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后续功法,曹操的生活重心再次回归到枯燥而充实的修炼中。
《戊土凝元诀》第七层的行功路线更为繁复,引动的灵力也更为磅礴,即便以他扎实的根基,转换之初也感到些许滞涩,需得水磨工夫慢慢打通、适应。
他并不急于求成,每日大半时间都用于运转新功法,打磨灵力,巩固境界。剩余时间,则分配给了新得的法术与体内空间的打理。
“流沙术”的修习被放在了首位。此术关键在于以自身土灵力瞬间改变小范围内土壤的结构与特性,化坚实为流质,困敌于无形。
起初,曹操施展出来,只能让地面变得有些泥泞松软,效果甚微。但他不急不躁,反复揣摩法诀中关于灵力震荡频率与土元素排列的精微变化,结合自身对戊土“承载”与“变化”的感悟,一次次尝试。
十日后,青牛谷内一片空地上,曹操手掐法诀,体内戊土灵力以一种独特的韵律涌出,注入前方丈许见方的地面。
“流沙术!”
只见那片原本坚实的土地,颜色骤然加深,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迅速变得粘稠、陷落,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小型流沙漩涡,散发出吸扯之力。虽然范围不大,持续时间也只有区区数息,但己初具雏形!
曹操散去法术,地面缓缓恢复原状,留下些许狼藉。他微微颔首,面露满意之色。假以时日,随着修为提升和对法术理解的加深,此术范围、深度和持续时间都能增长,无论是困敌、阻敌还是制造地利,都大有可为。
“岩甲术”的修习则相对顺利。此术本质是“石肤术”的进阶,需将土灵力高度压缩、凝实,在体表形成一层宛若真正岩石的甲胄。
曹操对戊土灵力的掌控本就精微,数日练习,便能成功在手臂等处凝聚出寸许厚的深褐色岩甲,防御力远超石肤术,只是消耗灵力也更大,无法长时间维持全身。
至于“地脉波动”,此术涉及对地气的更深层次引动,更为玄奥,曹操仅是初步理解原理,距离成功施展尚需时日。
修炼之余,他体内空间那十亩灵田依旧是重中之重。每月上交丹堂的一百斤特等银丝灵谷需保证供应,他划出了半亩地专门培育。
新种下的铁鳞木种子,在灵泉水和时间加速下,己悄然破土,长出三寸米高的嫩苗,虽距离成材遥遥无期,但长势喜人,可见空间神效。
那几株石髓草和赤金火焰花更是被重点关照,尤其是石髓草根系处的玉精,在泉眼之精的持续滋养下,似乎又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这一日,曹操正在谷中演练“流沙术”与“地刺术”的配合,试图在流沙困敌的瞬间,以地刺给予致命一击,谷外阵法却传来了波动。
神识一扫,竟是庶务堂的刘能执事,带着两名炼气中期的弟子等在外面,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和煦笑容,只是眼神深处,少了几分热络,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审视。
曹操心中微凛,收敛气息,撤去阵法,迎了出去。
“刘执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他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曹师弟不必多礼。”刘能笑容可掬,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谷内景象,尤其在那些长势“良好”的灵植上停留片刻,“听闻师弟近日与丹堂柳师姐做成了生意,每月供应百斤上等银丝灵谷,真是可喜可贺啊!师弟这手灵植技艺,看来是越发精湛了。”
曹操心中冷笑,消息传得倒快。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刘执事谬赞,弟子不过是侥幸培育出些许合格灵谷,蒙柳师姐不弃,给口饭吃罢了,当不得真。”
“诶,师弟过谦了。”刘能摆摆手,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师弟灵植技艺如此出众,仅打理这青牛谷八亩灵田,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也于宗门贡献有限。
按宗门规矩,外门弟子所负责的灵田产出,除固定任务额度外,若有超出,需按比例上缴部分作为宗门资源调配。此前师弟产出平平,也就罢了。如今既能稳定产出上等灵谷,这规矩……自然也该按章办事了。”
他身后一名面容精干、名叫赵干的弟子适时上前一步,拿出一枚玉简,语气刻板地说道:“曹师叔,根据测算,您名下八亩灵田,以往年均产出银丝灵谷约两千西百斤。
如今按您与丹堂交易量反推,年均产出至少应在三千六百斤以上,超出部分为一千二百斤。按三成比例,需每年上缴宗门三百六十斤上等银丝灵谷,或等值贡献点。”
另一名身材微胖、眼神活泛的弟子钱禄则笑嘻嘻地补充道:“曹师叔,这也是为了宗门资源统筹嘛!您技艺高超,多产出些,也为宗门多做贡献不是?”
曹操眼神微冷。这刘能,当初招揽不成,如今便拿着宗门规矩来敲打了。什么按章办事,无非是眼红他与丹堂的交易,想分一杯羹,或者逼他就范。三百六十斤上等灵谷,价值不菲,若真从明面那八亩地里出,他得倾尽所有,甚至倒贴才能凑够。
他脸上露出“为难”与“委屈”:“刘执事,二位师侄,此事恐怕有些误会。弟子与柳师姐交易的灵谷,乃是弟子倾尽心血,以秘法在小块试验田中所出,产量极低,堪堪够交付丹堂,实非八亩灵田常态产出。
若按此标准上缴,弟子便是倾家荡产,也决计拿不出来啊!此事,冯璋师兄亦是知晓的。”他适时抬出了冯璋。
刘能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哦?冯师弟也知晓?即便如此,宗门规矩不可废。这样吧,念在师弟确有难处,第一年便上缴两百斤,如何?也好让老哥我对上面有个交代。”他一副“我己退让”的表情。
两百斤?依旧是个不小的数目。曹操心念电转,硬顶并非上策,徒惹麻烦。他脸上挣扎片刻,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带着几分“肉痛”道:“刘执事既如此说,弟子……弟子也只能尽力筹措。只是此次之后,弟子那试验田也需休养,怕是难以为继,还望执事明鉴。”
他这是以退为进,表明这是“一次性”的,下不为例。
刘能目光闪动,似乎看穿了曹操的心思,但能凭空捞到两百斤上等灵谷,己是意外之喜,他也不想逼得太甚,免得真闹到冯璋甚至丹堂那里不好看。
于是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师弟深明大义,老哥我记下了!那便如此说定,本月之内,将两百斤灵谷交至庶务堂即可。”说完,便带着两名弟子心满意足地离去。
送走这三位不速之客,曹操脸色恢复平静。两百斤上等灵谷,对他而言不过是从体内空间指缝里漏出一点,无伤根本。能用这点资源暂时堵住刘能的嘴,避免更大的麻烦,值得。
“看来,这‘安于现状’的人设,也得有点底线,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拿捏一下。”曹操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实力,终究才是根本。若他此刻是筑基修士,这刘能安敢如此?
他转身回到谷内,看着那八亩被打理得“普普通通”的灵田,心中己有计较。日后明面上的产出,需控制得更“合理”一些,既不能太差引人诟病,也不能太好惹人眼红。这其中的分寸,需好好把握。
至于刘能……曹操将其名字记在了内心的小本本上。日后若有机会,他不介意让这位“笑面虎”执事,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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