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尖在屏幕上停了半秒，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陈默没松手，指腹压着笔尖，等界面刷新。三秒后，提示弹出：【追踪失败｜目标己加密】。紧接着，一张地图截图自动保存进相册，坐标落在市北区光华路17号——郑老三的便利店。
他把笔拧回校服口袋，铝箔包好的手机塞进书包夹层。走廊灯光还在头顶嗡嗡响，摄像头转了个角度，他没抬头，扶了下眼镜，转身朝楼梯走。
晚自习取消，他绕了三条街才拐进光华路。便利店亮着白光，卷帘门半开，郑老三坐在收银台后看报纸，烟灰缸里堆了半缸烟头。陈默推门进去，风铃响了一声。
“要打工。”他说。
郑老三抬眼，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盯着他后颈看了五秒。陈默没动，也没解释。老头合上报纸，从柜台下抽出一件深蓝色制服，扔在台面上。
“只干一晚，不签合同。”
“行。”
“晚上十二点到西点。”
“知道。”
陈默换上制服，袖口有点长，他挽了两折。系统界面跳出来：【接受非校园场景社会互动任务｜经验+20｜任务进度0%】。紧接着，又弹一条：【检测到低频脑波信号残留｜匹配度67%】。
他低头扫了眼手机，信号来源指向货架尽头。那里摆着一排香烟，第三层是空的，只剩一个印着“特供”字样的空盒。
郑老三递来一串钥匙，“仓库在后面，补货自己来。监控别动，坏了算你。”
陈默点头，拎着钥匙进仓库。货架整齐，地上有拖拽痕迹，墙角有个金属箱，锁着。他没碰，只打开系统扫描功能，界面右下角跳出一个波动条：【78.3Hz信号残留｜强度衰减中】。
他记下位置，回到前厅。收银台正对摄像头，画面有0.5秒延迟，本地存储设备应该藏在柜底。他假装整理零钱，手指滑过台面边缘，摸到一道接缝——后面有暗格。
凌晨一点十七分，门铃响了。
男人戴黑色口罩，穿深灰夹克，进门首奔烟架。他没看牌子，伸手就拿最便宜的红塔山。陈默站在收银台后，手搭在扫码枪上，系统突然炸开红框：【威胁值99%｜行为模式匹配：伪装型觉醒者探测器】。
他没动表情，扫码结账。男人递来一张二十，指尖干燥，无汗，无抖。但耳后发际线处，有微弱蓝光一闪，频率和考场回流信号一致。
“找零。”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陈默把八块硬币放进托盘，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短-短-长-短，稳住心率。男人拿烟转身，门开又关，风铃再响。
系统提示跳出来：【探测波段：78.3Hz｜来源：便携式脑波采样仪｜信号己消失】。
陈默站着没动，盯着门玻璃上残留的雾气。三秒后，仓库门开了，郑老三走出来，手里拎着保温杯。他没说话，走到陈默背后，杯底抵住他后腰。
“小子，”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这是第几个来这儿试探的觉醒者了？上一个，现在还在派出所醒酒。”
陈默没回头，双手慢慢抬到胸前，做出无威胁姿势。系统又弹：【检测到执法级生命体征扫描｜来源：店内隐蔽设备】。
“您是警察？”他问。
郑老三冷笑一声，保温杯往前顶了半寸，“我是看你们这些‘升级者’演戏的观众。别碰那烟架第三层——那是饵。”
陈默眼角扫过去，空盒还在。他没动，只问：“他刚才采的是什么？”
“你的脑波。”郑老三说，“78.3Hz，市里三个点在扫，你们学校是源头之一。这店是中继站，信号经过放大，传出去。”
“谁在收？”
“不该你知道的。”保温杯移开，郑老三绕到收银台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U盘，扔在台面上，“你刚才扫描了三次，第一次在仓库，第二次在收银台，第三次在他进来前。你不是普通学生。”
陈默没否认。
“U盘里是三天内的监控备份。”郑老三说，“你拿走，别再来了。下次来的人，可能不会只采信号。”
陈默拿起U盘，插进手机读取。画面跳出来：前天夜里，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在货架前停留，手伸向第三层空盒，突然抽搐倒地。保安拖走他时，他后颈贴着一块发蓝的贴片。
昨天凌晨，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掏出一个和刚才男人一样的采样仪，对准收银台方向。三秒后，她拔掉设备，迅速离开。
“他们都在找什么？”陈默问。
“找能扛住78.3Hz的人。”郑老三靠在柜台边，“大多数人撑不过十秒，意识就乱了。你今天在考场用了速读术，对吧？那玩意儿就是靠这频率喂出来的。”
陈默手指一顿。
“别装。”郑老三盯着他，“你用技能时，脑波会外溢。系统不是你的，是漏的。有人在借你的脑子跑算法。”
系统界面突然震动，一条新提示弹出：【检测到U盘数据异常｜内含加密日志｜是否解析？】
他没点确认，抬头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是线人。”郑老三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烧伤疤痕，“我是上一届的测试体。他们用这频率洗了我三个月，记忆断片，现在连我女儿长什么样都想不全。我守这店，是等他们再回来。”
陈默盯着他。
“你不一样。”郑老三说，“你能反向追踪，说明你的系统有漏洞，但也意味着你能改它。U盘里的日志，记录了所有来过的人。你要查，就从这里开始。”
陈默拔出U盘，塞进裤兜。系统提示再次跳动：【解析加密日志需消耗5点成长点｜是否确认？】
他没动。
“走吧。”郑老三挥挥手，“监控我删了。你今晚没来过。”
陈默转身朝门口走，手搭上门把时，系统自动弹出任务结算：【夜间服务任务完成｜经验+30｜解锁「人际反应优化」技能碎片×1】。
他推门出去，冷风灌进来。身后，郑老三重新坐下，拿起报纸，烟灰缸里新落了一截烟头，火还没灭。
陈默走出十米，停下，掏出U盘。街灯下，金属表面映出他模糊的脸。他点开解析选项，输入密码：78.3。
进度条开始走，10%。
突然，手机震动，系统弹出警告：【检测到远程唤醒信号｜来源：未知｜信号强度上升中】。
他立刻关机，拔掉SIM卡，把U盘塞进钢笔内壁。笔帽拧紧时，指尖擦过内壁刻痕，“0.73”被U盘边缘蹭了一下，发出轻微刮响。
他抬头，街对面路灯下，一个穿夹克的男人正低头看表，耳后有蓝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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