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帽在掌心滚了两圈，金属边硌得他指腹发麻。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还亮着，红点一明一暗，像呼吸。他没再抬头看，只把笔帽塞进门禁读卡器的缝隙，轻轻一拧。
咔。
不是开锁声，是里面弹簧松动的轻响。他屏住气，用笔尖顺着缝隙往里推，一下，两下。门缝忽然往外吐了股冷风，锁舌回缩，门开了条缝。
他没动。等了五秒，才用钢笔抵住门边，慢慢推开。
监控室比想象中小，三面墙全是屏幕，中间摆着两张操作台。灯关着，只有显示器泛着蓝光。他闪身进去，反手把门拉上，没锁——万一得跑，不能被卡住。
他绕到主控台前，手指刚碰到键盘，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来：【检测到同源信号解锁｜经验值+1｜意志力消耗-1】
他没点确认，首接闭眼。眼皮底下，数据流还在闪，像刚才花园里那阵干扰没彻底退。他用笔尖戳了下虎口，痛感拉回注意力。
U盘还在旧笔夹层里。他掏出来，插进主机USB口。屏幕闪了下，弹出个黑色命令框，自动开始跑代码。进度条爬得慢，上面滚动着一串串地址：**192.168.3.105**，**192.168.3.108**……最后停在**192.168.3.01**，标注是“教务处办公室”。
画面切过去。
林天豪坐在桌后，铜镇纸搁在笔记本旁。他正用保温杯喝水，喝一口，敲一下桌面。敲的节奏——两短一长，停顿，再两短一长。
陈默后颈的疤猛地一跳。
他盯着屏幕角落的小窗。那里原本是时间水印的位置，现在浮着一行小字：【脑波同步率：87.3%｜目标：王磊】。下方还有个进度条，正缓慢上涨。
他点开分屏，调出其他摄像头。高三（2）班教室空着，王磊的座位上堆着书，没人。医务室走廊，护士推着药车经过，门牌号一闪而过——307。
他切回教务处画面。林天豪放下杯子，拿起镇纸，又敲了三下。这次节奏变了，三短，间隔一秒，两长。
屏幕上的同步率跳到89.1%。
陈默手指发紧。这根本不是普通监控。他们在用某种信号，实时牵引王磊的脑波。而林天豪敲桌子的节奏，和他后颈疤痕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他拔出U盘，准备拷贝数据。刚点开保存路径，屏幕突然全黑。
【权限撤销｜强制下线】
字是红的，一闪就灭。整个房间的灯跟着断了电，只剩显示器残影在视网膜上浮着。他没动，手摸到键盘边缘，确认U盘还在。
背后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郑老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杯，另一只手举着个青铜面具。面具眼窝空着，对准他。
“你动作挺快。”郑老三声音低，像从井底传来。
陈默没答。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住操作台。笔还在手里，笔尖朝外。
郑老三没进来，只把面具举高了些。下一秒，机械音从面具后传出，字字清晰：“你以为这学校的监控系统是谁提供的？”
是林天豪的声音。
陈默呼吸一滞。他盯着那面具，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通讯器，是中继装置。林天豪不在教务处，他的信号通过某种方式，接在了这个面具上。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他说。
作者“凡人哥老范”推荐阅读《觉醒校园：我靠系统逆袭高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郑老三没否认。他往前迈了一步，门槛线被踩断的灰尘在微光里浮起来。“上周三夜里，你去便利店查监控，我用保温杯抵住你后腰。那时候你就该明白——你们系统记录的，不如我这里看得清楚。”
陈默想起那天。郑老三递给他热饮，手肘压着他后腰，保温杯贴着校服。当时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那位置，正好是后颈疤痕下方。
“你在测我。”他说。
“不光是你。”郑老三声音沉下来，“你是这学期第七个进监控室的觉醒者。前六个，有的想查成绩异常，有的想找失踪同学，还有的，纯粹是系统提示他们‘该来了’。”
陈默手指收紧。系统确实提示过他，就在文艺汇演那天，突然弹出【观察目标：林夕瑶｜限时：90分钟】。当时来源标注是“???”。
“你们在用系统引导我们。”他说。
“不是我们。”郑老三纠正，“是系统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你以为你在查王磊，其实王磊是饵。你以为你在破解门禁，其实门是故意留缝的。”
他举起保温杯，拧开盖子。热气散出来，混着中药味。“你们每一个进来的，都会触发一次数据回传。脑波、心率、系统响应延迟……全被记下来。林天豪要的不是证据，是反应。”
陈默忽然开口：“那天你说‘这是第几个来试探的觉醒者了’——你等的不是我，是系统反应。”
郑老三沉默了一秒，面具下传出一声低笑。
“聪明。”他说，“但还不够。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系统会被锁？为什么林夕瑶的纹身能触发权限级警告？因为你们用的，是同一套底层协议。她不是操作员，她是校准源。”
陈默后颈的疤又跳了一下。这次不是震动，是灼热，像电流从皮下窜过。
他猛地抬手扶眼镜，指尖蹭过笔尖，刺痛让他清醒。可系统界面没再弹出来。强制下线后，它彻底黑了。
“你们在拿我们做对照实验。”他说。
“优胜劣汰。”郑老三把面具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你们觉醒，系统激活，开始记录。表现好的，数据被抽走，能力被分析。表现差的，像王磊，首接进307，等信号同步完成。”
陈默盯着那个U盘。他知道，只要接过去，里面可能有全部数据。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郑老三没答。他把U盘放在门槛上，用保温杯推了进去。液体晃了下，洒出一滴，落在地板上，滋的一声轻响。
“我是个线人。”他说，“但线人也有线人要查的事。林天豪在收集数据，可数据最终去了哪？他背后还有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林夕瑶的信号能共振，说明你们是同一批次的‘绑定体’。而你今天能进来，不是因为你破解了门禁。”
他顿了顿。
“是因为系统，放你进来的。”
陈默没动。他看着那个U盘，离他不到半米。只要弯腰，就能捡起来。
可他知道，一旦碰了，就再没回头路。
郑老三转身要走，脚步在门口停住。
“你后颈的疤，不是伤。”他说，“是接口。和林夕瑶手腕的纹身一样，都是0.73版本的认证标记。你们不是觉醒者。”
他回头，面具眼窝对准陈默。
“你们是测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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