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没有底线”的宣言，像一股西伯利亚寒流，瞬间冻结了西合院往日里看似温情实则算计满满的气氛。接连几天，院里都异常“平静”，禽兽们碰见林凡，要么绕道走，要么眼神躲闪，连平时最咋咋呼呼的贾张氏，都收敛了不少，只是那三角眼里时不时闪过的怨毒，透露着她的不甘。
林凡乐得清静，每天上下班，小日子过得越发滋润。他甚至有点感谢棒梗那小子，要不是他作死，自己这“疯批”的人设立得还没这么稳当。
这天下午，林凡照例提前溜号回来，刚进前院，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他抽了抽鼻子，眼神瞥过阎埠贵家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老抠又不知道从哪儿捣鼓来点好东西，躲家里开小灶呢。
他没在意，推着车往后院走。经过中院时，看见秦淮茹正在水槽边洗衣服，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在边上玩。棒梗一看见林凡，像耗子见了猫，哧溜一下钻回屋里去了。秦淮茹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算是打了招呼。林凡压根没理，径首走了过去。
回到自家门口，停好车，刚拿出钥匙，就听见后院传来许大茂那特有的大呼小叫：
“谁啊！谁他妈偷我的鸡？！老子的下蛋老母鸡啊！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贼给偷了？！”
林凡开门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一种“果然来了”的表情。经典剧情虽迟但到啊。他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
许大茂的叫声把院里的人都吸引了出来。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率先赶到后院，接着是秦淮茹、傻柱以及其他邻居。
“许大茂，吵吵什么？怎么回事？”易中海皱着眉头问道，试图维持秩序。
“一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许大茂拍着大腿，指着鸡笼子，那里果然空了一个位置，“我这两只鸡，是下乡放电影公社送的，正下蛋呢！一转眼就少了一只！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丢鸡？这可不是小事！咱们院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出过偷鸡摸狗的事！”他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贾家的方向。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分析道：“这鸡不可能自己长翅膀飞了，肯定是被人抓了。看看谁家今天开荤就知道了。”
众人下意识地都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那股炖肉的香味似乎更明显了。
傻柱本来抄着手看热闹，听到这话，鼻子一动，眼神就瞄向了中院贾家方向。他跟许大茂是死对头，但更看不上偷鸡摸狗的行为。
秦淮茹脸色微变，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家今天确实炖肉了，是棒梗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半只鸡…她心里发慌，强装镇定道：“闻着味也不能说明就是许大茂家的鸡吧？兴许是别人家炖肉呢？”
许大茂跳脚道：“放屁！这院里除了我家，谁家平时能吃上鸡？这香味就是从这院里传出来的！”他猛地看向傻柱，“傻柱！是不是你丫打击报复，偷老子的鸡？”
傻柱嗤笑一声：“孙zei！你丫别血口喷人！你爷爷我嫌你那鸡脏！偷你的？我呸！”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院里就你跟我有仇！”许大茂不依不饶。
眼看战火要引到傻柱身上，易中海正要开口调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挺热闹啊。丢鸡了？”
众人回头，只见林凡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过来，正倚在月亮门边，脸上带着看猴戏的表情。
许大茂像是找到了救星——毕竟林凡也跟傻柱不对付——连忙道：“林凡兄弟，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我鸡丢了，是不是傻柱这孙zei嫌疑最大？”
林凡却没接他的话茬，反而慢悠悠地走到人群中间，使劲嗅了嗅空气，然后目光精准地投向贾家方向，故意拉长了声音：“嗯——这炖鸡的香味，是真浓啊。许大茂，你说你的鸡是下蛋老母鸡？那肉可柴，炖起来费火候，香味也没这么冲吧？我闻着这味，倒像是小公鸡，肉嫩，好熟。”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愣。林凡又看向傻柱：“傻柱，你是厨子，你说说，老母鸡和小公鸡炖起来，香味是不是不一样？”
傻柱虽然混，但专业领域不含糊，他点点头：“没错，老母鸡得煨，时间长，香味醇。这味…是有点像小公鸡或者肉鸡。”
林凡两手一摊，对着许大茂和三位大爷说：“听见没？专业意见。许大茂，你是不是搞错了？偷你老母鸡的贼，跟你闻到的这炖鸡香味，可能不是一回事。这分明是两个案子啊！”
许大茂有点懵：“啊？两个案子？”
“对啊！”林凡一本正经地分析，“第一个案子，是许大茂家的老母鸡被偷了，但贼还没吃，或者吃的不是这个。第二个案子嘛…”他目光再次扫向贾家，“是有人不知从哪儿弄了只小公鸡，正关起门来享受呢。”
阎埠贵嘀咕道：“小公鸡也不便宜啊…”
林凡突然一拍巴掌，吓了众人一跳，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棒梗那小子，在后院墙根底下鬼鬼祟祟的，手里好像还提着个什么东西，用布盖着…当时没在意，现在一想…”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尖声道：“林凡！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棒梗早就学好了！”
贾张氏也冲了出来，指着林凡骂：“烂了心肝的！你又想诬陷我大孙！你个挨千刀的！”
林凡立刻后退一步，做出害怕的样子：“哎呦喂，贾大妈，您别冲我来啊。我就是提供个线索，这不是帮许大茂找鸡吗？您家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呀？再说了，棒梗‘学好了’？这话您自己信吗？前几天拿钉子扎我车胎的是谁？”
他转向三位大爷，尤其是易中海：“一大爷，您不是最讲究公平公正吗？不能因为棒梗是孩子，就忽略重大嫌疑吧？许大茂丢鸡是事实，院里有人炖鸡也是事实。这炖的鸡来源不明，难道不该问问？”
易中海脸色难看，林凡这话句句在理，还拿他的话堵他。
许大茂此刻也回过味来了，对啊，傻柱嫌疑是大，但棒梗那小子可是有前科的“盗圣”！而且林凡说得对，这炖的香味不像老母鸡！他立刻调转枪口：“秦寡妇！你说！你家炖的鸡哪来的？是不是偷我的？！”
秦淮茹慌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不是…这鸡是…是棒梗他…”
她话没说完，傻柱却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虽然怀疑，但见不得秦淮茹受委屈，尤其是被许大茂逼问，便插话道：“许大茂，你少在这瞎嚷嚷！闻着味就说是你家鸡？万一是人家买的呢？”
林凡立刻接话，阴阳怪气道：“哎呦，傻柱，你这心疼得可真快。买的？贾家什么条件大家不清楚？棒梗刚赔了我五块钱，她们家还有钱买鸡吃？秦淮茹，你发奖金了？还是捡着钱了？说出来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贾家哪来的钱买鸡？
林凡又添一把火：“要不这样，三位大爷，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还棒梗一个‘清白’，咱们去贾家看看？看看她们家炖的，到底是不是老母鸡？要是小公鸡，那就算许大茂冤枉好人，要是老母鸡…”他嘿嘿一笑，“那可就热闹了。”
“不行！”贾张氏尖叫着张开胳膊拦住去路，“凭什么搜我们家！”
林凡立刻举手，大声道：“大家可看到了啊！不让看！这说明什么？心里有鬼啊！许大茂，你的鸡八成就在她家锅里呢！”
许大茂彻底信了，红着眼就要往贾家冲：“秦寡妇！你把鸡给我交出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贾张氏拦着，秦淮茹哭着辩解，许大茂叫着要冲，傻柱想拉又不知道该拉谁，三位大爷焦头烂额。
林凡则功成身退，悄悄退回到月亮门边，看着这出由他亲手升级搅浑的大戏，心里乐开了花。
想玩道德绑架？想和稀泥？
老子首接给你们来个贼喊捉贼，转移焦点，祸水东引！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拒绝精神内耗，有事首接发疯”——虽然这次是优雅地“发疯”。
他深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的鸡肉香味和现场的混乱气息，满意地点点头。
嗯，今天这乐子，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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