚哭过。
"一大爷，一大妈，快请进。"何雨柱连忙让开身子。
易中海却站在原地不动，颤抖着声音说："柱子，明天你就要成家了...有件事，我们老两口憋了十几年，今天必须跟你说清楚。"
一大妈己经泣不成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得发白的蓝布包袱。她的手指哆嗦得厉害，解了好几次才解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汇款单，都用红绳仔细捆着，最上面压着几封泛黄的信件。
"这是...这是你爹这些年来寄的钱和信。"一大妈的声音断断续续，"从1958年3月开始，每个月都有，从没断过...最近的一张就在上个月。"
何雨柱拿起最上面那张汇款单，附言栏上写着："给雨水买双新棉鞋"。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又翻开一封信，上面是何大清歪歪扭扭的字迹："柱子，雨水，爹对不起你们，在保定一切都好，勿念。你们要听一大爷的话..."
易中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我们不是人！当年白寡妇答应分我们一间房，我们就鬼迷心窍...你爹临走前把你们托付给我们，可我们...我们截留了这些钱..."
一大妈也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抚摸着那些汇款单："柱子，大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些钱我们一分没动，都存在这里...你爹最早每月寄五块，后来涨到八块，最近几年都是十五块...一共三千二百八十块..."
何雨柱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发白。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雨水七岁那年冬天，因为没钱买棉鞋，冻得双脚长满冻疮，每天晚上疼得首哭；自己初中毕业时，明明考上了高中，却因为交不起学费，不得不去食堂当学徒...
"所以，"何雨柱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些年你们偶尔送来的窝头、旧衣服，都是在安抚自己的良心？"
一大妈痛哭失声："柱子，我们每次看你们兄妹过得艰难，心里也跟刀割一样...可是我们不敢说出来，怕你们知道了会恨我们..."
就在这时，何雨水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刚取回来的婚纱："哥，秋叶姐，婚纱取回来了..."看到屋里的情景，她愣在门口，"这是怎么了？"
当她看清桌上那些汇款单和跪在地上的老两口时，手中的婚纱"啪"地掉在地上。
"这些是...什么？"何雨水的声音在发抖。
易中海把头埋得更低，一大妈抽泣着说："雨水...这些是你爹这些年来寄给你们的生活费..."
何雨水一步步走到桌前，拿起最上面那封信。当看到"给雨水买双新棉鞋"那几个字时，她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所以那些年...我哥每天下班还要去码头扛大包，就为了给我挣学费？他的腰伤...他的腰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她猛地转身，怒视着跪在地上的老两口："你们明明有钱！明明可以让我们过得更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一大妈爬向前抱住何雨水的腿："雨水，大妈对不起你们...那些年看你们兄妹过得艰难，我心里也跟刀割一样...每次给你们送点吃的，都是想赎罪啊..."
"赎罪？"何雨水一把推开一大妈，冷笑着流泪，"你们看着我哥累死累活！看着我连一本课外书都买不起！去年医生说我哥的腰伤可能会跟着他一辈子！你们知道吗？"
何雨柱扶住激动的妹妹，沉声对易中海夫妇说："一大爷，一大妈，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让我们静一静。"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站起身，佝偻着背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一大妈突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着的小包，颤抖着放在桌上："这是...这是你爹去年寄来的，说给雨水当嫁妆..."
何雨水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对小巧的金耳环，还有一张字条："给我闺女雨水的嫁妆，爹对不起你们"。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哥哥肩上放声大哭。冉秋叶默默捡起地上的婚纱，轻轻关上了房门。
夕阳完全沉下了地平线，新房里只剩下何雨水压抑的哭声。何雨柱紧紧抱着妹妹，目光落在那些发黄的汇款单上，眼神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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