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最近有点飘。
下乡放电影，除了能捞些土特产，偶尔还能接触到一些内部流传的、“不对外”的片子。这年头文化生活匮乏，这种内部片对某些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许大茂就动起了歪心思。他偷偷弄来一部据说“很刺激”的内部参考片，拷贝藏得严严实实，然后私下里放风，暗示有关系铁的、或者肯出点“辛苦费”的，可以安排“内部观摩”。
消息在小圈子里悄悄传开，还真勾起了几个人的兴趣。周末晚上，许大茂把他那放映机搬回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烟雾缭绕，挤了西五个人，都是厂里和他臭味相投或者想找点刺激的青工。
片子一开始，画面晃动，内容确实比公开放的那些“地道战”、“地雷战”要“开放”不少，夹杂着些不清不楚的男女镜头。一屋子人看得眼睛发首，呼吸粗重。
许大茂在一旁得意洋洋，仿佛掌握了什么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还时不时点评几句，炫耀他的“门路”。
然而，他这秘密聚会，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厂保卫科最近正抓风气问题，接到了匿名举报（后来有人传言是死对头傻柱捅出去的，但没证据），说许大茂在家聚众播放不良影片。
就在一屋子人看得入神，许大茂吹得正欢的时候——
砰！砰！砰！
砸门声如同惊雷般响起，吓得屋里所有人一哆嗦！
“开门！保卫科的！快开门！”外面传来严厉的吼声。
“操！”许大茂脸瞬间吓白了，手忙脚乱地想关放映机，藏拷贝，但哪里还来得及！
屋里其他人也慌了神，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想找地方躲，可小小一间屋，能躲哪儿去？
最终，门被强行撞开。
保卫科干事带着两个民兵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一屋子惊慌失措的脸，最后定格在还在闪烁的屏幕上和那台该死的放映机上。
人赃并获！
“许大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家聚众播放黄色电影！”保卫科干事厉声喝道，脸色铁青。
许大茂腿都软了，冷汗首流，话都说不利索：“李……李干事……误会……这是……这是内部参考片……学习用的……”
“学习？学你妈个习！”李干事一把揪住他，“都给我带走！机器拷贝全部没收！”
屋里那几个人也面如土色，垂头丧气地被民兵看着。这下完了，看个片子，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难说，还得背处分，丢人丢到家了。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全院。
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不少人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围在许大茂家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喂，许大茂这是犯什么事了？”
“好像是放什么不正经的电影，被抓了！”
“活该！整天不干正事！”
“这下他可栽大了！”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也赶了过来，一看这场面，脸色都很难看。又是院里出丑事！
易中海硬着头皮上前，想打个圆场：“李干事，你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大茂他也是厂里的职工……”
李干事根本不买账，公事公办：“易师傅，没什么误会！人赃俱获！性质很恶劣！必须带回厂里严肃处理！”
许大茂被两个民兵扭着胳膊，面如死灰，彻底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声音：
“哟！这么热闹？许大茂同志这是……又进步了？开始搞起文化传播事业了？”
众人回头，只见林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正靠在月亮门边，磕着不知道哪儿来的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那笑容，灿烂得晃眼。
许大茂看见林凡，尤其是看到他那一脸看戏的表情，气得差点吐血，挣扎着骂道：“林凡！你他妈少说风凉话！”
林凡噗地吐掉瓜子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怎么是风凉话呢？我这是为你加油鼓劲啊，许大茂同志！”
他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被押着的许大茂，一本正经地开始“声援”：
“你说你，放电影就放电影吧，怎么还搞起内部收费点播了？这思想觉悟，确实走在时代前列啊！”
“就是这放映地点没选好，隔音效果太差，影响了邻居们休息，这点值得批评！下次记得找隔音好的地儿，比如……厂领导会议室？那儿宽敞！”
“还有这片子内容，得多向傻柱请教请教啊，他食堂大锅菜虽然不好吃，但放的电影肯定都是又红又专，绝对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
他每一句“声援”，都像是在许大茂伤口上撒盐，顺便还把傻柱和厂领导捎带脚地损了一遍。
傻柱在一旁本来也在看笑话，听到这句，立刻瞪眼：“孙子！你说谁呢！”
林凡没理他，继续对着面如死灰的许大茂输出：
“许大哥，别灰心！进去好好改造，深刻反省！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兄弟我摆一桌，庆祝你‘文化事业’受挫归来！酒菜钱……还得您出！”
“林凡！我大爷！”许大茂彻底破防，挣扎着要扑过来，被民兵死死按住。
保卫科李干事也被林凡这番“加油”搞得哭笑不得，皱眉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许大茂，带走！”
许大茂在一片议论、嘲笑和林凡的“加油”声中，被狼狈地带走了。那台昂贵的放映机和拷贝也被没收，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院里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议论纷纷，多是嘲笑许大茂自作自受。
三位大爷脸色铁青，又添一桩丑闻。
林凡磕完最后几颗瓜子，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傻柱堵在他面前，没好气地问：“你刚那话什么意思？扯我食堂干嘛？”
林凡瞥他一眼，笑嘻嘻地说：“夸你呢。夸你思想纯洁，不像许大茂，尽搞歪门邪道。”
傻柱明知道他不是好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得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林凡回到小屋，躺在床上，想起许大茂那副倒霉样和自己刚才的精彩“助威”，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大茂播片被抓？
关我屁事！
但我在旁边喊加油，很合理吧？
这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真是……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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