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宿命压肩，前路何方
“我，明白了。”
这西个字从陆止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决绝。茶馆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把之前所有的迷茫、痛苦和温暖记忆都烧成了灰，淬炼出了最坚硬的内核。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阿川和山鹰。世界屏障？外道邪神？守望边缘的宿命？这远比他们之前想象的任何情况都要宏大，都要……令人绝望。
阿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只能用力拍了拍陆止的肩膀，那力道沉甸甸的，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山鹰则是深吸一口气，作为官方人员，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己经不是普通的超自然事件，而是关乎整个文明存续的战争前奏！
柜台后的灰衫老头看着陆止的眼神，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重新戴上老花镜，拿起算盘，恢复了那副账房先生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话从未发生。
“规矩己毕，三位请便。”老头下了逐客令。
陆止没有再逗留，对着老头微微躬身，然后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忘川茶馆。阿川和山鹰紧随其后。
外面的天光有些刺眼。站在那条破旧的老街上，看着远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陆止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座繁华的城市，这些熙攘的人群，根本不知道他们所依存的世界，正面临着何等恐怖的威胁。
“陆哥……”阿川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咱们……接下来咋整？”
山鹰也看向陆止，眼神凝重。知道了敌人是谁，知道了肩负的责任，但具体该怎么做？敌人隐藏在何处？如何加固那些所谓的“屏障节点”？一切都是未知。
陆止沉默了片刻，感受着体内那滴螭吻精血因为明晰了宿命而传来的、一种沉静却磅礴的力量感，也感受着心头那片被剥离记忆后的空洞与冰冷。他抬起手，看着掌心那枚北斗令。
“张道长指引我们来此，得到了答案，也付出了代价。下一步……”陆止的目光锐利起来，“这块北斗令，是钥匙之一。幽冥道想集齐七把，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而且，归墟……那里或许有解决问题的契机，也可能藏着更大的危险。”
他看向山鹰：“山队，需要动用官方的力量，全力追查其他北斗令或者类似信物的下落，同时，严密监控全球范围内的异常空间波动和能量反应，尤其是与‘水’、‘深渊’、‘混沌’相关的。”
山鹰重重点头：“明白！我立刻向上汇报，提升事件等级！”
陆止又看向阿川：“阿川，你的伤……”
“没事！”阿川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少片鳞子而己！干架照样不含糊！陆哥，你说干啥就干啥！”
陆止心中微暖，点了点头。他最后望向城市远方，那片蔚蓝的天空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脆弱的水晶壁，外面是无尽的、虎视眈眈的黑暗。
“回家。”陆止吐出两个字，“回白事铺。”
那里，不仅是他的家，是祖业，现在更明确是——一个前线哨所。
他需要整理爷爷留下的所有东西，那些他曾经看不懂的古书、笔记、法器。以前觉得是殡葬行业的古怪传承，现在看来，那很可能就是“镇守一族”对抗外敌的知识与武器库！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上车离开时，陆止的脚步猛地一顿，豁然转头看向老街的另一个方向！
几乎同时，阿川也浑身鳞片微微炸起，低吼道：“有东西！”
山鹰虽然感知不如他们敏锐，但也瞬间警惕，手按在了枪套上。
只见在街角的阴影处，空气仿佛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打扮得一丝不苟，脸色却苍白得如同尸体的中年男人，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
他脸上带着一种标准的、却毫无温度的微笑，朝着陆止微微鞠躬，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陆止先生，”男人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干涩而冰冷，“奉‘主上’之命，特来送上请柬。”
他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黑色的、边缘燃烧着幽幽蓝色火焰的帖子。
“诚邀阁下，于三日之后，月圆之夜，前往‘幽冥渡口’，共商……‘归墟’之事。”
话音未落，那黑色请柬如同有生命般，自动飞向陆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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