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统筹的剿灭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五千精锐秦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引领下,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苍梧之野深处的“羽民”部落。攻击在一个黎明前的至暗时刻发起,弩箭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尚在睡梦或刚结束诡异夜祭、精神萎靡的部落民。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尽管部落中有些许勇武之辈凭借地利和悍勇进行抵抗,甚至动用了一些淬毒的吹箭和诡异的、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草药粉末,但在组织严密、装备精良的秦军面前,这些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战斗的核心目标是那座禁地和手持骨杖的族长。当秦军锐士冲破层层阻拦,杀入禁地时,看到的却是那族长状若疯魔,正将骨杖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脏,试图以自身全部的生命力进行最后一次血祭召唤!
“阻止他!”带队校尉目眦欲裂。
一名神射手于百步外弓弦震响,一支特制的破甲箭矢精准地贯穿了族长的咽喉,打断了他的仪式。族长嗬嗬倒地,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那柄黑色骨杖从他手中滑落,杖首的暗红珠子光芒急速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小心!”校尉经验丰富,察觉不对,立刻命令众人后退。
就在骨杖落地的瞬间,“轰”的一声闷响,一股暗红色的能量冲击以骨杖为中心爆发开来,靠近的几名秦军士卒如遭重击,口鼻溢血倒地,精神似乎受到了重创。而那骨杖本身,则在能量爆发后,色泽变得灰暗,珠子也碎裂了一半,仿佛失去了灵性。
校尉心有余悸,命人用特制的铅盒(格物院根据对能量的一定了解而准备)将受损的骨杖小心收起,随后下令:“焚毁神像,夷平此地!所有相关器物,一律销毁!”
冲天的大火在部落禁地燃起,那尊诡异的木雕神像在火焰中扭曲、碳化,最终化为灰烬。幸存的部落民被强制迁徙分散,这片延续了不知多少年的隐秘信仰,在帝国的铁血手段下,被连根拔起。
消息传回,嬴政对骨杖的异变颇为关注,下令将其秘密送回咸阳,由禽滑釐后续派人接手研究。南疆的威胁暂时解除,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仅仅是斩断了一条较为明显的触手,那星空深处的本体,依然存在。
与此同时,星星峡遗迹内,禽滑釐和扶苏面临着关键的抉择。根据对上次共振数据的分析,他们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能否利用遗迹本身的能量回路,反向注入一种经过精确调制的、与那召唤波动相位相反的干扰波,从而“欺骗”或“麻痹”遗迹的响应机制,使其在未来接收到类似召唤时,不再产生剧烈反应?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实验,一旦失败,可能提前激活遗迹,甚至引发能量失控爆炸。
“殿下,臣有七成把握。”禽滑釐看着扶苏,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坐等危机降临,必须主动出击,哪怕承担风险。”
扶苏沉吟良久,他想起了父皇的嘱托,想起了帝国的安危,最终下定决心:“准!但需制定万全预案,一旦情况不对,立刻终止,全员撤离!”
实验在一个月圆之夜(根据推算,此时宇宙背景能量相对平稳)进行。格物院团队利用临时架设的小型水力发电机和一套复杂的电容、线圈组,模拟出了计算出的反向波动。当一切准备就绪,禽滑釐亲自按下了连接的闸刀。
一股微弱但频率奇异的电流,被小心翼翼地注入遗迹结构体的能量回路中。起初,结构体毫无反应。就在众人以为失败时,那些流动的纹路再次亮起,但光芒不再是刺目的响应状态,而是变得柔和、混乱,仿佛失去了焦点。结构体发出的低沉嗡鸣也变得断断续续,极不稳定。
“成功了!干扰有效!”一名墨家弟子激动地低呼。
虽然无法确定这种“麻痹”状态能持续多久,但这无疑是迈出了掌控乃至反制这上古遗物的第一步!扶苏和禽滑釐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振奋与凝重。前路依旧漫长,但希望之光,己在这荒漠深处的遗迹中,悄然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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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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