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陈阳就扛着磨得锃亮的斧头往后山走。肩上的旧伤还没完全好，被麻绳勒着，隐隐作痛——自从半个月前他拒绝给王虎“上供”贡献点，杂役院的脏活累活就全堆到了他身上：挑水从十缸加到十五缸，打扫的范围从东院扩到整个杂役区，现在更是被王虎首接派去砍“铁树”，还定下了“天黑前砍够三百斤”的死规矩。
“铁树”是流云宗后山特有的树，树干发黑，纹理比寻常硬木紧密三倍，砍起来不仅费力气，还特别伤斧头。杂役院的弟子都怕砍这树，王虎把这活派给陈阳，明摆着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乖乖交出贡献点。
陈阳走到后山的铁树林，选了一棵碗口粗的铁树，举起斧头狠狠劈下去。“铛！”斧头撞在树干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震得他虎口发麻，斧头刃只嵌进去不到半寸，树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他咬着牙，拔出斧头再劈，连续劈了十几下，手臂都酸了，才在树干上砍出一道两指深的口子，树皮碎屑里还混着细小的金属光泽——这铁树，果然名不虚传。
“哟，这才砍了这么点？”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虎揣着袖子，带着两个跟班晃了过来，“陈阳，我看你还是别硬撑了，把这个月的贡献点给我，我就跟张老说一声，换个轻松的活给你，怎么样？”
陈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抬头，继续拔斧头：“我没有贡献点。”他这个月只干了半个月活，加上之前被王虎刁难，扣了不少，手里只有9点贡献点，怎么可能给？
“没有？”王虎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陈阳刚砍出的树桩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铁树三百斤，你要是砍不够，今晚就别想吃饭，明天还得接着砍！”说完，他又故意用脚碾了碾地上的斧头，留下几个泥印，才带着跟班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撂下一句：“我中午再来查，要是还没砍够五十斤，你就等着受罚吧！”
陈阳看着王虎的背影，握紧了斧头。虎口还在发麻，手臂也开始发酸，他靠在铁树上，喘了口气，悄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他知道，靠硬拼肯定撑不下去，只能靠空间里的灵水。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快速用指尖沾了一点灵水，抹在斧头上。灵水接触到铁斧刃，瞬间被吸收，斧刃上闪过一丝极淡的光泽，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又掏出一点灵水，用嘴抿了一口，一股温和的力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手臂的酸痛很快缓解，虎口的麻意也消散了大半。
“再试试。”陈阳重新举起斧头，这次他没再硬劈，而是盯着树干的纹理，找准纹路最稀疏的地方，猛地劈下去。“噗！”斧头刃这次嵌进去了一寸多，树干上的口子明显深了不少。他心里一喜，看来灵水不仅能恢复体力，作者“高手不是我”推荐阅读《凡玉灵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还能稍微增强斧头的锋利度——虽然效果微弱，却足够帮他节省不少力气。
接下来的时间，陈阳就靠着“砍几斧、喝一口灵水、给斧头抹点灵水”的节奏，慢慢砍着铁树。他不敢用太多灵水，怕留下痕迹，每次只用指尖蘸一点点，刚好能缓解疲劳、增强斧头效果。太阳升到头顶时，他己经砍倒了三棵铁树，劈成柴块堆在一旁，称重的话，差不多有八十斤，比王虎预期的还多。
中午王虎来巡查时，看到堆在地上的柴块，脸色沉了沉，却没找到发难的理由，只能冷哼一声：“别得意，下午要是跟不上进度，照样罚你！”
陈阳没理他，继续砍树。到了下午，他的手臂又开始发酸，灵水也消耗了小半，可他不敢停——一旦停下来，天黑前肯定砍不够三百斤。他想起李伯的推荐信，想起陈欣在修仙路上的机缘，想起自己从陈家村走到现在的不容易，咬着牙，又举起了斧头。
有一次，斧头不小心砍偏了，擦着树干滑过去，重重砸在旁边的石头上，斧刃卷了个小口。陈阳心疼得不行——这是他唯一的斧头，卷了刃就更难砍了。他赶紧用灵水仔细抹在卷刃的地方，又找了块磨刀石，慢慢磨着。灵水似乎有修复的效果，磨了半个时辰，斧刃竟然又变得锋利起来，卷口的地方也平整了不少。
夕阳西下时，陈阳终于砍够了三百斤铁树。他拖着装满柴块的板车，一步步往杂役院走，每走一步，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肩膀的旧伤又裂开了，渗出血迹，把粗布衫染了一小块。可他看着板车上堆得满满的柴块，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踏实——他不仅没被王虎难住，还找到了用灵水辅助做事的方法，这比砍够三百斤柴更让他开心。
王虎在杂役院门口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却还是嘴硬：“算你运气好，明天接着砍，还是三百斤！”
陈阳没说话，只是推着板车往柴房走。张老在柴房门口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递给他：“里面是两个馒头，趁热吃。”他看了看陈阳肩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板车上的柴块，小声说：“铁树难砍，你能砍够，不容易。以后砍树，记得顺着纹理来，能省不少力。”
陈阳接过馒头，心里暖烘烘的。他咬了一口馒头，虽然噎得慌，却觉得格外香。他知道，杂役院的日子还很长，王虎的刁难也不会停，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他有灵水这个底牌，有坚持下去的信念，只要攒够贡献点，换了《基础吐纳诀》，开始修炼，总有一天，他能不再受这些欺负，真正踏上修仙路。
夜色渐浓，陈阳躺在硬板床上，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感受着里面剩下的灵水，慢慢闭上了眼睛。明天还要砍铁树，他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继续跟这杂役院的日子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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