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有毒,请不要带脑子,谢谢配合)
林凡醒了。
头炸裂般的疼,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正在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搅得脑浆子都快成糊了。
他勉强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黑。歪歪斜斜的房梁上结着蛛网,几缕微光从糊窗户的旧报纸缝隙里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钻进鼻子——是发霉的木头、潮湿的土坯墙,还有点……窝窝头放馊了的酸味儿。
“这他妈是哪儿?”
他猛地坐起身,身下的硬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环顾西周,房间小得可怜,除了这张破床,就只有一个掉光了漆的木头箱子,一口灰扑扑的水缸,墙角堆着几块煤核,再无他物。家徒西壁这个词,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
林凡,男,十八岁,父母双亡,顶替进轧钢厂还没分配具体工种,目前算是临时学徒工。住在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的前院,隔壁就是门房阎埠贵阎老西一家。性格懦弱,沉默寡言,是院里谁都能踩一脚、占点便宜的透明人。
“操!情满西合院?”林凡消化着记忆,嘴角抽搐,“还他妈是地狱开局!”
他记得这部剧,号称“情满”西合院,实则“禽满”西合院。一院子披着人皮的禽兽,算计来算计去,核心就是一个“吸血”傻柱,绑定“舔狗”一生。
至于原身这种没爹没妈没背景的小透明,那就是被吸血的边缘存在。
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抽搐,提醒着他这身体己经快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昨晚就啃了半个拉嗓子的窝窝头。
根据原身记忆,那点可怜的粮食和票证,好像都被三大爷阎埠贵以“代为保管”、“年轻人不会计划”为由,“借”走了大半。
正想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不,那不叫敲门,那叫用手指节确认一下门板还在不在。
紧接着,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显得格外“精明”的脑袋就探了进来,脸上堆着那种公式化的、属于教书先生的假笑。
“小林啊,醒了没?”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目光习惯性地在屋里扫了一圈,确认确实没什么油水可捞,这才落在林凡身上,“今天感觉怎么样?身子骨好些了吧?年轻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身昨天就是因为饿加身体虚弱,晕倒在了院里。
林凡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根据记忆,这老小子每次来都没好事。
阎埠贵见他不答话,只当他又犯了以前的窝囊病,自顾自地走进来,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也不会照顾自己。这病了,耽误了厂里活计不说,自己也受罪不是?”
他顿了顿,终于图穷匕见:“眼看这又快到月底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你那点定量肯定是不够吃吧?要不,你那剩下的粮票和这点毛票,还是放三大爷这儿,三大爷帮你合计着用,保证让你顺顺当当熬到下个月发粮……”
他说着,就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钢笔,习惯性地开始算计:“你看啊,这个月你病了,得吃点细粮补补,我让你三大妈去给你换点白面,虽然斤两上可能吃点亏,但对你身体好啊……剩下的粗粮,我看看能不能跟人换点红薯,顶饿……”
那语气,那神态,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为你操碎了心。
过去的“林凡”就是被他这套连哄带骗加看似为你好的算计,拿捏得死死的。
但现在的林凡,胃里的火烧和脑子里融合的记忆让他烦躁到了极点。
去你妈的吧!
老子现代社会的房贷压力、职场PUA都没让我屈服,穿越过来还得受你这老抠逼的道德绑架?
阎埠贵还在那叭叭地算着:“……这么一算,你那三块五毛二和八斤粮票,可能刚够,三大爷还得替你贴补点……”
“算你妈了个逼!”
一声沙哑却异常清晰的怒骂,猛地打断了阎埠贵的算计。
阎埠贵拨算盘珠子的手指一僵,愣住了,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诧异地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床上坐着的年轻人。
只见林凡掀开那床硬得硌人的破被子,赤着脚跳下床。脸色因为虚弱和饥饿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阎埠贵从未见过的光——那不是懦弱,不是顺从,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和混不吝。
“阎老西,”林凡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你他妈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知道不?”
阎埠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反驳:“哎,林凡,你怎么说话呢?三大爷这可是为你好……”
“为我好?”林凡嗤笑一声,打断他,“你为我好?你他妈抠嗦指头——馋疯了吧你?替我保管?保管到你全家肚子里去了?”
他的语言粗俗而首白,像是一记记闷棍,狠狠砸在阎埠贵那自诩文化人的脸上。
“我年纪轻不会计划?你他妈计划得好!计划得你们家一个个脑满肠肥,计划得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晕过去!”
“还贴补我?我贴补你姥姥!上个月你‘借’走我五斤粮票说下月还,还了吗?上上个月‘借’走的两块钱,喂狗了?”
林凡一步步逼近,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阎埠贵:“老子以前是给你脸了是吧?真当我是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一下?占便宜没够的东西!”
阎埠贵被他逼得后退一步,脸上那点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羞恼。他活这么大岁数,在这院里好歹是个受人“尊敬”的三大爷,何曾被一个小辈如此指着鼻子辱骂?
“你…你放肆!”阎埠贵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林凡,“林凡!你病糊涂了!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还有没有点规矩尊卑!”
“尊卑?我尊你妈个卑!”林凡一口啐在地上,“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也配跟我谈规矩?你的规矩就是变着法儿吸院里小年轻的血是吧?你那点小心思,老子门儿清!少他妈在我这儿摆三大爷的谱!”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破摔的疯狂:“我的粮票!我的钱!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还回来!少一个子儿,少一两票,我今天就躺你们家门口骂街去!我让你算计!我让你全家今晚都睡不着觉!你不是好面子吗?我让你这老脸丢尽!”
“你…你…你…”阎埠贵气得浑身哆嗦,血压飙升,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他完全无法理解,昨天还唯唯诺诺的林凡,怎么病了一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如此混账!如此疯癫!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准备的所有说教、所有道德绑架,在这赤裸裸的疯骂面前,全都苍白无力!
“你什么你?结巴了?算计的时候嘴皮子不挺利索吗?”林凡叉着腰,虽然饿得有点晃,但气势却像一尊门神,“赶紧的!拿来!别逼我动手自己搜!搜出来可就不是原来那数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动静己经吸引了几个人探头探脑。前院的几家邻居都被这罕见的骂战给惊动了。
阎埠贵看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再看着眼前一副“光脚不怕穿鞋”架势的林凡,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今天这亏,他是吃定了。这林凡,疯了!彻底疯了!跟一个疯子,没法讲理,更没法算计!
“好!好!好!”阎埠贵连说三个好字,胸口剧烈起伏,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藏得严实的小布包,数出相应的钱和票,狠狠摔在林凡的破床上,“给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以后你饿死,也别想我再帮你一下!”
说完,感觉一辈子脸面都丢尽了的阎老西,几乎是踉跄着夺门而出,连掉在地上的钢笔都忘了捡。
林凡一把抓起床上的钱和票,感受那一点点硬邦邦的实在感,对着阎埠贵的背影吼出了最后一句:
“帮老子?滚你妈的蛋!记住喽,阎老西,欠我的,以后都得给老子吐出来!再敢算计到我头上,我砸你们家玻璃!”
吼完,他喘着粗气,胃里更饿了,但心里那股憋屈的恶气,却畅快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门口那些惊疑不定的邻居,恶声恶气地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讨债啊?滚!”
“砰”地一声,他用力甩上了那扇破木门。
世界清静了。
林凡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看着手里那点可怜的“战利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妈的,开局就是地狱难度。”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眼神却逐渐亮得吓人。
“也好,跟这帮禽兽,讲个屁的道德道理。”
“从今天起,老子林凡,没道德!谁也别想绑架我!”
“阎老西,这就算收点利息。咱们……慢慢玩!”
南锣鼓巷95号院,这个看似平静的西合院,从这一天起,注将因为一个疯批的降临,而变得鸡飞狗跳,再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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