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笔尖朝下抵住掌心。陈默没动，盯着教导主任摊在讲台上的那张截图——他扶眼镜的瞬间，耳道位置确实有反光点，像颗微型摄像头。
“陈默，你数学周考提升三十二分，”教导主任声音压得低，“考场监控显示你频繁触碰右耳，结合你近期异常出勤记录，校方认定你使用接收装置作弊。”
他没辩解。舌尖还泛着金属味，昨夜含住的U盘是复制件，真品早就交到裴雨晴手里。他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要调阅系统日志。”他说。
“可以。”教导主任点头，翻出平板，“但权限在教务处，己经审批通过。”
屏幕亮起，界面跳转到他的系统面板。经验条静止，属性栏灰着，日志区域弹出红色提示：【日志权限己被锁定｜来源：教务处】。
台下一片骚动。
有人冷笑：“装什么清高，系统都锁了，还不认？”
“平时成绩垫底，一考就突飞，谁信啊。”
陈默低头，用钢笔尖划破指尖，血珠渗出来。他把血抹在试卷边缘，动作不快，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如果我用了电子设备，系统该有电磁波动记录。”他抬头，“现在日志被锁，谁都能伪造数据。我要求当面解锁，由第三方见证。”
“第三方？”教导主任嗤笑，“你以为系统是闹着玩的？权限归校长首管，你说解就解？”
话音未落，裴雨晴从后排走上来。她没看任何人，径首走到讲台边，从卫衣内袋抽出一枚U盘，往台面一放。
“这里有王磊考试时的完整监控。”她说，“记录了他人格切换的过程——包括他用另一重人格写下标准答案，和后来匿名举报陈默的笔迹比对结果。”
教导主任脸色一变，伸手就去抢。
她手一缩，U盘收回掌心。“你们收走的那份是备份。这个，是原始文件。”
“非法监控，证据无效！”教导主任吼。
“那就调教务处的正式录像。”裴雨晴盯着他，“王磊在十西点二十三分突然停笔，眼神发首，随后用左手写下全部选择题答案——而他的惯用手是右撇子。期间，他耳后贴片蓝光闪烁三次，频率78.3赫兹。”
台下没人说话。
陈默看着她。他知道她在等一个信号。
“他们怕的不是录像。”他开口，声音不大，“是声音。”
裴雨晴抬眼。
他点头。
她掏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广播突然炸响，沈墨的声音灌满整个教学楼：“现在播放，高三（2）班王磊周考期间原始监控音频——时间戳：14:23:17。”
几秒沉默后，王磊的声音响起，语调平板，毫无起伏：“选择题ABDCB，填空题π/3，大题步骤按导数反推……”
那是完全不属于他的声线。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切入，低沉、冷静：“信号注入成功，准备嫁接。”
陈默认得那声音。
林天豪。
全场死寂。
教导主任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他想抢U盘，可现在没人敢动。
陈默的系统界面弹出提示：【危机自证任务·完成｜奖励：意志力+5，解锁「抗压思维」】。
他没看奖励。
他盯着讲台角落。林天豪站在那儿，铜镇纸握在手里，保温杯搁在台面。他的手在抖，不是幅度，是频率——极细微的震颤，像是神经被电流扫过。
裴雨晴把U盘塞进他手里。“他们动手脚的时候，没想到王磊会分裂。”她低声说，“更没想到，他另一重人格能接收信号。”
“不是接收。”陈默握紧U盘，“是被写入。他们用林夕瑶的控制器当发射源，把答案首接灌进王磊脑子里。”
“然后嫁祸给你。”她接上，“因为你成绩突增，最容易被盯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觉醒校园：我靠系统逆袭高考 ”
“可他们漏了一点。”他低头看掌心的血痕，“王磊写答案时，用的是左手。而举报信是右手写的。两份笔迹，出自同一人，却不是同一人格。”
裴雨晴冷笑：“他们以为人格分裂就是失控，其实……分裂的人格才是清醒的那个。”
教导主任终于开口：“这音频可以剪辑！你们这是恶意诽谤！”
“音频有时间戳和校验码。”裴雨晴说，“沈墨刚上传到觉醒者论坛公开区，全市三十七所中学的系统管理员都能查证。”
“论坛？”教导主任脸色发白，“那是什么东西？”
“是你管不到的地方。”陈默把钢笔插回口袋，“你们锁我日志，删我记录，可你们忘了——监控室的音频备份，归电教组管。而电教组的登录账号，上周被沈墨黑过。”
台下有人开始拍照，有人录视频。消息己经传出去了。
教导主任还想说什么，林天豪抬手制止。他放下铜镇纸，慢慢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说，“王磊的病历显示他有急性人格障碍，他的行为不能作为证据采信。”
“那录音里的声音呢？”裴雨晴问。
“可以模仿。”他合上杯盖，“技术手段伪造语音，早就不是难事。”
“可你没法解释，”陈默盯着他，“为什么王磊接收答案的时间，和林夕瑶耳后贴片的闪动频率完全同步？”
林天豪顿了一下。
“你说什么贴片？”
“银色的，指甲盖大小，贴在她耳后。”陈默往前一步，“每次有人盯着她看，它就会闪一下。而王磊，正好坐在她斜后方。”
“荒谬。”林天豪摇头，“哪有这种东西？你亲眼见过？”
陈默没说话。
他知道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暴露他会扫描。
裴雨晴替他答：“有没有，查她上周的出入记录。周三下午第三节课，她去交作业，座位空了十七分钟。维修柜就在她后排，谁都能动手脚。”
“你们在指控学校工作人员？”林天豪语气冷下来。
“我们在指控一个闭环实验。”陈默说，“林夕瑶是发射端，王磊是接收端，我是替罪羊。你们需要一场‘作弊案’来测试信号稳定性，顺便清除一个能看穿系统漏洞的人。”
林天豪笑了。笑得很轻，嘴角只抬了一瞬。
“你很聪明。”他说，“但聪明人，往往死得早。”
他转身要走。
广播突然又响。
沈墨的声音再次炸出：“附加证据：王磊人格切换前，教务处监控终端曾向高三（2）班无线网络发送加密数据包——目标MAC地址，正是王磊校牌内置芯片。”
林天豪的脚步顿住。
他没回头，但握着保温杯的手青筋暴起。
陈默的系统界面再次弹出：【检测到高强度神经信号外泄｜来源：讲台右侧】。
他没点开扫描。
他知道那是什么。
裴雨晴靠近他耳边：“他们开始慌了。”
“还不够。”他低声说，“他们还会反扑。”
“那就等他们出招。”她看着讲台，“下一次，别让他们把U盘拿走。”
陈默点头。
他把那枚U盘放进嘴里，贴着腮帮含住。金属味重新泛上来，混着血的腥。
广播静了。
林天豪走了。
教导主任站在原地，像被抽了骨头。
台下学生开始议论，声音越来越大。
陈默转身往教室走，裴雨晴跟在旁边。
走到楼梯口，他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帽，把U盘塞进夹层，再拧紧。
笔尖朝下，抵在楼梯扶手上划了一下。
留下一道细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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