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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顾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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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并未选择在血月引发的混乱初现时贸然外出。在局势不明,危机西伏的夜晚,盲目的行动往往意味着不必要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方才那窥视血月的一眼,让他的精神与灵性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与污染,脑仁仍在隐隐作痛。

他在床上盘膝坐下,集中意念引导体内那新生的“净炎火炬”持续不断地灼烧净化着试图侵蚀他精神世界的诡异污染因子。

在这自我疗愈的过程中,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刚刚晋升的“执炬人”位阶正在逐步稳固。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楚虞如同往常一样,打开事务所的门,从门外的报箱中取回了今日份的《燧石城纪事报》。

头版头条上那加粗的黑色标题,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燧石城多处遭遇恶性恐怖袭击!市政厅强烈谴责邪教暴行!”

楚虞拿着报纸回到书房,就着窗外透进的熹微晨光仔细阅读。

报道内容措辞严谨,极力渲染了昨晚发生在下城区及部分中城区域的混乱,将其描述为“一伙极端狂热的邪教分子有组织,有预谋地发起的恐怖袭击”,详细列举了多处财产损失和不幸伤亡的市民数字,字里行间充斥着对邪教组织的严厉谴责与对遇难者的哀悼。

而关于那轮几乎被全城目睹的血月,报道则轻描淡写地将其归入第三版的“自然现象观察”栏目,由几位挂着博士头衔的“专家”联名撰文,用“罕见的大气光学折射现象”、“受远方森林火灾烟尘影响形成的特殊月晕”这等看似科学的理论进行解释,竭力淡化其超自然的色彩。

楚虞轻轻放下报纸,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显然,市政厅与背后的联邦政府高层知情者们,正在有意识地封锁真相,利用信息差和舆论引导,将这场波及广泛的超凡灾难,包装成世俗意义上的“恐怖袭击”。

这一切,无非是为了维持城市表面那脆弱的秩序与平静,避免在普通民众中引发更大的恐慌与骚乱。毕竟,相比于难以理解的“邪神污染”和“超凡畸变”,明确的“人类敌人”似乎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也更容易“解决”。只是,谁也不知道,当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来临,被长期蒙蔽的底层民众,将会爆发出何等激烈的反应。

报道的最后一段提到,辉光教会下属的“秩序之手”骑士团,其驻燧石城的审判者小队己被授权全面介入此事,负责主导调查并清剿所谓的“邪教势力”,市政厅及治安局将全力予以配合。

当他的目光扫到报纸最后一版的悬赏公告栏时,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上面刊登着一份悬赏单,附带的素描画像,赫然与他当初在紫罗兰酒馆易容成的那个落魄醉汉,有八九分相似。悬赏金额颇为丰厚,标注着“提供确切行踪线索,经核实奖励五百银瑞克;协助抓捕,奖励两千银瑞克”。

楚虞咂了咂嘴,教会这次为了排查异教徒,还真是下了血本。这样的悬赏,足以令很多人铤而走险。还好自己当时足够谨慎,不但易了容,还刻意改变了行为举止。否则,以他在燧石城某些特定圈子里还算有点知名度的情况,难保不会有人为了这笔巨款而心动,顺藤摸瓜找到他头上。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轻轻敲响。

楚虞收敛心神,将报纸折好收起,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人。一位是熟人,洛夫顿先生。与上次见面时的焦虑憔悴不同,此刻的他虽然眼袋依旧明显,但眉宇间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连衣着都显得精神了许多。另一位则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穿着整洁的黑色正装,打着暗色的领结,看起来像是一位学者或教师,但他此刻的神情却与喜悦的洛夫顿形成鲜明对比,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仿佛正被某种巨大的忧虑所笼罩。

“洛夫顿先生,真是稀客,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楚虞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欢迎的笑容,侧身将两人让进了一楼的会客室。

洛夫顿笑容满面,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楚先生,不瞒您说,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当然,也是来给您报个喜讯!我的妻子……她得救了!教会的大人们捣毁了那处邪教据点,而且己经查证清楚,我妻子并非主动堕落,而是被邪教分子以邪恶仪式蒙蔽操控了心智,属于受害者!只需要经过教会一段时间的教谕和净化,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恭喜恭喜!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楚虞立刻送上诚挚的祝贺,脸上也配合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之前那笔金额不菲的定金,这在某些高难度的委托中,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寒暄过后,楚虞将目光转向洛夫顿身旁那位一首沉默紧张的中年男子,适时地流露出询问的神色:“这位先生是……?”

“哦,瞧我,光顾着高兴了。”洛夫顿拍了拍额头,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西蒙·怀特先生,是咱们燧石城‘圣梅尔学校’的校长。他最近……唉,遇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怪事,学校那边很不太平,弄得他心力交瘁。我知道他正为此事烦恼,就想到了您,楚先生,您可是处理这类棘手问题的专家,所以就冒昧带他前来拜访,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楚虞闻言,挑了挑眉,目光重新落在西蒙·怀特身上,带着审视与专业的意味:“圣梅尔学校?哦……那么,西蒙先生,不必紧张,请坐下来,详细说明一下您遇到的怪事吧。越详细越好。”

西蒙·怀特校长深吸了一口气,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开始了他的叙述:“楚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学校,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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