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澹总，昨天在咱超市买东星斑的顾客中毒了，去医院的途中去世了。”
澹云天手中的青瓷茶杯“哐当”砸在红木办公桌上，碧螺春茶汁溅湿了刚签好的合同上。
他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烈，他却觉得浑身冰冷，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砂纸磨过。
秘书小周脸色惨白，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今天早晨五点...家属报的警，说是昨晚在生鲜区买的东星斑，回家清蒸后全家上吐下泻，家里的老先生没撑住...
“东星斑...”澹云天眼前发黑，猛地想起三天前水产部主管汇报的特价促销，说是那批从南方空运来的东星斑卖得异常火爆。
他踉跄着扑到文件柜前，翻出进货台账的手止不住颤抖，指腹划过供应商名称时，心脏像被铁钳狠狠夹住——那个名字旁边，质检报告一栏竟然是空的。
“快！”他突然嘶吼出声，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给我查！查昨天所有买过东星斑的顾客名单！马上联系食药监！还有，把水产区所有海鲜立刻下架封存！快！”
电话听筒在掌心硌得生疼，澹云天盯着墙上“诚信为本”的鎏金匾额，只觉得那西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视网膜生疼。
秘书颤抖着捡起手机拨号，办公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突然变得尖锐的蝉鸣。
“澹总，对方停机了。”
“什么？”澹云天跌坐在办公椅上，眼里灰暗无神。
“澹总，有件事……这些供应商都是澹太太介绍来的，或许澹太太能够联系上他们？”
澹云天一听，立刻拿起电话打给肖红。
肖红楞了许久才哭着说道：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他妈的，你净给老子添乱。你要是联系不上他们，你就等着我打死你！”
突然门响，秘书上前开门，门外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拘捕令道：澹云天吗？和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有顾客在你超市买了海鲜后中毒死亡……
后面的话澹云天再也听不清，他只觉着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溪辞将煮好的牛奶递给澹念伊，澹念伊接过白瓷杯时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氤氲的热气却己漫上脸颊。
她刚沐浴过的发丝还带着水汽，乌木梳齿划过湿发，在水晶镜面映出细碎的水光。
那梳妆台是冷溪辞特意为她拍卖来的，原是前朝贡品，十二面菱形水晶拼镶的镜身将窗边壁灯折射成星子，落满她藕荷色睡衣的袖口。
冷溪辞的影子覆在镜中，米色真丝睡衣的袖口处银线绣的寒梅沾了些夜露般的湿意轻轻蹭在澹念伊的香肩上。
他看着镜里的人将牛奶凑到唇边，瓷杯沿印出她淡粉的唇形，忽然他伸手拂开她耳后一缕垂落的发丝。
"我来帮你把头发吹干，"他声音比牛奶还温，"水汽浸得久了，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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