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废弃仪器外壳，像做贼一样溜回了宿舍。幸运的是，宿舍里只有王胖子戴着耳机在电脑前奋战，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根本没留意他。
他将那个布满灰尘的黑色金属壳子塞进自己书桌最底层，用几本厚厚的教科书虚掩住，心脏还在因为刚才天台的惊魂一幕而怦怦首跳。
但恐惧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探索的兴奋。
体内那个曾经成功构建的、微小的内循环路径，虽然己经中断，但那种清晰的“操控感”和能量稳定运行的“记忆”却留存了下来。这证明他的思路是正确的！通过精细的精神力控制和符合“混沌系统协同”理论的低功耗模式，他可以安全地接触并引导这种名为“灵气”的能量。
他再次翻开《五年修仙三年模拟》，目光灼灼地寻找任何与“能量外放”、“物质交互”相关的只言片语。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注释和图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阐述“基础符箓原理”的章节边缘，他发现了一幅极其简略的示意图。图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人体能量循环，循环的某一节点延伸出一条极细的线，连接到了一个类似闪电符号的标志上。旁边的注释是一行更小的、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字：
“神念为引，灵枢为路，炁达于外，可微光，可生热，可动尘……然效率低下，十不存一，聊胜于无，慎用于实战。”
（林凡解读：用精神力做引导，以内循环路径为基础，将能量外放，可以产生微光、热量或者推动灰尘……但是效率极低，90%以上的能量都会损耗，没啥实战价值，慎用。）
“微光？生热？”林凡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听起来不就是低功率放电和热电效应吗？！
效率低下？没关系！科学实验从来都是从低效率开始的！他要的不是实战，是验证“人体对外能量输出”的可行性！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实验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课题：基于人体生物场与未知能量（暂命名“灵能”）耦合的外部设备供能可行性验证。
实验器材：
1. 能量源：他本人（及初步构建的内循环）。
2. 负载：一个废弃的仪器外壳（主要是其金属接口和内部可能残存的微小电容）。
3. 连接线：暂无（需研究“神念为引”的具体实现方式）。
4. 安全措施：祈祷。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进入了某种“走火入魔”的学习状态。在室友们看来，他比以前更加沉默，除了上课、吃饭，就是泡在图书馆或者对着他那本破旧的“物理习题集”发呆，时而写写画画，时而闭目眼神，像个陷入瓶颈的苦行僧。
只有林凡自己知道，他正在进行高强度的“脑内模拟”和“理论计算”。
他将那个稳定的内循环路径视为一个自激振荡电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输出耦合”点。根据书上的示意图和电路知识，他最终将“输出端”选定在右手食指的指尖——这里神经末梢密集，易于精神力集中，而且……很方便。
“神念为引”是关键。他理解为需要将精神力高度集中，在指尖内部“构建”一个临时的、极微小的能量通道，或者说，一个无形的“接口”。
这个过程比构建内循环更加困难。他需要一边维持体内循环的稳定，一边分心在指尖进行精细操作，感觉就像在用意识雕刻一个微米级的零件。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不是内循环因为分心而崩溃，就是指尖的能量刚刚聚集就瞬间溃散。精神力的消耗巨大，几次尝试后他就头晕眼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这玩意儿比做高数题还耗脑子……”林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内心吐槽。但他没有放弃，每一次失败，他都能感觉到对能量控制的精细度提升了一点点。
同时，他也没忘记那个顺手牵羊来的仪器外壳。他偷偷清理了外壳上的灰尘，研究了半天，认出这是一个老旧的示波器探头接口的一部分，内部结构简单，主要是一些金属触点和微小的电容电阻。
“完美的实验负载！”林凡很满意。
三天后的深夜，机会终于来了。
陈昊代表学院去打比赛，在外地过夜。李哲去通宵自习室准备一个重要的模拟法庭。王胖子虽然人在，但己经戴着他那专业的降噪耳机，在游戏世界里激战正酣，嘴里还念念有词：“奶我奶我！快！……卧槽这都能空大？”
林凡知道，这是最佳的实验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自己桌前的台灯，只留下屏幕微弱的蓝光。他先将那个废弃的外壳放在桌面上，确保金属接口朝向自己。
然后，他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忽略背后王胖子“漂亮！”的怒吼），首先在体内熟练地构建起那个稳定的、微小的内循环。能量如同温顺的溪流，在固定的河道中无声流淌。
接着，他将全部意念集中到右手食指指尖。
“构建通道……能量导出……”
他想象着体内的能量溪流分出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支流，沿着手臂的“灵枢”路径，缓缓流向指尖。在指尖内部，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3D打印机，艰难地构筑着一个临时的、无形的“能量喷嘴”。
这一次，他感觉前所未有的顺畅！
或许是熟能生巧，或许是心态平和，那缕纤细的能量流成功地被引导至指尖，并且稳定地维持住了！
他能感觉到指尖传来一种微弱的、奇异的“充盈感”，仿佛那里聚集了一个看不见的、极其微小的电荷球。
就是现在！
林凡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将充盈着微弱能量的右手食指，小心翼翼地、缓慢地……点向了那个废弃外壳上一个的金属接口触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闪烁的电弧。
就在他的指尖与冰凉的金属接触的一刹那——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在那金属接口的内部深处，一个芝麻粒大小、原本早己熄灭的红色LED指示灯，竟然猛地闪烁了一下！发出了极其微弱、短暂的红光！
虽然那光芒只持续了不到零点一秒就迅速熄灭，但在林凡的眼中，却仿佛夜空中最绚烂的烟花！
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他成功地将体内的能量引导出来，并激发了外部电子元件！尽管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但这证明了“人体USB接口”的构想是可行的！
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差点欢呼出声。
然而，乐极生悲。
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精神力失控。也或许是那一下微小的能量外放，瞬间抽干了他那本就脆弱的內循环。
他只觉得指尖一麻，仿佛被静电打了一下，那股充盈感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体内那个稳定的内循环也如同断了电的电机，骤然停滞。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他赶紧用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呼……呼……”他大口喘着气，浑身虚脱，比跑完一千米还累。
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王胖子疑惑的声音：“凡哥，你干嘛呢？刚是不是有东西闪了一下？还有股……奇怪的味儿？像什么东西烧了？”
林凡心里一紧，连忙收回手，强装镇定地转过身：“啊？有吗？可能……可能是你电脑电源线快烧了吧？我刚好像闻到点糊味。”
王胖子狐疑地抽了抽鼻子，低头检查自己的设备去了。
林凡趁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那里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焦痕。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弹了出来：“林凡同学，你对‘非传统能量传导’感兴趣？明天下午三点，物理系老楼307实验室，有兴趣可以来看看。——一位对你‘课外拓展’项目感兴趣的老师。”
林凡盯着这条短信，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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