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里的风声越来越紧，各种学习会、批判会层出不穷，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焦虑和躁动。但在这片混乱中，总有那么些人，能嗅到不一样的机会。
比如，秦淮茹。
她一个寡妇，顶着“临时工”的身份在车间里干了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工资却只有正式工的一半多，还没有各种福利待遇。眼看着棒梗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贾张氏也是个药罐子，家里的日子越发捉襟见肘。
转正，成了秦淮茹最大的心病和最迫切的渴望。
以前，她指望着靠傻柱的接济和易中海的帮衬，慢慢熬资历。但现在，傻柱被林凡搞得若即若离，易中海自身权威扫地，都靠不住了。而厂里这突如其来的“风气”，让她看到了一丝“捷径”的可能。
这几天，秦淮茹明显打扮得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但领口总是微微敞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也抹了便宜的雪花膏，走路时腰肢扭动的幅度都刻意了些。下班后，也不再急着回家，而是往厂办大楼跑得勤快了。
她瞄准的目标，是分管后勤和人事的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这人，道貌岸然，但私下里那点爱好，厂里不少老油条都心知肚明。秦淮茹虽然年纪不小，还拖着几个孩子，但底子还在，那股子成人的风韵和刻意的讨好，对于某些人来说，别有一番诱惑。
于是，在一些“偶然”的邂逅、“恰好”的帮忙之后，秦淮茹和李副主任之间，迅速建立起一种心照不宣的“密切联系”。
付出的代价，只有秦淮茹自己清楚。也许是几句暧昧的奉承，也许是允许某些程度的肢体接触，也许…更多。
很快，效果就显现出来了。
车间里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说秦淮茹“表现突出”、“觉悟很高”、“深受领导赏识”。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上，她甚至会被点名表扬几句。
紧接着，她的转正申请，以惊人的速度被提上了日程，一路绿灯，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林凡的眼睛。
他冷眼看着秦淮茹那点小心思和小动作，看着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李副主任，看着她在车间里故作矜持却又掩饰不住的得意。
林凡对秦淮茹转正本身没啥意见，一个寡妇养家不容易，转正能多拿钱，天经地义。
但他恶心的是这过程，是这背后可能存在的龌龊交易，是秦淮茹那副既当又立的嘴脸，以及易中海等人可能存在的默许甚至推动！
这天，转正的正式通知终于贴了出来。红头文件，盖着厂办的大印，秦淮茹的名字赫然在列，从临时工转为一级正式工。
车间里顿时炸了锅。
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心照不宣的眼神。谁都知道，以秦淮茹的技术水平和平时表现（主要是花在磨洋工和装可怜上的时间），按正常流程，轮谁也轮不到她这么快转正。
秦淮茹本人，更是激动得眼眶发红，拿着那张通知看了又看，仿佛捧着圣旨。几个平时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女工围着她道喜，她谦虚地笑着，嘴里说着“都是领导栽培”、“大家帮助”，但那眼神里的扬眉吐气，藏都藏不住。
易中海也难得露出了笑容，在一旁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仿佛这是他“帮扶邻里”的又一重大成果。
就连傻柱，听到消息后，也挠着脑袋，嘿嘿傻笑了两声，似乎忘了之前的不快，觉得秦姐总算熬出头了。
就在这片虚假的“祥和”气氛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哟，秦寡妇转正了？大喜事啊！”林凡不知何时又溜达了过来，靠在机床边上，鼓着掌，只是那掌声听着格外刺耳。
众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都紧张地看向林凡。秦淮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易中海皱起眉头：“林凡，淮茹转正是好事，你…”
“当然是好事！”林凡打断他，走到秦淮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一级工呢！工资翻倍了吧？以后日子可就好过多了！秦寡妇，你这可是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啊！”
秦淮茹勉强笑道：“林凡兄弟说笑了，都是厂里照顾…”
“厂里照顾？”林凡挑眉，“厂里为啥单独照顾你啊？因为你活儿干得特别好？还是因为你思想觉悟特别高？高到需要经常下班后去李副主任办公室单独汇报思想？”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惊疑不定地在秦淮茹和李副主任（虽然不在场）之间来回扫视。
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林凡！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去汇报工作！”
“哦？汇报工作？”林凡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汇报工作需要凑那么近？汇报工作需要领导拍你肩膀摸你手？汇报工作需要你笑得花枝乱颤？秦寡妇，你这汇报工作的方式，挺别致啊？能不能开班授课，教教大家？也让咱车间其他临时工都学习学习，早日转正？”
噗嗤——有人没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次倒有几分是真的羞愤：“林凡！你血口喷人！你污蔑我清白！我…我不活了！”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易中海和几个女工赶紧拦住她。
“哎哎哎，别撞别撞！”林凡连忙摆手，一脸“关切”，“撞坏了咋办？刚转正，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呢！再说了，我也没说你啥啊？我就是好奇，你这转正背后的‘付出’，好像比别人都多啊？大家说是不是？”
他看向周围的工友，那些工友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接话，但眼神里的八卦之火却在熊熊燃烧。
林凡又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不是最讲公平公正吗？您给分析分析，秦寡妇这转正，符不符合规定？她这‘突出表现’，具体突出在哪儿了？是技术突出，还是…别的方面突出？您给细说说？”
易中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他当然知道里面有猫腻，但他能说什么？
林凡最后把目光转回梨花带雨、摇摇欲坠的秦淮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但确保周围人能听见：
“秦寡妇，别哭啊。转正是好事，得笑。”
“就是不知道，你这转正，是靠‘技术’换来的，还是靠‘技术’换来的？”
“你细说，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你…你…呜呜呜…”秦淮茹彻底崩溃了，捂着脸痛哭起来，不是装的，是真被戳到了最痛处。
林凡首起身，耸耸肩：“得，又哭了。没劲。”
他环视一圈脸色各异的众人，慢悠悠地道：“看来这转正背后的‘付出’，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行了，散了散了，别耽误人家秦…哦不，秦师傅庆祝高升。”
说完，他吹着口哨，溜达着回了自己的角落。
留下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秦淮茹压抑的哭声。
一场本该是“大喜事”的转正庆祝，被林凡几句夹枪带棒、首指核心的毒舌，彻底搅黄，变成了一场尴尬无比、充满猜疑和羞耻的闹剧。
秦淮茹那份转正的喜悦，被蒙上了一层永远也擦不掉的污秽阴影。
而她背后那点“付出”，也成了车间里公开的秘密。
林凡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再次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底下不堪入目的真相。
想又当又立？
问过我这张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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