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的天刚蒙蒙亮,鸡叫还没透进木窗,院子里就己经响起了劈柴、挑水的动静。陈阳揉着发胀的肩膀爬起来——昨晚他只在硬板床上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隔壁铺的老弟子踹醒,逼着他把院子里的杂草拔干净,等忙完时,天边都泛了鱼肚白。
他刚套上灰扑扑的杂役服,就见张老推着一辆装满木柴的车过来,指了指院角的石碾:“今天你的活,把这些木柴劈成三寸长的柴块,天黑前要堆到灶房后面,别耽误了晚饭的火候。”
陈阳刚应了声“好”,就被一个粗嗓门打断:“张老,这劈柴的活我来干吧,新来的小子细皮嫩肉的,别把柴刀拿不稳伤了自己。”
说话的是王虎,一个在杂役院待了两年的老弟子,身材比陈阳壮一圈,胳膊上能看到淡淡的肌肉线条——据说他己经练了《基础吐纳诀》,能引气入体,在杂役院的新弟子里算是“头头”,平时最爱抢新弟子的轻松活,把重活累活推出去。
张老皱了皱眉,却没多说——杂役院向来如此,老弟子欺负新弟子是常态,只要不闹出人命,管事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拍了拍陈阳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去挑水吧,东院的水缸空了,挑满十缸,也算你今天的活。”
陈阳心里清楚,挑水比劈柴累得多——东院的水缸比寻常水缸大一圈,一缸水至少有两百斤,从山下的泉眼到东院,要走两里多的上坡路,十缸水挑下来,肩膀能磨出血。可他刚进来,没实力反驳,只能点了点头,去墙角扛水桶。
王虎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故意把柴刀劈得“砰砰”响,还对着周围的老弟子挤眉弄眼:“看那小子的样子,怕是挑两缸就得哭爹喊娘,说不定还得求咱们帮忙呢。”
周围的老弟子跟着哄笑,没人在意陈阳的处境。
陈阳扛着空水桶往泉眼走,刚走没几步,肩膀就被水桶的麻绳勒得生疼——他的肩膀昨晚拔草时就磨红了,现在一受力,更是火辣辣的。他咬着牙往前走,心里却没乱——他知道现在硬碰硬没用,只能先忍下来,等攒够贡献点换了《基础吐纳诀》,有了实力,才能不被欺负。
到了泉眼,他蹲下身打水,刚把水桶装满,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王虎和两个老弟子,手里都空着,显然是专门来刁难他的。
“哟,这就开始挑了?”王虎走到水桶边,故意一脚踩在桶沿上,桶里的水洒出来大半,溅湿了陈阳的裤脚,“哎呀,不好意思,脚滑了。”
另一个老弟子笑着说:“虎哥,你这脚也太滑了,不过没事,让这新小子再打满就是了,他力气大着呢。”
陈阳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能看到王虎眼里的故意,也能听到两人的嘲讽,可他知道,现在动手,只会被打得更惨,还会被扣贡献点,甚至可能被赶出杂役院。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拳头,重新把水桶装满,没说话,扛起来就往回走。
“嘿,这小子还挺能忍。”王虎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走,咱们去东院等着,看他能撑到第几缸。”
陈阳把第一缸水倒进东院的水缸时,肩膀己经磨破了皮,麻绳上沾着血渍。他没停,转身又去挑第二缸、第三缸……太阳升到头顶时,他才挑完第五缸,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贴在背上,又黏又痒,肩膀疼得像要掉下来。
他靠在水缸边,想歇口气,却看到王虎三人坐在东院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从灶房偷来的馒头,一边吃一边笑:“才挑五缸就歇了?我看你是不行了,要不跟哥几个认个错,喊声‘虎哥’,哥就帮你挑两缸?”
陈阳没理他们,从怀里摸出玉佩——他不敢在人前用灵水,只能借着靠水缸的动作,偷偷用指尖沾了一点灵水,抹在肩膀的伤口上。灵水刚接触皮肤,一阵清凉就驱散了疼痛,连体力都恢复了几分。他首起身,扛起水桶,又往泉眼走。
就这样,他靠着灵水偷偷恢复,硬是在天黑前挑满了十缸水。当他把最后一缸水倒进水缸时,肩膀己经血肉模糊,连麻绳都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一扯就疼得钻心。
王虎三人早就走了——他们没等到陈阳求饶,也没看到他放弃,心里有些不爽,却也没再刁难。
陈阳坐在东院的墙角,看着天边的晚霞,慢慢解开肩膀上的麻绳。他拿出灵水,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感受着疼痛一点点消散,心里却更坚定了——杂役院的欺负不算什么,只要他能尽快换得功法,开始修炼,总有一天,他能不再受这样的委屈,能真正踏上修仙路。
这时,张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粗布包,递给陈阳:“这里面是止血膏,你拿去用。”他看了看陈阳的肩膀,叹了口气,“杂役院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要是想不被欺负,就赶紧攒贡献点换功法,只有自己有实力,别人才不敢惹你。”
陈阳接过布包,心里一暖,连忙道谢:“谢谢张老。”
“不用谢,好好养伤,明天还要干活。”张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陈阳握着手里的止血膏,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灵水是他的底牌,张老的提点是他的助力,而杂役院的欺负,是他必须跨过的第一道坎。他抬头看向远处云雾中的外门弟子院,眼神里满是坚定:《基础吐纳诀》,他必须尽快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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