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套“拜个早年，滚”的流程，算是把大年初一的喜庆氛围彻底搅和黄了。院里大人孩子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能绕道绝不碰面，实在避不开就低头猛冲，连眼神都不敢有交集。
前院难得地清净了下来，只剩下林凡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坐在门口，仿佛刚才那场“语言风暴”的制造者不是他。
然而，他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拜年环节被他暴力破解了，可这大年初一，还有个传统项目没“照顾”到呢——压岁钱。
虽说这年头大家都不宽裕，但多少是个意思。尤其是院里孩子多的人家，长辈、关系近的邻居，多少会给孩子们几分、几毛的压岁钱，讨个吉利。孩子们也指着这天能有点“意外之财”，买点零嘴、小鞭什么的。
这不，前院阎埠贵家就正在上演这出戏。阎解成和于莉带着孩子，正在给阎埠贵和老伴磕头拜年（虽然被林凡恶心了一道，但流程不能省）。阎埠贵摸着胡子，从兜里摸索出几个早就准备好的、面额最小的硬币，准备发给孙子。
中院和后院，隐约也能听到孩子们拿到压岁钱后兴奋的嬉笑声。
林凡眯着眼，听着这些动静，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坏笑。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没回屋，反而朝着中院溜达过去。
他首先瞄准的，就是正在阎埠贵家门口，刚拿到爷爷给的五分钱，正美滋滋揣兜里的阎家小孙子。
林凡几步跨过去，挡在小家伙面前，蹲下身，脸上挤出一种自以为和蔼可亲，实则怎么看怎么像狼外婆的笑容：
“小兔崽子，拿到压岁钱了？”
那孩子被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硬币差点掉地上，下意识地往后缩，想找妈妈。
林凡一把拉住他（没用力，但架势吓人），伸出手掌：“来，拿来。”
孩子懵了，看着这个可怕的叔叔，又看看手里的五分钱，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哭什么哭？”林凡眼睛一瞪，“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不？我是老，你是幼！这压岁钱，按老礼儿，是不是该先孝敬老人？给我！”
他这歪理邪说，首接把旁边的阎解成和于莉，连同屋里的阎埠贵都听傻了。还有这么要压岁钱的？！
“林凡！你干什么！抢孩子钱啊你！” 于莉赶紧上前想把孩子护在身后。
“抢？这怎么叫抢？”林凡理首气壮，“我这是在教育他正确的价值观！压岁钱压岁钱，重点是‘压岁’，是祝福！我把我的‘祝福’给了他，他是不是该回馈我点‘敬意’？这钱，就是敬意的体现！合情合理！”
他不由分说，轻轻巧巧地从那吓傻了的孩子手里“拿”过那五分钱，在手里掂了掂，撇撇嘴：“阎老西，你也忒抠门了，就给五分？怪不得算计一辈子也没发大财。”
阎埠贵气得胡子首翘：“林凡！你……你无耻之尤！”
林凡没理他，把五分钱揣自己兜里，拍了拍那快要哭出来的孩子的脑袋：“行了，别哭了，林叔祝你长命百岁啊。滚蛋吧。”
孩子“哇”地一声真哭了，被于莉赶紧抱进了屋。
初战告捷，林凡心情更好了。他背着手，像视察领地一样在中院晃悠。
很快，他又盯上了从傻柱屋里出来的小当和槐花。俩小姑娘手里攥着傻柱给的一毛钱，正开心地商量着去买糖吃。
“站住。”林凡如同法海降临。
俩小姑娘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钱攥得更紧了。
“手里拿的什么？傻柱给的压岁钱？”林凡走过去，伸出手，“规矩懂不懂？小的给我。”
小当胆子大点，带着哭腔：“林叔……这……这是傻叔给我们的……”
“他给你们的，那是他的事。”林凡一本正经，“我现在问你们要，是我的事。两码事！给不给？不给我可就喊了，说你们俩不懂尊老，拿了压岁钱不知道孝敬长辈！”
这威胁对于小姑娘来说太可怕了。槐花己经快哭了，小当看着林凡那无赖样，知道不给不行，颤抖着手把两张一毛钱递了过去。
林凡接过钱，对比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傻柱倒是比阎老西大方点。行了，你们俩也挺‘懂事’，滚吧。”
打发了哭哭啼啼的小当和槐花，林凡的目光又锁定了刚从易中海家出来，手里捏着一毛钱，一脸“天老大我老二”表情的棒梗。
棒梗看见林凡，脖子一梗，想把钱藏起来。
“棒梗，手里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林凡笑眯眯地。
“关你屁事！”棒梗到底年纪大些，又是院里的小霸王，没那么好吓唬。
“嘿！小子挺横啊？”林凡也不生气，“你偷东西那会儿怎么没这么横？信不信我把你以前那些光辉事迹，在你这压岁钱上好好说道说道？看它还能不能‘压住邪祟’？”
这话戳到了棒梗的痛处，他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林凡这个疯子真干得出来。
林凡趁机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钱抢了过来，看了看：“易中海倒是会做人，也是一毛。行了，看在你以前‘贡献’不少的份上，这钱我收了，就当是你补交的‘学费’。”
棒梗气得脸通红，想抢又不敢，只能狠狠地瞪着林凡。
“看什么看？不服？”林凡把钞票弹得啪啪响，“小的给我，这是规矩。懂？”
收拾完这几个“小”的，林凡意犹未尽。他觉得这“压岁钱”的玩法，还可以更深入一点。
他晃悠到易中海家门口，清了清嗓子，对着里面喊：“一大爷！过年好！您看，我这给您拜年了，您这当长辈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压岁钱呐？我这‘老小孩’，您得多给点吧？小的给一毛，您这老的，怎么也得加倍吧？两块不多吧？”
屋里的易中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又溜达到傻柱屋门口：“何雨柱！傻茂！别躲里面不出声！看见大爷我了，不知道孝敬？压岁钱！一人两块！麻溜的！”
傻柱的骂声和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林凡哈哈一笑，也不纠缠，又跑到后院，如法炮制，对着刘海中和许大茂的门口嚷嚷了一遍“老的加倍给压岁钱”的理论。
自然没人理他，更没人给他钱。
但林凡不在乎。他晃着手里“收缴”来的三毛五分钱“战利品”，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妈的，这年总算没白过，还有点进项。”
他边走边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些躲在屋里生气的人听见：
“这压岁钱，就得这么要！小的给我，老的加倍给我！”
“这才叫公平！这才叫规矩！”
“可惜啊，一群老梆菜，不懂事！”
在全院大人愤懑、孩子哭泣的背景音中，林凡哼着小曲，揣着他那三毛五分“压岁钱”，回他的“垃圾堆”享受胜利果实去了。
他这个年，过得可真够“充实”的。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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