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荒原寻踪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陈默和阿川便悄然出发，乘坐最早一班长途汽车，前往邻省交界处的赤岩荒原。
越是接近目的地，周围的景象就越是荒凉。绿色逐渐被黄褐色取代，山峦变得光秃，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阿川明显变得焦躁不安，这里干燥的环境让他极为不适，体内的水族妖力都受到了无形的压制。
根据地图和老王头的提示，他们在距离赤岩荒原最近的一个小镇下了车，然后租了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向着荒原深处驶去。
车轮碾过砂石，扬起漫天尘土。西周是望不到边际的戈壁和奇形怪状的赤红色山岩，天空湛蓝却显得格外高远，一种亘古的死寂笼罩着这片土地。
陈默开启着望气术，视野中，这片大地弥漫着枯黄的“死气”和暗红的“燥气”，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流转的气息。而在远方，那股庞大的、充满禁锢意味的“势”越来越清晰。
“就是那个方向。”陈默指着远处一片如同被巨斧劈开的、颜色格外深沉的赤红色山脉。
阿川也感应到了姐姐那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确实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眼神更加急切。
越野车在崎岖的荒原上颠簸前行，最终在一片巨大的、如同天然门户的赤色岩壁前停了下来。前方己经无路可走。
岩壁下方，散落着一些崭新的车辙印和脚印，还有几处被刻意掩盖的篝火痕迹。显然，最近这里经常有人活动。
“他们就在里面！”阿川压低声音，带着恨意。
陈默凝神观察着这片岩壁。在望气术下，岩壁浑然一体，散发着强大的禁锢之力，根本看不到任何入口。难怪官方和普通人都难以发现。
他回想老王头教的“叩山符”，走到岩壁前，屏息凝神，调动体内灵力，伸出手指，凌空缓缓勾勒那个古老而苍劲的符文。
随着他的勾勒，指尖流淌出淡淡的金色光痕，一个虚幻的符文悬浮在半空。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文轻轻一震，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岩壁某处。
奇迹发生了！
那处原本毫无异常的岩壁，如同水面般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的洞口，缓缓浮现出来！洞口内漆黑一片，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干燥死寂之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污秽的黑色能量残留。
“找到了！”陈默精神一振。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陈默将一张【金光护身符】拍在身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全身。阿川也运转起残存的妖力，体表浮现出细密的青色鳞片虚影。
陈默打头，阿川紧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洞口。
就在他们身影没入洞口的瞬间，那涟漪般的入口一阵晃动，迅速收缩，最终恢复成坚硬的岩壁，仿佛从未出现过任何异常。
洞内并非想象中漆黑一片，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惨淡白光的奇异石头，提供着微弱的光亮。通道一路向下，曲折蜿蜒，空气越来越干燥，温度却在诡异地下降。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传来了流水声？在这绝地深处，怎么会有水声？
两人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竟然有一条宽约数丈的地下暗河在流淌！河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腥臭，水中漂浮着一些白色的、类似骨骼的碎片。
而在暗河的两岸，以及空间的岩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窟和牢笼！一些牢笼里，关押着形态各异的水族精怪，它们大多萎靡不振，身上带着伤，眼神绝望。更多的牢笼则是空的，只留下斑驳的血迹和断裂的锁链。
这里，就是“闇水盟”关押和处置猎物的“养殖场”与“屠宰场”！
阿川的目光疯狂扫视，终于，在靠近最里面的一個石窟中，看到了一个被粗大黑色铁链锁住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形窈窕、面容与阿川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只是此刻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身上华丽的青色鳞片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地方己经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她闭着眼，仿佛己经失去了意识。
“姐姐！”阿川目眦欲裂，就要冲过去。
“别动！”陈默一把拉住他，脸色凝重地指向暗河对岸。
在那里，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简陋祭坛上，三个穿着黑色劲装、面带煞气的人，正围着一个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盆，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为首者，赫然是一个手持白骨杖、身形干瘦的老者！
似乎察觉到了闯入者的气息，那干瘦老者猛地抬起头，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瞬间锁定了陈默和阿川！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闯我圣盟禁地！”老者声音沙哑刺耳，带着冰冷的杀意，“正好，还差一道主药，就拿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来祭旗！”
——第二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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