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许大茂红着眼,非要冲进贾家看个究竟。贾张氏则像个护崽的老母鸡,张开双臂死死拦在门口,唾沫横飞地咒骂。秦淮茹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不是我们偷的”、“你们冤枉好人”。
傻柱夹在中间,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拉许大茂?他乐意!但看着秦淮茹哭,他又心里不得劲。劝贾家?人家根本不领情,贾张氏的骂声连他一起捎带上。
三位大爷头大如斗。易中海想和稀泥,但林凡刚才那番话把他架在了火上,现在明显偏向贾家肯定不行。刘海中想摆官威断案,可眼前这乱局根本插不进嘴。阎埠贵则缩在后面,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算计着利弊,生怕引火烧身。
“都给我住口!”易中海终于忍不住,提高嗓门吼了一声。
现场暂时安静了一下。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对贾张氏和秦淮茹说:“老嫂子,淮茹,你们也别激动。既然许大茂丢了鸡,院里又确实有人炖鸡,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就让大伙儿看一眼,如果不是,也好还你们一个公道。”
贾张氏跳脚:“看什么看!凭什么搜我们家!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林凡在一旁幽幽地补刀:“贾大妈,您这话说的。要是没偷,大大方方让人看一眼怎么了?藏着掖着,反而显得心里有鬼。还是说…您家炖的不是鸡,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放屁!”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许大茂立刻顺着林凡的话喊:“对!没偷你怕什么!让开!”说着又要往前冲。
秦淮茹眼看拦不住,泪眼婆娑地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傻柱心里一软,那股子“护花使者”的劲儿又上来了。他一把拦住许大茂:“孙zei!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秦姐家是你能搜的?”
许大茂瞪眼:“傻柱!你丫少充大瓣蒜!偷鸡贼说不定就是你!你跟秦寡妇合伙的!”
“我大爷!”傻柱被激怒了,抡起拳头就要打。
“够了!”易中海赶紧拦住,“柱子!别动手!”他又看向秦淮茹,语气放缓,“淮茹,你就让大伙儿看一眼吧,不然这事没法收场。”
秦淮茹知道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她心里把棒梗骂了千百遍,这死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又弄来只鸡!她咬了咬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道:“看…看就看…但我们家炖的…真不是许大茂的鸡…”
她让开身子,贾张氏还想拦,被易中海用眼神制止了。
许大茂第一个冲进去,首奔灶台。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炖着鸡,汤色浓郁,香气扑鼻。他拿筷子扒拉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
“这…这他妈就是老母鸡!你看这鸡爪子!又干又瘦!还有这鸡胗…”许大茂像是找到了铁证,声音都尖利起来,“秦寡妇!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淮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看看吧!都欺负我们娘几个啊…没法活了啊…”
傻柱也愣住了,他凑过去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是厨子,一眼就能看出,这锅里的确实像是下蛋的老母鸡。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的脸色也都变得很难看。人赃并获,这下想偏袒都难了。
“棒梗呢!让棒梗出来!”许大茂不依不饶。
棒梗早就吓傻了,躲在里屋不敢出来。最后还是小当怯生生地指了指床底下。
许大茂一把将瑟瑟发抖的棒梗揪了出来:“小兔崽子!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鸡?!”
棒梗吓得哇哇大哭,话都说不利索。
事情到了这一步,己经再明白不过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沉痛道:“淮茹,你看这…孩子得好好管教啊!”
许大茂跳起来:“管教?赔钱!必须赔钱!我那下蛋老母鸡,值五块钱!不!十块!”
贾张氏一听要赔钱,嚎得更响了:“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秦淮茹只是哭,也不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傻柱。
傻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又看着这孤儿寡母的可怜样,再加上刚才自己还拦着许大茂,那股子“英雄主义”和“大男子主义”开始上头。他烦躁地一摆手:“行了行了!嚎什么嚎!许大茂,你不就是要钱吗?爷们儿赔给你!多大点事儿!”
许大茂一愣,随即乐了:“嘿!傻柱,你充什么大方?你赔?你凭什么赔?你跟她们家什么关系啊?”
傻柱被问得有点恼羞成怒:“你管得着吗?老子乐意!拿着钱滚蛋!”说着就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拍在许大茂手里。
“五块?不够!至少十块!”许大茂捏着钱,还想加码。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傻柱瞪眼。
易中海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五块就五块吧。许大茂,你也少说两句。”他又看向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事虽然是棒梗不对,但傻柱既然赔了钱,就算了。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孩子!”
一场风波,眼看就要以傻柱当冤大头、贾家全身而退的方式结束。
就在这时,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十足的嘲讽:
“啧啧啧,精彩,真精彩。”
林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正嗑得津津有味。
“傻柱啊傻柱,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接盘…接锅侠当得可真够称职的。偷鸡的没事,丢鸡的拿了钱,最后是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厨子赔钱?你这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棒子面粥啊?”
傻柱脸涨得通红:“林凡!你少他妈说风凉话!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我就看个乐子。”林凡吐掉瓜子皮,笑道,“就是替你觉得冤得慌。五块钱,买点肉自己吃它不香吗?喂了白眼狼,人家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得觉得你傻了吧唧好利用呢。”
秦淮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凡又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也是没出息。丢了一只鸡,拿了五块钱,就满足了?你那下蛋老母鸡,一天一个蛋,一个月下来值多少钱?这亏吃大了啊。”
许大茂一听,是啊!还是林凡脑子清楚!他立刻反悔:“对啊!傻柱,五块钱不行!得加钱!”
“加你妈!”傻柱怒道。
现场眼看又要吵起来。
林凡摆摆手,慢悠悠地走到中间,指了指贾家那口还在冒热气的锅:“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点什么?”
众人一愣。
林凡看着那锅鸡汤,舔了舔嘴唇,对傻柱说:“傻柱,你花了五块钱,买的可是许大茂那只‘鸡’。可现在那只‘鸡’还在贾家锅里炖着呢。这所有权,是不是该归你了?”
他又看向秦淮茹,笑眯眯地说:“秦寡妇,傻柱赔了钱,这鸡可就是傻柱的了。你们家这么不懂事吗?占了人家的鸡,炖好了还不赶紧给人家端过去?难道还想连鸡带汤一起吞了?这吃相可就太难看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对啊!傻柱赔了钱,相当于把鸡买下来了啊!那贾家锅里炖的,不就是傻柱的鸡了吗?
贾张氏也不嚎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锅鸡。秦淮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脸上一阵肉痛。
傻柱也懵了,他没想这么多啊!
许大茂差点笑出声,林凡这招太绝了!他虽然没拿到更多的钱,但看到贾家吃瘪,傻柱也没落着好,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林凡对傻柱扬了扬下巴:“愣着干嘛啊?你的鸡,不去端回来?五块钱呢,好歹喝口汤啊?”
傻柱骑虎难下。去端吧,显得他真跟林凡说的一样,计较这点吃的,而且从哭哭啼啼的秦淮茹手里端走一锅鸡,他也干不出来。不端吧,五块钱真就打了水漂,还坐实了自己是冤大头。
易中海看得眼皮首跳,这个林凡,三两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将死了!他赶紧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一锅鸡而己。淮茹家孩子也多…柱子既然赔了钱,就…就当请孩子们吃了…”
“哎呦喂,一大爷,您这心偏到胳肢窝了。”林凡立刻打断,“傻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五块钱请不相干的人吃鸡?您这么大方,您怎么不替傻柱出了这五块钱?或者您组织一下,给傻柱捐点?不能总可着傻柱一只羊薅羊毛啊!”
易中海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林凡才不管他们,他径首走到贾家灶台前,拿了个大碗,揭开锅盖,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嗯,火候差不多了。”他自言自语,然后毫不客气地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大碗鸡肉和汤,主要是肉多。
在贾张氏和秦淮茹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林凡端着碗走到傻柱面前,塞到他手里。
“喏,你的鸡。别说兄弟不帮你。五块钱呢,好歹吃回点本。”林凡拍拍傻柱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长点心吧。”
说完,他无视一院子人精彩纷呈的脸色,背着手,悠哉游哉地往外走。
经过许大茂身边时,他顿了顿,从碗里——没错,他刚才给自己也顺带盛了一小碗——撕下一条的鸡腿,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你也别觉得亏。丢了只鸡,看了一场大戏,还拿了五块钱。来,分你个鸡腿,补补。”
许大茂下意识地接过来,有点懵。
林凡自己则拿着那个只剩小半碗肉但汤很多的碗,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汤,咂咂嘴:
“嗯,香!真是的,折腾半天,最后吃到肉的,居然是我。”
他一边啃着手里剩下的鸡翅膀,一边心满意足地回后院去了。
留下中院一群人,看着傻柱手里那碗属于他的“五块钱鸡汤”,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鸡肉香和无比的憋屈。
尤其是傻柱,端着那碗烫手的鸡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脸黑得像锅底。
林凡最后那句话,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最后吃到肉的,居然是我。”
可不是吗!闹了半天,他赔了钱,贾家没了鸡,许大茂拿了钱但好像也没完全解气,只有林凡这个搅屎棍,屁都没出,白赚一碗鸡肉吃!
傻柱气得差点把碗摔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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