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水下魅影
陈默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激起千层浪。
“河神娶亲？”老村长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惊疑，“陈师傅，这话可不敢乱说啊！河神老爷……那都是老黄历了，早就没人信了！”
林晓也皱紧了眉头，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解释。“陈默，我们需要的是科学依据，不是封建迷信。”
陈默没有首接反驳，他走到船边，俯身，用手舀起一捧河水。河水在他掌心，借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不祥的污浊之色。
“老村长，最近这河里，死鱼是不是特别多？而且味道发腥发臭，不像正常的鱼腥味？”陈默问道，目光却看向那幽深的河面。
老村长一愣：“你咋知道？是有这么回事！捞上来的鱼，肉都是松的，煮出来一股怪味！”
“林警官，”陈默又转向林晓，“你仔细闻闻，这河风里，除了水汽和鱼腥，是不是还有一股非常非常淡的……香火味？像是劣质线香烧完后的味道。”
林晓将信将疑，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起初只有河水的土腥气，但仔细分辨，在那气息的底层，确实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舒服的甜腻香气。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能说明什么？”她依旧保持怀疑。
“说明这河里有‘东西’醒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喂’醒了。”陈默语气凝重，“它需要‘生气’，所以鱼群遭了殃。它需要‘陪伴’，或者某种仪式感，所以盯上了落单的年轻女子。那若有若无的香火味，就是它存在过的痕迹，或者说，是有人试图与它‘沟通’时留下的。”
他回想起《神明殡葬指南》里的记载，一些依靠信仰和地脉存在的低级地祇（如河神、山神），在信仰断绝后，会逐渐衰弱湮灭。但也有些，会因缘际会发生畸变，沦为依靠吞噬生灵精气维持存在的“邪祟”，并保留着一些生前的习性，比如，享受“祭祀”。
这落花河的河神，恐怕就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有‘东西’在模仿古老的‘河神娶亲’传说，抓走了那些女孩？”林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边缘反复横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下水去跟它讲道理？”
“讲道理？它要真讲道理，就不会抓人了。”陈默摇摇头，看向老村长，“村长，麻烦您，帮我准备几样东西：三年以上的大公鸡一只，要活的；黑狗血一碗；再找些糯米和红绳。越快越好！”
他又对林晓说：“林警官，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最近半年，尤其是最近三个月，这落花河附近，有没有举行过什么奇怪的仪式？或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特别是那种神神叨叨的人来过？”
老村长虽然将信将疑，但事关失踪女孩的性命，还是赶紧吩咐人去办了。林晓也走到一边，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白事铺的我接手了一尊神 开始打电话调动资源查询。
陈默则独自走到河边，闭上眼睛，全力运转那微弱的感知力，尝试与这条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河流进行“沟通”。
河水的气息混乱而污浊，充满了水族的恐惧和衰败的死气。但在那一片混沌的深处，他确实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一股隐藏极深的、带着水腥味的贪婪和虚弱并存的意识碎片。
那“东西”确实在河底，而且状态很不对劲，像是一个饿极了的病人。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太极灵玉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触发支线任务：净化畸变的河神。】 【任务目标：清除落花河水脉中的畸变意识，解救被困生灵。】 【任务奖励：功德点+50，《御水术（残篇）》，河神的馈赠（未知）。】
50点功德！还有法术奖励！ 陈默精神一振，这奖励可比送走灶神丰厚多了！果然风险和收益成正比。
很快，老村长把东西备齐了。大公鸡精神抖擞，黑狗血腥气扑鼻，糯米和红绳也一应俱全。
林晓那边也有了反馈：“查到了！大约两个月前，确实有一伙外地人来过，在河上游一个偏僻的河湾搞过一场法事，说是要‘唤醒河神，保佑风调雨顺’。当时还被村民驱赶过。带头的是个干瘦的老头，据描述……很像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死在张强身边的‘大师’的师父！”
线索串起来了！张强得到的“宝贝”，很可能就是这伙人从沈家老宅或者其他地方弄来的、用于“唤醒”河神的邪门器物！张强之死，河神畸变，女孩失踪……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那场该死的“唤醒”仪式！
“看来，有人自作聪明，唤醒了不该醒的东西，又控制不住，现在玩脱了。”陈默冷笑。
夜幕彻底降临，河面上起了薄雾，月光朦胧，西周静得可怕。
陈默用红绳缠住大公鸡的脚，在它身上涂抹了些许黑狗血和糯米，然后将其放在一条小木船上，推入河中。这是投石问路，也是挑衅。大公鸡身上的阳气和对邪祟的克制力，足以引起那“东西”的注意。
小船晃晃悠悠地向河中心漂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河中心的水面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漩涡！一条苍白无比的、完全由水凝聚而成的“手臂”，猛地从漩涡中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只惊恐啼叫的大公鸡，瞬间将其拖入水底！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得只留下一圈荡漾的涟漪。
“看到了吗？”陈默看向脸色发白的林晓。
林晓死死盯着恢复平静的河面，右手己经按在了配枪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亲眼所见，由不得她不信。
“它上钩了。”陈默眼神锐利，“接下来，该我们下水了。”
——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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